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盯着地上两个熟悉的瓷瓶。
印象中毒药让他生不如死三日三夜，但至少身上的伤痊愈了。
这几日挨过去后，就是小秘境试炼，伤势痊愈，他才能有机会得到小秘境之中的魔尊之血。
上一世，魔尊之血被毁了。
但这一世，沈翊坚定自己要走魔修之路。
魔尊之血，他一定要想办法得到！
“不是吧，不是吧，身为本尊的徒弟，不是连一点毒药都不敢吃下去吧？”
顾鸢话音落下。
沈翊便将地上两个瓷瓶里的两颗丹药，一并吃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
顾鸢现在都不太想开口说话了，一说话就是奇奇怪怪还阴阳怪气的。
就算是小姑娘自己听了，也觉得别扭。
丹药是焚月宗天权长老炼制的，品阶高，药效作用得快。
“服用一颗丹药就能百毒不侵了吗？既然如此，师尊应该也是百毒不侵体质？”
顾鸢不开口，沈翊倒是自己开口了，他抬头看向顾鸢，原本因为暖意而染上了丝丝红润，已经尽数褪去。
他面色如纸，语义未明，让顾鸢微微一愣。
“当然，你以为为师像你这般废物？”
顾鸢情不自禁开口。
看着沈翊肉眼可见苍白起来的脸颊，顾鸢垂了垂眸子，“滚回你的洞府去，看着碍眼。”
沈翊知道，她只是不想被痛吟声吵到，不想被鲜血污了眼睛。
他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因为跪太久了，一起身，整个人身子猛地一晃。
然后又跌坐在地上。
“啧。”
顾鸢发出一声讥讽。
沈翊低着头，眼底杀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但沈翊很清楚，就算顾鸢现在修为大不如从前，自己一个毫无修为的人，也不可能伤她分毫。
他咬紧后牙槽，拧着眉头起身，白皙的肌肤沁出汗珠，喘息声也变得有些沉重。
“弟子告退。”沈翊的嗓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罢，也不等顾鸢说什么，便朝着自己那偏僻的洞府而去。
回到洞府，并没有预料中的冰冷，而是一阵暖意卷来。
沈翊看到了角落的灵石。
没想到童子连这里都没忘记。
躺在冰冷的石床上，沈翊身上的冷汗几乎浸湿了衣裳，痛吟声也变得扭曲，一声声，听着便知痛苦不堪。
他双目通红欲裂，在极度的疼痛下，唇角沁出一丝鲜血。
顾鸢在洞府之中，也能听到沈翊的痛吟声。
她问兔叽：“他什么时候痛晕过去？”
扩展筋脉的痛苦可不比那些毒药轻到哪里去。
筋脉是生来注定的，后期强行扩展，就等于要将原本的筋脉一寸寸弄断，然后重生。
嗯，也就比挑脚筋疼个千万倍吧。
“快了吧。”兔叽说道，这个反派现在到底还是普通人，很难承受这样的痛苦的。
观察了一阵子，兔叽开口：“上神，晕过去了！”
听到兔叽的话，顾鸢立马往沈翊的洞府而去。
石床边上，是一滩鲜血。
而沈翊已经痛晕死过去。
顾鸢一看到沈翊的脸，心里就有些烦躁。
她干脆把沈翊的外袍撩起来，把他的脸遮住。
这样，就看不到他的脸了！
兔叽：“上神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顾鸢：“？”
怎么阴阳怪气的？
顾鸢：“啊对对对。”
兔叽：“……”
上神学坏了！
沈翊是被痛晕过去的，但是上一世的警觉是就算重生也不会忘的。
所以，在顾鸢走进洞府的那一刻，沈翊就醒来了。
只是，他死死忍着痛意，始终装作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想看看顾鸢到底想做什么。
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裳被撩了起来。
沈翊浑身紧绷，若是她敢对他做点什么，他……
浑身的痛意忽然得到了缓解，一股暖流从小腹慢慢涌向全身。
沈翊现在无法内视自己的情况。
但是让沈翊震惊的是，他很清楚地分辨出来，这人在替他缓解疼痛？
为什么？
沈翊想不通。
顾鸢不知道沈翊醒了，她只觉得差不多了，便将灵力收回。
顾鸢修为一直在倒退，这些年一直不出宗门、不出手，也是这个原因。
她收回了手，轻咳了一声，便蓦地捂住嘴。
顾鸢的脸色比之刚才要白了一些。
她将盖在自家倒霉徒弟脸上的衣裳扯下来，然后悄然离开了沈翊的洞府。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翊缓缓睁开眸子，眸底带了几分茫然。
顾鸢恨他入骨，怎么可能帮自己缓解疼痛。
沈翊思来想去，才想到两种可能。
第一，顾鸢想到了别的办法折磨自己。
第二，这人根本不是顾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