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人的回忆,遥想当年,张浪不由得为之神往。老人可能很久没这么说过话了,一说起来就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最后老人停下话头,看见张浪听得津津有味,喝口水微微一笑:“你娃知道那天我为什么会给你一张名片吗?要知道这可是现在我送在外面的唯一的名片了哦!听说那天黑老七想用10万向你买是吗?”
张浪老实的摇摇头。他自己也正在奇怪这事呢。“是有这事,可我没敢卖。”
老人开始笑了起来:“没想到黑龙还有这样的头脑啊!你卖了你就亏死了。我送出的上一张名片由于机缘巧合,被人用一尊价值两亿U元的半人高的玉佛换去了。而最后买家求我帮他签下了一个价值78亿U元的合同!这下你知道那名片的价值了吧!”
听老人说完,张浪吃惊的嘴都合不拢!——那张破片子居然那么值钱!一激灵,伸手摸出钱包,掏出那张名片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老人,“赵老!这张名片请你收回去!万一那天这东西落到坏人手里来求你干一些违背你意愿的事情,那我……”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推回了名片。“你以为我是不通变故的老顽固吗?放心吧,有了上次的事情,现在即使别人拿到名片,也不会有用的了!你以为这名片是看起来这怎么简单吗?”
张浪现在听老人给自己说了这东西的价值,现在再说这名片普通,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
老人说道:“这名片看似普通,其实它上面的技术含量和比钞票相比也只高不低!没我点头它只是废纸而已!”
原来是这样,张浪这才放心的收下名片贴身藏好。“其实我也一直很奇怪你老为什么会送我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但我肯定不是因为那几万块钱!”
想起那晚的事,老人笑了起来,“好多年没像那晚那么高兴了!哈哈,你不知道,我自从离开军队后,身边就跟了一大群老兄弟,有什么要出手的事情,他们就抢着干了!说是保护我的安全!更气人的是老子走了儿子又接着老子的班,看见刚才那两个家伙没有,就是我当年的警卫连的兄弟的孩子!看着他们动手,我只能在心里干眼馋!不瞒你说,我都快三十年没亲自出过手了!扁的还是日本人!真是怀念啊!”
看着老人那神往的表情,张浪感到有点好笑。——都说老人是越老越小!看来是真的啊!
老人笑完了,接着说道:“那天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些家伙打发走,刚走了两条街就看见你娃悄悄的冲那个日本人下手!打的好!那架势有当年我的风范!”
“风范!?”张浪知道自己那天的作为有点不光彩,但是现在看老人的表情,真的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老人眼睛一瞪,“怎么?觉得不光彩!傻蛋!一个小孩能和一个成年人公平决斗吗?要赢,当然要想办法了!告诉你!老子当年打仗的时候,只要能赢,老子和弟兄们偷摸拐骗什么没干过啊!”
听到老人的话,张浪感觉真是如闻仙音。老爷子真是自己的知音啊!自己从来就觉得对敌人讲什么仁义道德,简直就是狗屁!敌人好过了,自己不就不好过了吗?对敌人就该怎么狠就怎么来!——当然这些念头只能在在心里念念吧!说出来不被人骂才怪呢!华夏是个历来讲仁义的国家,你这观点也太违反传统了吧!
赶紧又给老人掺上水,老人接着说:“后来看你在危险的时候还能想到保护老人和女人,这让我想起了我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我就觉得你不错。可你知道你最让欣赏的是什么吗?”
张浪想了想,抬起头来,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不会是因为我配合你敲诈那些日本人吧?”
老人奇怪的说道:“为什么不是呢?如果你在日本人告饶的时候老老实实的说是几千元,那么我会觉得你是个不知变通的瓜娃子!那你这一生都别想再见到我了!因为你如果是那种性格,你的这一生都不会有太大的成就!而这种人不值得我赵阎王去关心!”
张浪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那天的回答是多么的幸运!如果自己是个老实人,恐怕在局里呆到死都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想到这里冷汗就从额头冒了出来。
老人看他冒汗,也没理他继续说道:“要想成功!记住我的话!就必须要踩着你的敌人的尸体爬上去!把他们的血肉变成你的一部分!那么走到最后你就将是最成功的人!对他们仁慈就是等于自杀!”
张浪猛然间听到这么惊世骇俗的话,吃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老人这是在教自己什么啊!世界难道有那么恐怖吗?
