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好想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样还能掩饰一下。
但掩耳盗铃没用。
付深刚才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显然是听到了她的声音。
小姑娘蹲在门口，捂着脸，耳朵尖尖都是通红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从里面开了。
付深卷着浴巾，自暴自弃地走出来。
一眼就看见了捂着脸、蹲在地上的顾鸢。
听到声音，顾鸢从地上弹起来，就看到了光裸着上身的付深。
之前明明也不是没有看过。
但是这一次，顾鸢格外紧张。
付深现在的脑子都有些混混沌沌的。
看到顾鸢，就感觉不太舒服。
刚刚艰难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付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心底有些烦躁和委屈。
付深：“……”
他的脸色绷得很紧，不太好看。
偏生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她快步走过来，想要扶他。
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她通红的耳朵和脖颈。
他知道，她听到了。
付深以为她会生气，或者……厌恶。
但是没有。
她红着脸走过来，还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好点了吗？”
好点了吗？
怎么可能好。
她靠过来，他身体开始难受。
她不靠过来，他身体和心里都难受。
唉。
顾鸢被付深手臂上的温度烫到。
手指都微微发颤。
打开门的时候，里头的水汽不是热的。
他洗的是冷水澡。
生病了还洗冷水澡。
这脑阔都得被烧坏吧！
顾鸢心跳不自觉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踮起脚尖，抬手触碰他的脸颊。
“你怎么还洗……”冷水澡。
后面的话到底是没办法是说出来了。
她的手腕猛然被抓住。
男生掌心的温度好似能灼烧灵魂。
付深蓦地将她推到了墙边。
在这么急促的动作下，手掌却依旧没忘记护住她的后脑勺。
保护她是下意识的动作。
是刻在骨子里的。
小姑娘惊呼一声。
整个人被囿于他的臂弯。
顾鸢抬头看他，就对上他的眸子。
呼吸深沉得让人的心脏跟着颤抖。
“付……”
“姐姐。”
他哑声喊着。
“姐姐……”
他接连喊了好几声。
唤得顾鸢心跳声震碎耳膜。
心跳频率都彻底乱了。
顾鸢没见过付深这个模样。
重逢后付深所说的每一句话，那些起眼的，不太起眼的，都在顾鸢脑海里一一闪过。
她忽然明白了昨晚付深说的话的意思。
心跳加速。
他……喜欢她？
顾鸢觉得生病头脑不清楚的可能是自己。
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她的脸颊瞬间通红了。
她抬头，看着这个将自己摁到了墙上的男人。
“付深，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问出来，顾鸢就看到付深的眼神变得愈加深邃。
付深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愈加炽热。
两人靠得很近。
见他不说话，顾鸢忽然凑过去，脸颊贴在他滚烫的胸膛。
小姑娘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在她贴上去的那一瞬间，如战鼓擂动，声声重响。
付深喉结动了动。
他没敢回答。
也不敢碰她。
趁现在还有理智。
他抬手，轻轻把她推开一些，拉开了一点儿距离，“别靠……这么近。”
兔叽在空间站看着：啊啊啊，再不行动，叽叽用叉车叉你们俩！
可顾鸢在听到付深的话后，已经确定了。
他喜欢她。
有多喜欢？
她……喜欢他吗？
顾鸢从小到大，看着身边的同学一个一个谈恋爱，师兄师姐们也不缺步入婚姻殿堂的。
可她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从未喜欢过谁，一想到自己要和另外一个人生活一辈子，她好像就有些本能地抗拒。
直到付深出现了。
他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里。
她十分坦然地就接受了身边多一个人。
自然而然地让他进入自己的空间里。
从没有排斥。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问题。
直到昨晚。
知道他要离开三个月到半年，她开始心脏闷闷的，开始不开心，开始失眠。
喜欢？
在思考的那一瞬间，其实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顾鸢仰着脑袋盯着付深的唇瓣。
她的视线直接，没有丝毫掩饰。
付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爆炸了。
头发忽然被扯了一下。
他被扯得低下头，视线一下对上了刚才连看也不敢看的小姑娘的眼睛。
他的身体忍得微微颤抖。
在她的唇瓣贴上来的那一刻，好似所有难受和委屈都瞬间找到了发泄口。
小姑娘很紧张。
从她几乎要把付深的头发给揪下来的动作可以感受到。
付深低着头，任由她亲着。
脑袋已经成了一片浆糊。
他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也快要死掉了。
顾鸢要哭了。
这跟她同学说的不一样。
付深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反应。
顾鸢现在羞耻得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