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域看向白láng,最后摸了摸它的头道:“láng儿,去吧。我要走了。”
白láng僵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却看到黑域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消失。它慌了,想扑过去抓住他,可是面前什么都没有了。它哀伤的低吼着,愣在原地。
黑域转身,衣袖一挥,和听弦消失在白láng的眼前,看不到,却能感受到他微弱的气息。可是无论它怎么嚎叫呼唤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这次狠下心来了?”听弦叹了口气,瞥了一眼黑域道。
“因果命数,时候到了。”黑域缓缓说道。
不知所措的白láng在原地守了很久,其他láng被它吼的不敢上前,却也不敢离开新的首领。
眼见着黑域在眼前消失,可是明明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他气息还在啊!白láng不懂,也不愿意相信黑域是消失了,永远离开它了。
白láng坚信黑域还在,只是自己看不见了,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是láng儿错了,对不起主人,对不起……”白láng这样想着,它守在黑域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肯离去,趴在那里,圈成一团。而族群里的母láng们早已做好臣服的准备,它们试探着上前开始帮白láng舔舐身上的血迹,这次它没有反抗,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作出任何反应。
母láng们细心舔净白láng身上的血渍,尽管那几乎都是它们前任丈夫的血。
没有láng王的命令,láng群几天不狩猎,哺rǔ的母láng没了奶水,断奶的几只也饿的不行,小láng们饿的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哀嚎着。白láng终于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它带着它们去狩猎,而放倒猎物它示意让饿得不行的幼láng先吃,但它没进食其他的láng都不敢上前。
白láng用头轻轻将幼láng推到食物面前,示意它们可以吃。láng崽们太饿了,大口的吃了起来。
在听弦的教导下,白láng学会了所有野外独立生存的技能,然而却对láng族同类的法则一窍不通。
母láng们感激它没有咬死上一代láng王的后代,但是白láng也没有要接受它们打算。
一连几天白láng带着láng群狩猎后便回到原地,其他什么也不做。黑域留下的气味越来越淡了,到处都没有他的踪迹……
它感到越加绝望,那个在它看来不像告别的告别,不说再见,究竟是害怕再遇见,还是害怕再也不见……
当秋叶落净的时候,黑域留下的气息也早已消散殆尽,白láng知道他不会回到这里了,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白láng带着láng群,向曾经追随黑域的方向西行。
一路带着láng群捕猎,也等待着族群里的幼láng们长大。
初雪的时候,白láng终于成年。或许是之前在黑域身边,受到他气息的影响,成年白láng体型比其他láng要大上许多,此刻变成帅气健硕的白láng王。
凌晨它在山顶嗥叫的时候,阳光依时出现,照亮这个世界,然而白láng身边却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了,它好想回到以往在黑域身边无忧无虑的日子。
以前一直想快快长大,长得足够高大qiáng壮,就可以守在主人身边好好保护他。可现在却每时每刻都在想他可安好,他在哪里……
第6章 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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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下的如此之大,动物和人类还没有做好过冬的准备。到处都是来不及避寒冻死的动物,却成了肉食动物活下去的希望。
白láng带着它的族群平安度过一个又一个危险。它们在bào雪前找到了适宜的dòngxué,挤在一起相互取暖,没有一个成员因为bào雪丧命。
物资匮乏的时候,只有qiáng者才有活下去的资格,而它们分工协作去外面捕猎或者找到冻死不久的动物带回来分食,没有任何一匹láng饿肚子。唯一的改变就是láng群自白láng接手后,再没有新生的成员。
母láng走到白láng身边,俯首想蹭蹭它的身体示好,都被它一一躲过。白láng对它们毫无兴趣,虽然它明白láng群的成员们早已视它为家人,可是它却始终无法逃脱一种灵魂的孤独和疏离感,它深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主人,都是láng儿的错,是我的冲动杀了它们的王,我愿意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但是主人,你在哪?我好想你啊……”白láng心里想着。
白日的时间越来越短,天黑的时间越来越早,雪停的时候,每一分阳光,都显得无比珍贵。
在láng群中的时候,白láng没有一个夜晚安眠。这是它不在黑域身边第三次见到残月,待月亮最后的光芒消失,朔月夜月神之力最弱,是黑域身上毒发最痛苦的时候。
而此刻看着月亮被黑夜渐渐吞噬,它只能在雪地踱步无能为力。回想起记忆里每次新月之前,黑域虚弱的脸,白láng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到他,怎么做才能让他不那么痛苦。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才发现在黑域最难熬的时候,自己连陪伴他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