老人起身对张浪招招手,“来,跟我来,我给你看几件东西!”说完转身走了进去。张浪感觉跟了进去。转过一个弯,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放在墙角的半人高的玉佛!张浪顿时就想起了老人说的那座价值两亿U元的玉佛,他转身看着老人,老人点点头。“就是那座!敢把我卖两亿的人还配安心礼佛吗?你再看看桌子上那是什么?”
张浪低头一看,一个熟悉异常的盒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由得转身向外面看去。“小娃娃啊!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几十年生的野人参啊!你知道你买的那支已经是那家店卖出的第17只了吗?你买的只是人家掉包过的了,真正的还在店里!而小女娃买的极品龙井也不过是一般的茶叶罢了!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那个女娃娃先出去了吧!”
面对老人,张浪感觉这世界怎么一下变得让自己不认识了呢。号称从不售假的百年老店尽然会卖给自己一个西贝货!极品龙井也会变成一般的茶叶!这世界太……
“你们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今天告诉你只是希望让你看清这世界的真像罢了!明天这尊玉佛就将送往国外去卖掉!换回的钱将和你我那天敲竹杠的钱变成华夏大地上的学校、医院、孤儿院,而那些烈士们的陵墓也该修葺一下了。这就算我晚年最后给老百姓做的事情吧!”
张浪这才奇怪的发现在这佛像面前没一根香、一盘贡品!反而在正对面的神龛上摆着一个大大的灵位,上书“抗日阵亡袍哥兄弟灵位”,那刚劲的字迹,一看就是赵老的手书!而在灵位前摆着三根香烟和三碗白酒!
“我和兄弟们浴血杀敌,手上全是鲜血,就没见神佛出来救过我一个兄弟!你认为我们还会拜他们吗?”老人看出了他的疑惑,给他解释道。
……
一个小时后,张浪扶着老人走了出来。赵甜儿也在那里等他们了。她看了看张浪觉得他哪里变了点,但是又说不出来。老人看看时间,让人开饭。在开饭后,两人看着饭桌上的饭菜不由得感概万千:老人请他俩吃饭,饭桌上一盘回锅肉、一碗豆腐、一个炒鸡蛋、一碟泡菜、一盆酸菜汤!看着老人吃得津津有味,很难想到这居然是一代枭雄的午饭!想想平时两人下饭馆的情景,张浪和赵甜儿都脸上发烧!埋头吃起了饭!可能老人习惯了行伍生活,在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说话。于是这顿让后来无数黑道人士猜测、羡慕的传奇饭局就在沉默中很快地吃完了。
吃完饭,张浪和赵甜儿也离开了。但是张浪在告别老人的时候对老人深深地鞠了个躬,“谢谢!前辈今日所赐,晚辈终身不忘!大丈夫,唯国而已!”老人听他这么说,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看住他,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去吧!记住我给你说的话,有时间多来看看我!”
离开老人的家,张浪这次没叫出租了,和赵甜儿坐上了公交车。奇怪的是赵甜儿居然什么意见也没有。在车上两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把赵甜儿送回学校,张浪到超市去上了个下午的班,而李莉莉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眼看月亮开始升上天空,夏日的热气慢慢退去。张浪掏出手机刚要打的时候,手机发出了刺耳的铃声。拿起一看,正是万琦那个美女警察打的,交代了一会。张浪把当天的工作交接了,刚走出门就看见一辆白色的奥拓飞快的驶来,“吱”的一声停在他的身边,张浪拉开车门正要进去,就看见一辆银色的宝马在路中一个漂亮的漂移,稳稳的和奥拓并排停在一起!
车窗降下,李莉莉那性感的脸庞出现在了万琦的眼中。“张浪,你干什么?走!陪我喝酒!”
张浪赶紧给她解释道:“明天吧。我今天还有点事。答应了帮这个警官的。”
张浪还在解释,却感觉手上传来一阵疼,低头一看就看见万琦的手正在那里给自己“按摩”,“张浪,老娘没名字吗?什么叫这个警官?”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万琦冲李莉莉大声喊道:“小妹妹,天色不早了。我和你张浪哥哥出去办正事!你早点回家,小心晚上有大灰狼!”
李莉莉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不知道那根筋不对了,居然拉开车门,走到张浪的身边把头靠在张浪的肩上,同时把自己的皮衣拉开一点,顿时一条深不见底的沟渠就暴露在空气中,“35D的飞机场,就安心在家按摩吧!‘小’咪咪警官!”
一阵剧痛从手上传来。——完蛋了!看着两个女人,张浪可以感受空气的温度正在急剧上升之中!这两个女人,有完没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