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却指向他旁边的老人。
“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啊？”
两人都很茫然，异口同声：
“没有关系啊！”
那模样特别真诚，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姜茶跟顾玄清。
“你们是父子关系。”姜茶道。
一旁的程勋听着，心中微动，有所猜测。但他很相信姜茶二人，并没有开口。
倒是顾玄清看了程勋一眼，程勋只觉眼睛微热，两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爷爷和父亲！
程勋想到什么，忙垂下眸，掩藏住表情的异常。
而那两个鬼还在狡辩。
“我们不是父子。”
“我不认识他！”
姜茶没废话，只是让他们看向对方。“看看对方，有没有照镜子的感觉？真的不认识对方？对了，我忘了说，我的眼睛非常特别，能看到人的过往。你们不只是父子，更跟程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猜猜，该不会程勋是你们拐来的孩子吧？人间犯罪，就算死去到了地狱也要被清算！拐卖儿童跟杀人同罪，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两个鬼只觉自己的心口被重重地压上一块石头，半天都无法呼吸。
而那感觉还有加重的趋势！
他们张着
嘴，想要继续狡辩，但说出来的却是：
“我就是他爸！”
“我是他儿子！”
父子俩相视骇然，但嘴巴却根本不受控制，将一切都说出来。
“程勋确实不是我儿子，但不是我拐卖的！当年是有个人把程勋交给我，让我养他到结婚生子！我没有拐卖儿童！”
这是真话。
但这父子俩看起来老实憨厚，实际上却最是狡诈不过，光看灵魂，他们已经罪孽深重。说没做坏事姜茶可不信。
“你为什么会养程勋？我不相信没有好处你会做！”
中年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挣扎，没有说话。
姜茶都惊讶了。
一个鬼魂而已，却能抵挡她的真言，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他的欲望也强到世所罕见！
“因为……那个人跟我说，这个孩子是天神的后人！只要养着他，等他结婚生子，那他身上的保护就会被破开……到时候，就可以用他为基点，让我们程家的子孙后代都收益！”
顾玄清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天神后人？”
就是程勋都很意外。
他从小过得不好，父亲很爱打人，不过他喝醉了酒之后连妻子和母亲都打，程勋也从未多想。
但现在
看来，这其中真的有内幕！
“对…… ”
中年男人此时已经满头大汗，漆黑的眼底更是绝望。
这是他隐藏了一辈子的秘密，就连他老婆都不知！
“你到底是谁……你是妖怪吧！”
姜茶眼神泛冷，“你们才是妖怪！吃人的妖怪！”虽然不知道具体怎样操作，但看程勋夫妻被红线缠绕，供养整个村落，也知道这阵法多么残忍。
更别说程勋还跟孩子分离那么多年……
姜茶心中一动。
“那阿生呢？程勋的孩子，你们就这么放过了？”
“当然不可能！虽然那孩子没有程勋的气运强盛，但也注定一辈子多福多寿，养着他，以后就等于多了靠山。我们都想养那孩子，谁成想却被老五给抢了去，也是他运气好！”
竟是嫉妒非常！
想来，那老五就是程老头。
顾玄清突然问道：“阵眼被你们带去了哪里？”
中年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狡意。
“想知道？你们放了我……”
姜茶皱眉，“说真话！”
中年人眼底一阵恍惚，“被那个神秘人带走了。他说，只要阵眼不在，别人就算看到这阵法也无法破坏！”
姜茶知道这事儿麻烦了。
她担心地看着顾玄清，顾玄清想了下，道：“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程勋忙道：
“顾先生，你一定要帮帮忙！我无所谓自己怎么样，但我才跟我的生儿团聚，我想多陪陪他，不想就这么死去！”
中年男人见状猛地反应过来，表情一阵扭曲！
“程勋，你能看到我！你居然不管你爹我，就看着这些人这么欺负我！”
“呸！”
程勋恶狠狠地唾了他一口。恨到极致：“从小到大，我就被你毒打！曾经我的肋骨都被打断了，你也不许我看医生。还是当年好心的村医帮我治疗，不然我早就死了！成年后，你们偷了生儿，此仇不共戴天！枉费我这些年还给你烧纸钱上坟，就应该让你们做孤魂野鬼！”
中年人气的半死，恶狠狠地道：“你敢！你是我儿子，这辈子都是我儿子！不孝顺我，你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我宁愿下地狱也不愿孝顺你！”
程勋咬牙切齿，眼睛都气红了。
这种情况，姜茶觉得自己打扰不太合适。
但不说话好像也不太好，姜茶干咳一声，等人跟鬼都看过来，她微笑道：“我要提醒大家一句，程勋跟你并不是亲生父子，
鉴于关系，他对你并没有赡养义务。对了，你身上的罪孽，有一大半都来自对程勋的虐待。所以……”
姜茶无辜摊手，意思却非常明确。
程勋愣了下，不禁放松地笑了。
“那最好。”
他像是放下了身上的枷锁，只觉一阵轻松。
中年男人却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我把他养大了，他怎么可能不用养我？”
“喂，你讲讲道理，人家堂堂天神之子，却被你打骂，要是在古代，你这等于犯了天条！没天降神雷劈死你都是你运气好。”
中年人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
姜茶惊讶不已：“难道你真的是被雷劈死的？ ”
中年人不说话了。
姜茶开心笑起来。“果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又对天道轮回有信心了。”
那一刹那天似乎都清朗几分。
姜茶不禁感觉怪异。
倒是顾玄清知晓一些内幕，无奈道：“茶茶。”
姜茶严肃起来，“清玄，现在事情差不多弄清楚了，接下来怎么办？”
顾玄清抬手将那没什么存在感的老人拽到跟前。
“你来说，程勋到底是谁的孩子？”
老人吓了一跳：“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