金兀术率领将人向城墙走去,在距离城墙数百米外传来振聋发聩气势磅礴的歌声,歌词是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这些歌词简洁明了,直抒胸臆即使对汉文化不是十分分了解的金人也能从中听出大概,而数百人一起大声传唱起来,那声音,那气势犹如千军万马,金兀术听罢不自觉内心有一丝胆怯。
在看看城墙上的宋兵,虽然个个身上都多少挂点彩,满身灰尘,满脸污垢,盔甲破裂,但所表现那种视死如归的气魄令人钦佩。
金兀术望着十分雄壮的士兵,内心不禁感慨道:“宗涛果然治军有方,在如此逆境中竟然能让士兵如此自信满满,如此舍生忘死”。
其余金兵众将也这气势磅礴,志向远大的歌声所折服,这首歌是如此振奋人心,简直说到自己心里去,作为将军金戈铁马保卫家乡,战死疆场是自己的宿命,能使自己的国家扬名万里,让四方前来朝贺岂不人生一大快事。
金兀术骑在战马上,举起鞭子指着前方城墙上的宋兵哈哈大笑道:“能遇到宗涛这样的对方是本帅人生的大事,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说罢他对着城墙上的宋兵大声喊道:“金四太子殿下,征宋大元帅金兀术前来拜会宗元帅,希望宗元帅能出来一见,毕竟有故人从远方而来,你作为这里的主人岂不进一下地主之宜”。
金兀术的大声呵斥,城墙上高昂歌声很快停了下来,很快宗涛在刘铭和林青的簇拥下走到城墙上,他强装镇静道:“富贵帅我们又相见了,真是让你很失望,本帅活的好好的,本帅就在这里等着你们,要想攻城尽管放马过来,我大宋男儿个个顶天立地,岂会畏惧你等金贼”。
宗涛话底气十足,声音宏达,言语中透露着无比的自信,他的沉着淡定令金兀术十分困惑,金兀术不禁哑然笑道:“宗元帅说笑了,本帅只是挂念你的伤势,据说你身受重伤,本帅听后真是寝食难安,今天见你如此生龙活虎,本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多谢富贵帅关心,请你放心你们金贼不灭,宗涛不敢战死,如果你们不怕死尽管放马过来”宗涛自信霸气道。
说罢他举手示意了一下,很快从城墙上冒出一排排连子弩,弩上安装好锋利的长矛,矛头用精铁打造锋利无比,在阳光下发出耀眼而又寒冷的光芒,金兵看罢不禁战马嘶鸣人心慌乱起来,就连金兀术也感到一丝恐惧,连子弩的威力他们是体验过,这种兵器专门克制金兵的铁浮屠。
金兀术引以为傲的铁浮屠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血淋淋的教训彷如昨日。金兀术尴尬的赔笑道:“宗元帅本帅作为好朋友前来关心你,你不会拿这些礼物作为见面礼送给本帅吧,你我虽然敌对,但本帅十分欣赏你,更是有心招降你呀”。
“金兀术废话休要多说,无论你使出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我宗涛都会奉陪到底的,只要有我宗涛在一定会把你们金人彻底驱逐出我们的家园”宗涛大声喝道。
金兀术还想在说些什么,然而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宗涛给制止住了,他喝道:“金贼还不速速离去,难道你们想尝尝连子弩的滋味吗?”
金兀术听罢立即调转马头率领众人飞快的向营帐的方向逃了去。待金兵消失后,宗涛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刘铭不解的问道:“公子刚刚金贼离我们那么近,机会如此难得为何不下令射杀金贼”。
“刘铭不能鲁莽,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拖延时间,为刘玄等人的撤退赢得宝贵的时间,如果一旦我们向金兵发动进攻,那么金人会知道我们的火力配置的以及兵力情况,到那时金兵如果强行攻城,我们连一个时辰都守不住”。
“公子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我们如今十分被动,攻城与否取决于金兵,难道我们只有挨打的份吗?”林青不解的问道。
“金兵攻城就在明早,我观今日天气今晚一定会下雨,到那时金兵会掘了阳曲县城东的河流,将雨水引入阳曲城,到那时城中缺衣少粮,人心惶惶,士兵不战自乱”宗涛望了望灰沉沉的天色叹道。
此刻他内心十分无助,城中不足1000兵力如何抵挡城外数十万精壮的金兵,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百姓赢得更多活命的时间,他们在这里多坚持片刻,百姓多了一份生存的机会。
刘铭和林青不约而同的望向宗涛,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都是属下无能,陷公子于险境,实在罪该万死”。
宗涛连忙将他们扶起安慰道:“你我都是兄弟,一直都并肩杀敌,保卫家乡,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天大的荣幸,在人生如此困境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宗涛黄泉路上不再孤独”。
林青和刘玄听罢热泪盈眶,宗涛将城中仅剩的1000多名士兵集中起来大声说道:“你们都是大宋的男儿,是人民的英雄,今日无论作出多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你们英勇的事迹将会传承下去,你们的父母、妻儿将亦你们为荣”。
士兵们听罢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双满擒满了泪水,宗涛接着说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金子,我宗涛向你们保证,今日一战无论是生是死你们的家人都会得到抚恤照料,你们尽管放开双手去战斗,拼尽最后了一丝力气去杀敌。
