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也啊,你给我牢牢记住。我活着,他们才能活着。我若是有任何闪失……”
话音未落,哈图将嗜血弯刀猛然拔出,紧抵自己咽喉。
一瞬间,容也心脏停跳,脊背紧绷,犹如一根上了劲的弓弦。
见容也如此,哈图仰天狂笑。
“堂堂战神,怕什么?你是怕,我把自己的喉咙割断了,所有人都随我一起死吧?”
随哈图狞笑,锋利的弯刀将他的脖颈割出一道血痕。
在容也看来,顺流而下的鲜血仿佛一条毒蛇,正一点点缠绕上时简脖颈。
“你,想要我做什么?”
强压体内疯狂叫嚣的煞气,容也声音冷冽如冰。
“很简单。”
哈图鹰眼泛着刺骨的寒意,字字森然。
“我,哈图,要永生永世做草原之王,让所有人对我俯首称臣!”
“我,要你容也死!”
有牵心蛊在手,只要除却容也这个心头大患,区区西戎又算得了什么?
他哈图定然傲视万物,将淮国和所有国邦,全部攥入手中!
想到这,哈图兴奋到了极点。
眼见容也召出噬月,哈图紧盯容也手中的乌金枪,面目狰狞。
“呵,容也,你别想诓我!我知道,你能修复噬月造成的伤口!”
“别耍花招,更别想着掠回去搬救兵!”
“立刻将长枪刺进你的胸口!否则……”
说话间,哈图紧握弯刀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更多鲜血自哈图脖颈流下。
“住手!”
容也几近疯魔,猩红的凤眸中燃烧着愤怒与赍恨。
他将乌金枪朝向自己,一寸寸将枪头刺入心口。
即将刺破胸膛的瞬间,容也忽觉枪头刺到了柔软之物。
容也怔在原地,大手将藏在甲胄中的软物拿到手中。
那是一只洁白如雪的小兔子,有着琥珀色的眸子。
可爱,柔软,温暖……
和他的小兔子一样,令人爱不释手。
它为他挡住那尖锐可怖的乌金枪。
却因此沾上了一抹血渍,染红了背面镶绣着的“护佑容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那字样绣得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出自谁之手。
“阿……简……”
容也呢喃时简之名,猩红血眸逐渐黯下来。
哈图见状,弯刀再次深入,下一刻就要割断自己咽喉。
“容也,别磨蹭!立刻杀了自己!”
猩红再次攀上凤眸。
容也正要再次握紧枪身,忽听熟悉的嗓音传入耳畔。
“阿也!求你,把乌金枪放下!”
容也脊背一僵,蓦然回眸。
时简坐在樘鸳背上,满面梨花带雨,正一瞬不瞬望着他。
顷刻间,时简自樘鸳而下,扑到容也怀里。
闻到令人安心的甜香,容也猩红骤退,神魂归位,匆忙检查起怀中小人儿的伤势。
“阿简,你流血了。”
大手心疼抚向时简颈间正潺潺流血的伤口。
时简将乌金枪一把扔到地上,鼻尖一酸,瞬间哭成了泪人。
“呜呜……我不要紧!阿也你这个大笨蛋,怎么又想伤自己?”
“吓死我了……呜……还好我赶来得还算及时……”
说话间,时简再次紧紧抱住容也。
见到这场面,哈图顿觉七窍生烟。
惊叹时简能召唤灵兽之余,哈图只觉自己被二人蔑视。
那种可悲的感觉,不亚于将他踩在污泥中无情践踏。
“……你们!这是作何?!”
“时,简!呵呵,你是专程来惹我发笑的吗?!”
说话间,哈图双目赤红,狂怒难抑,发疯般扼住自己咽喉。
“容也!你再不诛了自己,我便让所有人为我陪葬!!”
话音未落,时简和所有人的咽喉,同时被蛊虫死死扼住,青筋暴起,无法呼吸。
紧握容也大手,时简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
“阿也……快!”
见时简如此,暴戾的杀意在容也凤眸中如火翻腾。
容也垂下眼帘,将噬月凝到身前。
睁开眼——
漆黑凤眸瞬间转变为无边无际的猩红。
噬月煞气迸发而出,无数道暗红剑刃向草原上空嘶鸣而去。
下一刻,随时简之手艰难扬起。
樘鸳直冲云天,背上的深灰巨鲨瞬间喷出擎天水幔。
伴随着噬月尖锐嘶鸣,如血般的猩红骤雨铺天盖地,将一切冲刷得彻底。
被雨水淋透,扼着自己咽喉的哈图瞬间脱力,嘴上却仍是不依不饶。
“容也,时简!你们……做的都是无用功!”
“你们都去死吧!去死……呃!!”
哈图再也说不出话。
因为容也大手已将他的咽喉死死扼住。
阴鸷森寒的声音宛若从地狱传来。
“该死的,是你。”
哈图的脚在空中乱蹬乱踢,眼睛瞪得奇大,嘴巴不由自主大张着。
紧盯冲自己笑嘻嘻,露出小白牙的时简。
哈图以难以置信的表情望向容也。
仿佛在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