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你是上官,亦是主人,怎能卧于榻上、衣衫不整地抓着羽寺?昨天与你说的规矩,竟又都浑忘了不成?”
孰料一听熟悉的“规矩”二字,羽寺愈发掌不住,原本强撑着半跪的腰肢彻底支持不住,向前栽到了羽寺身上,怕的要命!
本是一时鬼迷心窍才留了下来的羽寺不料他突然栽倒,也暂顾不得避讳一旁的殿下,忙转身接住了玉娆。
待温香软玉入怀才猛然觉得不妥,连忙绷起脸冷道,“姑娘当心......”
这一番挣动下,玉娆脑海中一片混乱,已不剩多少神志了,以疾言厉色掩饰难以启齿的境况:“你放肆!”
羽寺依言住手,狐疑地盯着他。
他不像睡鸦一般出身大户,自记事起便在枢密院下辖的隐卫司摸爬滚打,混出名堂后又因格外眼高于顶,从不跟手底下的人去勾栏娼馆厮混,是以到了二十又五岁头上,于情事一路上还如个毛头小子一般,竟摸不清玉娆在搞什么名堂。
这么一会儿工夫,冷汗已将玉娆凌乱的额发打湿了。
她脸上惨白一片,鸦羽似的睫毛黏作一团,用力喘了两口气,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殿下与我有话要说,劳烦羽大人将我......扶回去,稍离片刻。”
“呵。”
一直冷眼旁观的楚荆霜轻笑。
寒王府。
云锦泽坐在自家后院里的小亭子里,望着亭外来势汹汹的暴雨,叹了口气。
芭蕉被那雨浇得恹恹的,无精打采地垂着。门前血红的石榴也东一瓣西一瓣地零落在青石阶上,一派闷热又萧索的景象。
“就一盏茶的功夫,你已经叹了十万八千口气了。”商川忍不住打断他。
“不该叹吗?”她苦笑了一声,将刚沏好的毛尖给张宇贤倒上。
“不就是被困在岐王府两个月吗?府上也没什么东西缺你们的,你们就当是做客罢了!这茶还是去年从闽地上贡的呢,可别嫌弃了。”
云锦泽接过茶,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岐王表面上是请我们在此,实际上就是软禁。而且你文赫邢也是冒着贬谪的风险为我们打探消息,我还会在乎这些东西吗?”
她说着也给自己倒了口茶,默不作声地仰头饮了下去。
亭外霎时又是一阵电光雷鸣,将周围映得白花花一片。
商川等了半天没等到元云锦泽说话,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慢慢开口,“要我说......当时岐王邀请你们的时候你们就不该来,郡王府那个家伙不过是个诱饵,之前皇上要纳一个男妃,他偏偏嘴多一句,不该上谏反对。”
云锦泽叹道,“从古至今,哪有小信做妾的道理。就算呈带真的喜欢,私下给个名分也就罢了。这么大张旗鼓地赐宅升爵,连着那小倌的什么远戚都当上了县令,实在是胡闹。”
“再说了,当初反对者可不止淮天一人。”
“可到了上朝时,参奏的奏本却莫名其妙地只剩淮天一本,其中蹊跷还不明显吗?”
她望着假山上被暴雨给冲出来的小瀑布,神色有点无奈。
“看上去,郡王府一族的命脉要断送在她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