士兵们大声答道:“杀退金兵誓死保卫家园”。
林青和刘铭听罢也热泪盈眶,人生三大快事之一无非就是一起扛过抢上阵杀敌,同袍之义。
林青和刘铭跪在地上道:“公子下命令吧”其余的士兵也跪在地上大声道:“下命令吧”。宗涛将自己的作战计划详细的告诉了众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宗涛分析今晚下雨时道路泥泞,无论是金兵还是宋兵都是放松警惕的时候,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对宗涛来说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今晚无疑将是一场苦战,宗涛统一部署,所有士兵胳膊上系上白布,身披重甲,三更吃饭五更趁着趁着雨夜向金兵发动进攻,兵分三路,其一刘铭率领一队人马袭击金兵的粮仓,无论如何要烧毁金兵的粮草,其二林青率领一队人马将城东的河流改道,将河水引向金兵,务必要水淹金兵,第三路就是宗涛亲自率领直奔金兀术的营帐他要好好会会金兀术这个死敌。这三路兵马以刘铭为先,刘铭一旦得手务必会引起金营的混乱,这样无论是林青还是宗涛的行动受到的压力就会小了很多。
刘铭部署后作战任务林青和刘铭对此感到十分担忧,因为他们一旦离开了宗涛,宗涛身边的兵力会很少,面对的压力会更大。然而宗涛的命令他们不得不执行。
宗涛和金兀术在阳曲县和金兵浴血奋战时,在阳高县守城的宗阳面对金兵又一轮的进攻,西夏士兵实在不堪一击,李孝仁有轻敌冒进,数十万大军被韩常所率领的数万金兵打的抱头鼠窜,李士凤和韩常趁机攻占了许多城池,金军的士气得到极大的提高。
所幸的是阳高城经过数日的修葺变得更加坚固,宗武和诸葛明来到阳高城已经将近半月,他们深知在这里多一日宗涛便多一份危险,如果想要彻底击溃金兵,只有兵行险着。为了争取李孝仁的支持,诸葛明将自己的计谋告诉了李孝仁,李孝仁听罢一扫数日惨败了愁容,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不过对诸葛明他是既爱又恨,爱他是一个难得的谋士,恨他不能为自己所用。一日在西夏营帐一名西夏士兵将一名金兵奸细送了进来,此时李孝仁正在率领一批武将在饮酒作乐仿佛向大胜的将军在大摆庆功宴。李孝仁喝的醉醺醺的,当他看到金兵奸细时,佯装问道:“你是宁王手下的吗?”
金兵奸细唯唯诺诺道:“属下是宁王的心腹”。
李孝仁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亲自为那名奸细松绑,笑道:“宁王我本宫是兄弟,他已经答应本宫亲自取金将韩常的首级,只要宁王能迷途知返,本宫不但不会伤害他,而且还会封赏他,封赏他为西夏的兵马大元帅”说罢亲自端起一碗酒递到那名金兵奸细面前。
那名金兵奸细胆战心惊的接过酒杯,小心翼翼的一饮而尽。待那名奸细喝过酒,李孝仁从身边太监手里接过一个大元宝递到那名奸细手里嘱托道:“希望宁王殿下务必明晚手刃金将韩常,本宫亲率大军在外面接应,务必要将这些金兵彻底消灭,解除他们对我们西夏的威胁”。
那名奸细接过那块富贵宝俯首跪在地上道:“一定牢记太子的嘱托,绝不褥使命”。
待那名奸细退后李孝仁露出一丝冷笑,众将无不称赞李孝仁智谋高超,李孝仁谦虚道:“只有韩常知道消息还不够,如果宁王不采取措施会很快被韩常所消灭的”。
众将不解的问道:“宁王是西夏的叛臣,他的生死与我们无关,他死了更有利于我们西夏”。
“宁王即使要死也要有一丝价值,他拿数万兵马无论如何也要消耗点金兵,这样我们才能做收渔翁之利,不仅收复了被宁王占领的领土,而且彻底消灭宁王和金人这两个心腹之患”李孝仁眼神凌厉道,双目中散发出一丝冷意。
如何将消息传递给宁王这是一个难题而且还是关键的一环,此人必须在宁王心中有地位,李孝仁飞快在脑海中思索宁王军中各个将领的关系,通过他的分析很快发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有他将消息告诉宁王一定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想到这里李孝仁露出会心的微笑。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金营传出,这是韩常正在大发雷霆将桌案上的茶杯摔的粉粹,他做梦也没想到李士凤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取他的项上人头向太子李孝仁邀功,待愤怒过后韩常冷静下来问道:“你说的这一切可是真的?会不会被李孝仁所欺骗?”
“小的句句属实,当时李孝仁还给了小的一块富贵宝,让小的带话给宁王务必明晚前取将军您的项上人头”。
再次确认消息后,韩常愤怒的拔出双刀将眼前的书案劈成两半,恶狠狠道:“我大金勇士围了助你夺得帝位如此拼命,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你不仁别怪我韩某不义。”
西夏军营李士凤得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居然韩常想杀了他,难道一开始和金军勾结就是错的吗?是引狼入室吗?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不得不思考如何对付韩常,金军所向披靡,他这点西夏士兵怎么会是金兵的对手,不能力敌只能智取,李孝仁眼珠一转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