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
而且在她脖子上长得稳稳当当的。
时简回过神来,往身旁瞧去。
来人一袭黑衣,又以黑布覆面,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凤眼。
嗯?容也?!
只见容也手里攥着把猎刀,高大挺拔的身躯将时简笼在了他的影子里。
“阿也你……你怎么来了?”
时简皱着眉,在容也身边小声嘀咕着。
容也选择这时候现身,可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以屠夫许阿野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
时简有些担心,万一容也的演技很烂,暴露了身份可怎么办。
容也没有回答,大手拽住时简纤细的腕,径直带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许走!”
村里的年轻壮汉们拿长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孙婆子也赶紧冲上前。
他的儿子孙山之前就被屠夫许阿野打了个半死。
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孙婆子一直敢怒不敢言。
这次趁父老乡亲们都在,她可要好好找他算算账!
连着时简那份一起!
容也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杀气。
拦住容也的壮汉们看起来气势虽强,可双腿之间的颤抖却出卖了他们。
容也不想跟这群人废话。
“滚。”
话音刚落,容也倏地将无数长棍尽数折断。
霎时间,孙婆子和壮汉们都被掀翻在地。
围观村民被吓得往后退了又退。
再没人能拦住时简和容也了。
哇!简直太帅了吧……
时简觉得自己深深地被容也固粉了。
“……许阿野。时家丫头身上长了天花,你不能带她走。”
时简和容也的背后,竟传来了白胡子村长义正言辞的声音。
其他村民听到村长的话,也纷纷鼓起勇气。
“别以为你会些功夫,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这些普通人!”
“是啊是啊!姓许的!你在村里做过的那些破事,我们可以不追究,可是你不能害了我们大家啊!”
“就是就是!要是清平村变成了天花病村,大家都得死!”
孙婆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刚刚被容也掀翻在地,摔得七荤八素,头脑发懵。
可她又不敢对容也发作,下意识就想扇旁边的时简。
时简见孙婆子冲自己抬起了手,嘴里轻哼一声。
就你这战五渣,还想扇姑奶奶?
别做梦啦!
时简刚想伸手去挡,顺便再附赠她两巴掌。
就当是送她个买一赠一的大礼包。
可时简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容也抬起脚往孙婆子的腹部踹去。
孙婆子一下子飞出去好几米,咚地一声撞到了一旁的树干上。
她倏地呕出一口鲜血。
一旁的村民见孙婆子伤成了这样,赶紧上前查看。
“姓许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孙婆子倒在地上,嘴角噙着血,她恶狠狠地辱骂着时简。
“时简……你这贱货……这许阿野……如此替你出头……该不会是你的姘头吧?你可真是人尽可夫……”
容也听罢,黑布下面无表情的俊脸竟生出了几分怒气,眸子也愈发猩红,他拼命压制着体内暗涌的煞气。
“是谁说时家姑娘得了天花?”
“就是咱村里的孙婆子啊!”一个村民指着倒在地上的孙婆子说道。
“是啊是啊!孙婆子见多识广,那准没错了!”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为孙婆子说话。
容也觉得周围聒噪极了,他冷笑道:“天花,你们亲眼见过?”
众人一时语塞。
“那天花可传染?”容也继续追问。
众人纷纷以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容也。
眼神里好像在说着“废话啊当然传染”。
容也的声音宛若冰冷的寒潭。
“呵,若是时家姑娘真得了天花,这孙婆子岂敢碰她的脸?”
众人听罢,恍然大悟,但却更加摸不着头脑。
“那这时家丫头到底得了什么病?”
“是啊,我刚才确实看见她手臂上有红疹!”
容也大步走向时简的背篓。
自始至终,他牵着时简的手都不曾放开。
容也用刀尖一个个戳烂地上的白蘑菇。
啊啊她的蘑菇!
容也你这个笨蛋啊啊……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采来的!
时简心疼地看向被容也刺烂的蘑菇。
容也腕部发力,将刺出汁水的蘑菇往倒在地上的孙婆子掷去。
蘑菇一瞬间就在孙婆子的脸上身上炸裂开来。
不消片刻,她浑身竟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红疹!
见自己如此,孙婆子顿时惊恐万状。
时简看了也大吃一惊。
她自打采完蘑菇就觉得自己浑身刺痒。
但是却从没想过是这白蘑菇的锅。
她甚至觉得这蘑菇手感好得很,滑溜溜的,在路上还反复摩挲来着……
呃。
幸亏这东西没让她带回家。
若是给大家做成菜吃进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