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怒气腾升,死死的瞪着他!
然而话才刚落,只听见“嗤”的一声细响,长剑在萧铭玉的脖子划过,艳红的鲜血刹间喷涌!
“啊啊啊!”庄妃霎时惊叫出声:“铭玉!我的儿!”
她吓得瞪圆了眼睛,手足无措的想要扑上去,却又似没那个勇气一般,脸色变得煞白。
鲜血顺着长剑流落到剑锋上,萧铭玉脚步不稳,狠狠的踉跄了一下,从脖子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
然而萧铭玉却毫不在意,只是痛苦的拧了一下眉头,他征战多年,自然知道这一剑并不是致命伤,却也是下了狠手,长剑在脖子一侧留下了长长的伤口。
“如今……母妃还以为儿臣不敢吗?”萧铭玉的气息变得虚幻又缥缈,即便已经如此,他还是忍着脖子的疼痛,继续咬牙轻笑:“母妃还想要顾苏落的命吗?”
说着,长剑又已经抬了起来,这一次,是直抵咽喉!
庄妃顿时惊得浑身发凉,扯着嗓子大吼:“住手!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萧铭玉眸光微沉,长剑未偏离半分,冰冷的声音透着虚凉:“答应什么?”
庄妃此时慌得不行,死死的看着已经将萧铭玉脖子划出血痕的长剑,白着脸色颤抖道:“我答应你……我不再动顾苏落就是!你快把剑放下!”
此时她哪里还敢瞎扯别的。
对她来说,没了萧铭玉,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儿臣……只相信母妃这一次……”下一次,便没有再挽回的余地……
像是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萧铭玉的气息开始轻喘。
庄妃瞪着眼睛,直到现在都不太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长剑缓缓离开萧铭玉的脖子,庄妃才惊叫出声:“快!快请太医过来!快去!”
闻姑姑早就被吓傻了,她从未想过萧铭玉会这么狠,竟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庄妃,这会儿庄妃一喊,她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点头:“是……是!”
然而闻姑姑还未离开,就被离白抬手拦下。
闻姑姑瞪着眼睛就要开口大骂,却又想起离白这样的举动,定是萧铭玉提前吩咐的,当下连忙看向庄妃。
只是庄妃还未说话,萧铭玉就开口了:“母妃与其费心……倒不如想想片刻该怎么与父皇解释……”
萧铭玉气虚说完,把长剑递给离白,抿着苍白的薄唇踉跄又执拗的走出花厅,那鲜血染在他身上格外刺眼。
庄妃心头又是一紧:“难不成……你要带着伤从这里走出去?”
这满宫的宫女太监,他这副样子走出去必然会惊动皇上,届时她即便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啊!
萧铭玉才不管庄妃心里怎么想,带着血印的鞋底落在白玉石砖上,一路延至广明宫宫门。
庄妃看得心惊胆颤,扶在殿门前双腿一软,白着脸色怔怔的瘫了下去。
广明宫的宫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萧铭玉满身鲜血的从广明宫出来时,路过的宫女太监顿时被吓了一跳,满脸震惊的瞪着眼睛。
许是因伤口太深,又或是太过疼痛的原因,萧铭玉似有些受不住,拧着眉头抬手捂住脖子的伤口,那血登时连他的手都染红了。
他的另一只手刚扶上马车,便体力不支的跪倒在地。
明明是大冷的天,额头却冷汗密布。
“王爷!”离白紧张的想要上前将他扶起,却见萧铭玉执拗的自己站了起来:“……无妨。”
他攀着车沿吃力的钻进马车,离白不敢怠慢,执起缰绳“驾”的一声,匆忙将马车驶出宫。
皇宫内苑本是禁止行驶马车的,只是萧铭玉今日却违反了这一宫规。
这一幕,把周围的宫女太监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去禀告太初帝!
萧铭玉是大清早进的宫,却是午后时分才回的武宣王府。
回府的时候也没走正门,是连着马车一同从后门回到主院的。
静兰院,萧毓淑在她这里用了午膳就回宫去了。
此时的顾苏落正在房中提笔写着什么。
不一会儿,夏竹从门外迈步进来:“娘娘,王爷回来了。”
知道刺杀的事是庄妃安排的后,顾苏落就让夏竹留意着萧铭玉什么时候回来。
“好,我知道了。”顾苏落说着,刚巧写完最后一个字。
她轻轻放下毛笔,看着宣纸上重新写过的和离书,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把它折起,放进怀里,抬眸:“走吧。”
“娘娘要去哪?”夏竹随在她身边问了声。
“主院,找萧铭玉。”
现在已经不是感情不感情的事了,庄妃现在可是想要她的命,这王府已经没法呆了。
然而,顾苏落刚到萧铭玉的寝室,就被门口的离白拦了下来:“娘娘,王爷今日心情不好,谁也不见。”
心情不好?
她还心情不好呢!
顾苏落神情不善,但终是压下心里的不悦,从怀里拿出和离书:“不见也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