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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历史 > 祸颜乱之倾世妖妃(全本) > 章二十八 物是人非事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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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瞬的迟疑,霜华已没了往日的过激,那日百官宴后他就已经知道了她是谁,那么此时发生的一切,她就再无一丝可解释可隐瞒的了,弃下倒在她脚边的秦浣娘,霜华宛若无人一般越过端云之,她清楚,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霜儿……”

脚步随他话音顿住,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唤他的名字了,霜儿霜儿,以前听着那般动听,可今日……她为何觉得那般陌生?缓缓转过身,她冲他嫣然一笑,“端将军是否叫错人了,本妃名中已无‘霜’字。”

韶华落,已无霜,红尘依旧,可人已惘然。

端云之紧蹙着眉头,朝她靠近几步,混沌的黑瞳中已不复往日温柔,“百官宴上,是你陷害的月儿?”

只是霜华没想到,他第一句问的,却是百官宴,却是莫伶月。

那一瞬间,好似她回府的理由全都随风破散了,她本是想要破坏他们的成亲宴,却不想……可是间接的成全了他们?

笑容僵在嘴边,随苦涩化去,霜华同他一般向他踏近几步,冷傲的眼神,毫不躲避的紧盯着他的一抹失望之色,“看来端将军方才是将该看的不敢看的都看了?”

他顿了顿,不可置信的盯住她冷漠的双眼,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段距离,像是看着一个极其陌生的人,“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霜华心里一凉,她还记得百官宴上他是如何紧张的朝她跑来,她以为知道了一切的他会依旧明白她的痛!

可他们终究两年未见,两年的时间,足以摧毁两个人之间所剩下所有执念。

她却笑的妩媚,衬着那张蛊惑人心的容颜,是那般妖冶,轻声启唇,迎着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朝端云之缓缓靠近,“端将军错了,本妃不是变了,本妃一直就是这样!心狠手辣,人人唾之,端将军难道,不知吗?”

他攥紧了手中拳头,随着霜华靠近的步伐,层层退却。

他明明今日来想说的不是这些,他只想告诉她,这两年内他一直一直都在寻她,他忘不掉她,尽管所有人都说她死了,他依旧不放弃寻找她!

可为什么,一找到她见到的却是这般场景?洛河岸边的那一群焦尸是她的杰作,百官宴的坠台是她的设计!月儿为了他,甘愿自为百官宴的舞姬,只为替他试探七王妃是不是当年的霜儿,可她却因帮了他被陷害关入天牢!直到刚才他才知道月儿是无辜的,她却依旧*迫着秦浣娘去杀人!

他完全想象不到,当年温顺可人、柔弱自卑的三小姐莫霜华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恨,却不是恨她,只怨当时的他不在她的身旁,不然她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只是方才话已出口,凭着现在七王妃的性子,他不知——他还收不收的回来。

“霜儿,若你愿跟我回去,我会帮你洗清冤情,当年的事,我也会替你查的清清楚楚!只求你别再执迷不悟,这样的报仇,你只会在毁了他们的同时从而毁了自己!”

他不懂现在她,未受过她当年的苦,所以才会将此时的一切说的这般轻巧。

霜华再不想多听他说一句,比起以前的三小姐,她想她更喜欢此时七王妃的身份,至少她活的无忧,至少轩辕诀不会阻止她报仇!

“你与其在这儿劝说我回头,不如回去保护好你的月儿,现在莫家如此不堪一击,本妃很快……便会将一切结束,”她将头撇开,留给他一个背影,说出的话带着丝丝血腥味,冷的像是千年雪山上的冰石,冻结了端云之来时的整颗心。

“你要报仇,说出实情,将秦浣娘和周处绳之以法,何以赶尽杀绝,连累无辜?!”

“无辜?”霜华冷哼一声,转过头来,“什么是无辜?秦浣娘是无辜?周处无辜?还是那些眼睁睁看着爹爹被火烧死的人无辜!”

端云之的话被堵在嘴边,想要上前抱住那看似强硬实则柔软不堪的女人,可沉重的脚跟好似被钉入泥中一般,怎么都移不动一步。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随着爹爹一起,葬身火海间!”

“你怎么……如此心狠?”端云之头顶宛若被雷劈中,看着立在一旁冷傲孤立霜华,他知道,她再也变不会以前的样子。

“因为我是妖女!我是祸国殃民,为祸天下的妖女!你若是实在看不下眼,便用你腰间的佩剑把我杀了!救了莫家,救了你的月儿,更能救了你誓死效忠的天曜国!”鲜红的血丝布满了霜华通透的瞳孔,赤如鬼魅,如同地狱的修罗般扰的人心不安。

她的声音很大,想必这整个亭子足够延生到的地方都能听到。

端云之的掌心一团燥热,却由着霜华的话摸上了自己的佩剑,“呲——”地一声细响,剑身由鞘抽出,掌朝下,手臂平于地面,直直的指向霜华。

她却纹丝不动,微风吹起她飘逸的发梢,荡在空中随着裙摆一起翩翩起舞。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他不动,她也不动。

湖中锦鲤跳跃,惊打着湖畔的寂静,就好似她的平静,和他的不安。

“你知道的,我永远无法对你动手,永远不会舍得……伤你一毫。”

“哐当——”手中冷剑掉落地面,端云之解开腰间紫色剑鞘,随着地上的白刃一起,丢入湖中。

一声激响,层层涟漪,惊扰了满湖锦鲤,蓦然一哄而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霜华双眼紧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无论最后他会不会对她出手这也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们知道,物是人非,已经踏出的步伐,再怎么退,也退不回原点,纠缠不清,不如趁早断的一干二净。

紧了紧衣裳,不知道是不是出来时穿的衣服太过单薄,湖边寒风吹的她心口一阵凉意,未再与端云之说一句话,好似落荒而逃一般,霜华快步的离开了笃凨亭,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男人,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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