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涉事人为未成年,所以并未受到过大追责,之后他们家一直上诉,祈求判处高炜雄死刑。
高炜雄家聘请了一位律师界的长胜将军作辩护,那个人就是萧衍。
最后,萧衍以当时高炜雄未成年、心智不全,并且将此事弱化为正常同学间的打闹,只是出现了意外情况,作为辩护的主要方向。
「而且,事发时所用的刀具最终被证实…是方辉自己带去的。」我怔愣住,「是怎么回事?」「方辉的妹妹声称,当时方辉很混,最喜欢模仿古惑仔,时常拿着一把刀到处甩着玩,所以萧衍也利用了这个漏洞,并将此事件说成是方辉企图伤害高炜雄,而高防卫过当。」我刚想说什么,耳边响起了赵老师的发问。
「那之后,方辉他们一家怎么了?」「方辉的妈妈在屡次讨公道失败后,承受不住压力,以及受不了邻里说她儿子是真太监的言论,最后,拉着儿子开煤气自杀了。至于方燕,在庭审结束后不久就不知所踪。」我在医院待了三天。
警察告诉我,三天前从天台跳下的流浪汉,最终判定为自杀。
而他,也就是断手的主人。
通过监控视频,流浪汉是自主走上教学楼天台,并在我走出一楼后,一跃而下。
全程无其他诱导者。
因为案情与数年前的右手连环杀人案存在本质区别,所以只按个案进行最终处理和归档。
至于,我为什么会拿到那只断手,并误以为是雪糕,则永远掩埋在一层浓重迷雾中了。
空无一人的学校公共洗浴间里。
我仰头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的每个角落。
持续多日的紧张终于,冲刷殆尽。
啪!
窗户外,模糊的热雾里,砰砸上来一只血淋淋的手!
心脏几欲骤停,肺管像被一股恶意紧紧捏住,呼吸进不来也出不去。
叮咚!
我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看向手机屏幕,再回头,手已经不见了。
耳尖弥漫上热度,我摸了摸沁出细汗的鼻头,难道出现幻觉了?
我口干舌燥,打开手机,是一条热度新闻推送。
匆匆扫一眼标题,「花季少女成黑户,梦想人生终归他人所有」。
我便赶紧收拾好回了宿舍。
一推开门,猝不及防,浓重的血腥味。
一滩猩红的粘稠液体长了眼睛般,急急冲向我的脚尖。
炙热,粘腻,恶心。
我速速后退,液体又向我追来。
突然,我看到了什么东西游在其中。
方方正正,只有手掌心大小。
是一张…
身份证。
吴小雅,出生年月,1996年7月23日,居住地址,封山市绿树县万家路831号。
以及,一份…
死亡证明。
「xx艺术大学表演系毕业生吴小雅毕业汇报演出,由赵启老师指导的影片《雪糕》,放映到此结束!」啪!
投影屏暗下,无数道白光照亮了整个体育馆。
沉寂一秒后,巨大的喝彩、鼓掌声,浪潮般爆发。
嘈杂中,不断有人叫嚣着想看更多。
「老师…」我扯了扯一旁赵老师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