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妃将赵构送出王府,此时夜幕已经降临,王府外,精壮的燕云军约(20人)在宗武和刘铭的带领下,英姿飒爽的等待赵构的到来。
宗涛站在前列,远远望去犹如天神下凡一样守护在康王府。
众人向赵构行礼后,赵构径直来到车架前面,他转过身深情的对懿妃道:“你定要好好保重好自己”然后转过身去。
赵构在即将登上马车时,懿妃突然喊道:“王爷,你一定要平安的回家”。
赵构背对着懿妃苦笑了一下,便头也不回进入了马车。
懿妃望着逐渐消失的车架,眼角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洒落在地上,她做梦也想不到此时一别,竟然是永别。
话说宗涛一行来到外城,不禁被城外的惨像所震惊了,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夜色虽晚却夹杂着哭泣声,妇哭夫,子哭父,真是妻儿子散惨不忍睹。
宗涛实在忍不住便挥马向前走到哭泣妇人面前,下马作揖道:“大审此乃天子脚下,金人尚且还没有打进来,为何出现如此惨状,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大人你有所不知,自从皇帝下旨令士兵放弃外城撤进内城,外城的百姓人人自危,毕竟这里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大宋又是他们的祖国,与其沦为金人的俘虏,不如跟着士兵进入内城,但是何栗、孙傅二位奸臣竟然诬陷进入内城的百姓为金人的奸细,他们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圣旨,但凡阻止士兵进入内城的百姓一律格杀勿论,奴家的夫君和儿子都死在官兵手里”那名妇人哭泣道。
宗涛听后恨的牙痒痒的,他安慰道:“大审你且放心,那位是康王殿下,他一定有人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宗涛话音刚落那名妇人便一路跪拜着向赵构的马车前进。
这时另一名妇人哀求道:“求大人为民妇做主,我的女儿被官兵欺负了,她刚刚自杀身亡,让我一个老婆子怎么活呀”。
这时宗武和刘铭来到宗涛面前道:“公子现在的汴京城简直是人间地狱,与金人相比,大宋的士兵的所作所为简直禽兽不如更加令人发指”。
宗涛听后手掌不由自治的抚摸着自己的宝刀,他威严的向四周扫去,发现到处都是尸体,远处散落着即堆篝火,可见这些大宋的士兵简直禽兽不如,假借圣旨之名不仅搜刮民脂民膏而且欺压百姓。
宗涛将那名妇人扶起道:“老人家欺负你女儿的官兵可曾走远?”
那名妇人听后眼睛里仿佛抓到救命的稻草,坚定道:“他们刚离开不久,前往东边的村子扫荡了”。
这时赵构走了过来道:“宗公子我们现在毕竟在金人的包围之中,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两位老人家本王多赔偿点银子就是了”。
“殿下此言差矣,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两位老人家都刚刚失去了至亲,些许银子怎能弥补她们心灵的伤害,何况这是我大宋汴京城,无论谁在这里犯法都要受到惩罚的”宗涛坚定道。
“宗公子现在是护送康王离开汴京城是当务之急,其他事情都可以暂且放下,这些老百姓即使不被宋朝的官兵杀害,也会死在金人的手里,与其便宜了金人还不如便宜了自己人”独孤一剑道。
“你给我住嘴”宗涛恼羞成怒道。
他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宝刀,眼神中露出了杀气。宗涛的一声大喝吓得赵构等人脸色苍白,在看看宗涛充满怒火的眼神,众人便不敢多言。
宗涛扬声道:“古人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主为轻,今日汴京城中的百姓正在忍受自己人的羞辱,康王乃仁明的君主,怎能坐视不管,你竟然让康王置身事外,主动离开,莫非你是想陷康王于不仁不义之地”。
宗涛的一番话把独孤一剑吓得目瞪口呆,宗涛的武功和智谋他深有体会,如果此时得罪宗涛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他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低下了趾高气昂的头颅。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赵构脸上感觉隐隐的火热,他也明白宗涛这是指桑骂槐。
“宗公子独孤大人绝对不会置康王于不仁不义之地,这件事已经民怨沸腾,如果处理不妥,势必会导致大宋民心尽失,康王岂能坐视不理”刘枫一边劝宗涛一边向赵构使眼色。
赵构也不傻,立即明白刘枫的意思便附和道:“以宗公子对本王的了解,本王岂是贪生拍死,置百姓不顾的人马?”
