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4章
春桃起手，下意识就要阻止，可很快反应过来，立即放下手，默默地退开了。
楚玄玉推开房门进去，一阵温暖气息扑面而来，他走到床边，见到云锦泽躺在床上，被子盖住了半张脸，整个人侧趴着正在熟睡，看起来毫无姿态。
不过这些日子他已经熟悉了云锦泽这般模样，伸手摸一摸她的头发。
云锦泽翻了个身，将被子拉得更高，发出不耐烦的轻哼声。
楚玄玉道：“你还不醒？”
云锦泽总算是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懒懒回答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
楚玄玉伸手抱她起来，云锦泽起手臂搂住楚玄玉脖子，靠在他怀里，仍是一副没睡醒的姿态，低声道：“怎么？侧妃没让你满意？”
楚玄玉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她，却是说道：“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云锦泽眼看他，“什么？”
云锦泽没有直接回答楚玄玉这个问题，他只是手掌贴在楚玄玉胸口，感受他心脏跳动。楚玄玉心脏跳动似乎比一般人要缓慢，但是沉着有力。
他说：“你真的要走吗？”
云锦泽反问：“如果我要走，你如何？我如果不走，你又如何？”
楚玄玉声音低沉，道：“如果你要走，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送你走，如果你要留，千方百计我也会让你留下来。
云锦泽微微一愣，她感受不到楚玄玉心跳的变化，于是仰起头看他，“你不怕我留下来和慕容柔做对？”
楚玄玉似乎是很轻微地叹息了一声。
“如果这是不可改变的，那我愿意承担。”
对于这件事情，楚玄玉这些日子所想的其实远比他现在告诉云锦泽的要多得多。
他们三个之间很难有一种完全对等的关系。
名义上来说，慕容柔和云锦泽是他的妻妾，名正言顺都是他的人，但他从来不愿意把自己和所爱的人摆在一种不平等的地位上。
如果他出于私心，希望两个人都留在他身边。
昨夜他和慕容柔缠绵时，两个人都没有提到云锦泽，可是在他在街上守候，钻入马车车厢之前，他已经知道车厢里面两个人针锋相对了。
今天早晨，楚玄玉醒来时慕容柔还在沉睡，他看着慕容柔的脸突然就想到了云锦泽，他知道他自己心动了，也知道云锦泽对自己有意，这似乎没有改变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想到长远，又始终有些难以接受。
楚玄玉在为难。
云锦泽却是在吃惊，她没想到楚玄玉愿意为了她退让到这种地步，她说：“我以为你会拿鞭子抽我。
楚玄玉低头看他，“我很久没有用鞭子抽过你了。”
云锦泽听他低沉语气，忽然心里有些触动，一只手撑着床坐得更起来一些，凑上去吻住楚玄玉的嘴唇。
楚玄玉伸手揽起她长发。
云锦泽轻喘，等到两人分开时，她说：“我要走。”
楚玄玉拇指擦过她唇角，“你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