“你别吹了,你还真是这样的人,历史上有名的逃跑皇帝,今日我算看清你的嘴脸了”宗涛心里暗骂道。
赵构望着宗涛沉默不语,便下令道:“宗涛本王令你速速将那些欺负百姓的士兵拿下就地正法”。
宗涛得到命令后,便带着燕云军骑着骏马,虎啸的向东城飞奔而去。
金营,三日已经过去,金兵却纹丝不动,整个金营人心晃动,众将纷纷前来主动请缨。在他们看来赵桓放弃外城龟缩内城绝对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谁打头阵,都能立下盖世奇功。
金兀术高高做在虎皮软椅上,众将在下面议论纷纷。“四殿下三天已过,为什么还不攻打边汴京城,据末将所知,各路勤王兵正在向汴京城赶来”大将军韩常道。
韩常是金兀术手下的一员猛将,他追随金兀术历经百战,所以敢当面提出疑问,其他众将纷纷附和道:“我等愿意做先锋,攻破汴京城将赵氏父子捆绑献给四太子殿下”。
“众将有所不知,本帅之所以迟迟不攻打汴京城是等待一条大鱼”金兀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道。
“不知四太子殿下所要等的这条大鱼是谁?”韩常问道。
在他眼里宋朝还没有一员武将是他的对手,更别说是金兀术的对手。“他就是大宋康王赵构”金兀术一字一顿道。
“四太子殿下,区区康王何足挂齿,他只不过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王爷,见到我们大金的军威,一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拓跋耶红道。
此言一出整个金营哄堂大笑,顿时原本严肃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众将笑的人翻马仰。
“众位将军有所不知,这个赵构绝非寻常王爷可比”金兀术将赵构第一次出使金营的所作所为详细的告诉众位将军,原本正在大声狂笑的将军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金兀术接着道:“据可靠消息,赵构主动向赵桓提出前来金营议和”。
“王爷此次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赵构来到金营定要让他有来无回”韩常道。
其他将领纷纷附和道:“韩将军所言极是”。
金兀术摆了摆手道:“以赵构的聪明,他怎能不知这次前来金营必死无疑,他怎么会做着如此蠢事呢?”
“难道四太子殿下认为赵构会假借金营和谈之机,趁机逃出汴京城吗?”韩常终于想明白了问道。
韩常此话一出,整个金营顿时安静起来,金兀术道:“不错,如果赵构逃出汴京城,他将成为我大金最大的威胁,即使我们灭了宋朝,他也能在建立一个,所以本帅的意思这次务必呀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但是汴京城内城有四个城门,进入外城后城门有100多个,既然赵构想要逃走,我们必须知道他从哪个门逃跑,否则捉住他未必是件容易的事”韩常道。
“不错这也是本帅迟迟不发动进攻的原因,一旦我们攻城,场面势必更加混乱,那就给赵构创造逃跑的机会,但眼下最关键的是确定赵构从那个城门逃跑”金兀术道。
“四太子殿下若想知道赵构从那个城门逃跑其实很简单”公孙冉自信道。
他一路追随金兀术从幽州,杀到归德,再到汴京,每次遇到难以决策的事情,公孙冉总是能表现出自己的聪明才智,化解困难,帮助金兀术解决难题,这也是金兀术在短短时间内能成为三军统帅的重要原因。
金兀术听后眼神里充满兴奋道:“以军师所见,赵构会从哪个城门逃跑?”公孙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打开了地图,他用手指着东门的一出偏僻的小山道:“赵构必从此门逃走”。
“不可可能吧,此地崇山峻岭道路崎岖,赵构乃万金之躯怎会从此路而出,何况此地有我大金精锐部队驻守,赵构从此地逃跑岂不是白痴吗?”拓跋耶红嘲笑道。
韩常他得罪不起,但公孙冉这个军师他的确没有放在眼里。
金兀术瞪了拓跋耶红一眼,拓跋耶红便不敢放肆。公孙冉丝毫不理会拓跋耶红的嘲笑反而镇定道:“四太子殿下此处虽然有我大军驻守,道路崎岖,但离磁州最近,磁州是宗泽的地盘,宗泽又忠君爱国,赵构现在从汴京城逃走,一定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去其他地方未必能能保证他的安全”。
“军师所言有理,但是这里山势险峻,我大金在这里有精兵驻守,赵构岂会冒这么大的危险”金兀术道。
“四太子殿下,地形虽然对赵构不利,但对我们更不利”公孙冉以意味深长道。
金兀术听后立即明白下令:“在汴京城东门埋伏重兵,如果赵构前来定要让他有去无回”。
汴京城,皇宫内何栗、孙傅二位奸臣正在向赵构邀功道:“陛下我大宋士兵已经全部撤入内城,终重点守护东门和南门,这样陛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二位爱情做的漂亮,哪些乱民没闹出什么事情吧?”赵桓反问道。
“托陛下的洪福,哪些难民现在变得很识趣,他们明白了陛下高瞻远瞩的谋略”何栗拍马屁道。
孙傅也不示弱的谄媚道:“陛下康王已经前往金营议和了,这样有了双重保障,定保陛下万无一失”。
“二位爱卿最近辛苦了,朕要重重赏你们,来人呀赏何栗、孙傅黄金各万两”赵桓龙颜大悦道。
二人听罢马上跪地谢恩。可怜那些把守城门的士兵,虽然拼死御敌却得不到丝毫的赏赐,可怜那些无辜的百姓,心中有着自己的国家却有家难回,更有甚者死在自己的人,可怜赵桓这个愚蠢的皇帝一步错,步步错,他终将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