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长老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李天明有些意外，他当然不会相信陈家长老会是那种光明磊落之人。但是他既然这么自信，肯定是早有准备了，不得不多加留意了。
很快，噬妖王被陈家二长老带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一名陈家除妖师的尸体，陈家二长老特意将这名除妖师的尸体在国字脸面前晃了晃。这名死掉的除妖师应该就是国字脸所安排的间谍，二长老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挑衅。一同跟去的蛇妖冲李天明摇了摇头，示意二长老没有在带噬妖王出来的过程中动手脚。
“噬妖王阁下，请您为我家大小姐恢复她的记忆。”二长老恭敬的对噬妖王说道。
“等一下！”李天明缓缓走到噬妖王面前，仔细观察起噬妖王的神态来。
噬妖王忽然笑了起来：“小子，这个世上，只有我能控制别人，没有人能控制我。”
“陈家老族长已死，那就麻烦噬妖王您秉公处理了。”李天明拱手说道。他刚刚确实是用幻瞳术试探了噬妖王，但是对方差点反过来将他控制，不过还好，对方并没有这么做，在幻境中教训了他一番后就将他从幻境中放了出来。
“那老家伙死了？”噬妖王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陈家老族长对于他来说根本就可有可无：“小子，你这瞳术是跟谁学的”
“是跟冥猫前辈学的。”李天明恭敬地答道，他原本以为噬妖王是因为实力不济，被陈家给俘虏了，不过现在看来，它是主动留在陈家的。
“冥猫？你是说那只独眼吧？”噬妖王大笑道：“它现在到哪里去了？”
“在上面。”李天明指了指天上。如果噬妖王和冥猫前辈有些交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噬妖王阁下，可否请您尽快为我陈家大小姐恢复记忆，还我们众长老一个清白。”二长老走上前来说道。他可不想让李天明这样和噬妖王攀上关系。
“好。”噬妖王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帮陈雨婧恢复记忆。然而当它刚刚把受放到陈雨婧头顶时，就立刻皱起了眉头，随后冷哼一声，怒视着陈家众长老：“你们研究我的体液，就是为了制造出这种东西吗？”
“噬妖王阁下，我们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难道是小姐她的记忆无法恢复了吗？”二长老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李天明怎么看都觉得很假，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相信二长老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哼！”噬妖王冷哼一声：“你们曾经让我制作出带有记忆片段的体液，原来是给这样一个小姑娘用了，我难道没告诉过你们，这种体液的副作用是什么吗？你们还给我装蒜！”
噬妖王留在陈家，只不过是因为陈家愿意为噬妖王提供大量的人类和妖怪的实验体，以此了解所谓的记忆。没想到，陈家居然利用了他还尚未完成的实验药液，直接在陈雨婧身上使用了。
这种药液的副作用，是让人拥有特定的记忆片段，但是后来发现，实验者一旦知晓与这段记忆所不符的事情时，实验体的记忆就会回到知晓事实之前，而且实验者自身会毫无所觉。而且这个过程是会让实验者大脑受损的不可逆过程。所以说，如果噬妖王强行帮陈雨婧恢复记忆，她或许会因为药物的强烈副作用而导致脑部瘫痪，彻底失去思考和记忆能力。
“你们还真是够卑鄙啊！”李天明冷眼看向长老们，然后回头对剩余的陈家子弟：“你们当中，有谁希望自己被陈家使用这样的药液吗？或许，你们当中已经有人被实验过了！”
“大家别听他妖言惑众！”二长老大声叫道。
噬妖王一掌劈在二长老的头上，将他劈昏过去：“岂有此理，那你的意思是说本王在撒谎吗？”
噬妖王忽然走到一名陈家弟子面前：“你也是！被注射过这种药液！”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然而数十秒后，这名陈家弟子忽然恢复了平静，然后猛然向后退了一步：“噬妖王前辈，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语毕，陈家子弟彻底炸开了锅，有几名弟子在犹豫片刻之后，缓缓迈动步伐，走向了国字脸，然后站到了国字脸的身后。有人带头之后，越来越多的除妖师自主的加入了国字脸的阵营中。任凭众长老们再怎么巧舌如簧，眼前的事实都足以说明一切。
失算了。大长老叹了口气，万万没有想到，噬妖王的药液竟然是未完成的试验品。更没想到的是，噬妖王竟然可以一眼认出哪个是实验体。这件事既然暴露了，那就意味着他们这帮长老彻底的失去了人心。
如果药液是成品，长老们或许还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是药液的副作用如此之大，他们注定会落个心肠歹毒、不顾族人死活的恶名，而且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了。起码他是想不出来，如果是老族长，或许还有能力力挽狂澜，但是他，没有那个能力！
“噬妖王前辈，没有办法消除这种副作用吗？”陈雨婧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只要恢复前世的记忆就够了。”
“我试试吧，不知道你的记忆节点是在哪个位置。”噬妖王叹了口气：“如果记忆节点太早的话，恐怕我也没有办法。”
噬妖王仔细读取着陈雨婧的记忆，想要确定那种药液的记忆节点究竟设置在哪里，如果说与上世无关，那它就可以帮助陈雨婧恢复记忆。
“可以恢复。”噬妖王说道：“但是，代价不小，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我确定！”陈雨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李天明拦住了她：“噬妖王前辈，是什么代价？”
“失去这一世全部的记忆。”噬妖王淡淡的说道。
“你是指这一世的虚假记忆吗？”陈雨婧忽然笑了：“想不起来才好。”她现在只能想起自己从小在陈家长大，被爷爷培养成除妖师的记忆了。
噬妖王摇了摇头：“还有真实的记忆，甚至是你以后的记忆，都可能会消失。”
“那还是不要了，等我想起来告诉你吧。”李天明摸了摸陈雨婧的头：“噬妖王前辈，能不能把我的记忆恢复？”
“你的记忆我可没有办法。”噬妖王摇了摇头。
李天明一愣：“为什么？”
噬妖王一指陈雨婧：“你的记忆是被她用灵力封印的，对法术我可不擅长，所以爱莫能助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好不好？”李天明看着陈雨婧说道：“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恩。”陈雨婧点头，她隐约想起最初的那个梦境：好像是她用金色巨箭射向了李天明。
另一边，陈家此时已经有三分之二的除妖师归顺了国字脸，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国字脸当场让他们离开，绝不刁难他们，但是日后如果敌对，绝不留情。陈家的几名长老原本也想离开但是被国字脸强留了下来。
“陈治国，你想干什么？”大长老怒斥道。
“难道说你还想赶尽杀绝不成！”二长老悠悠转醒，看到眼前的一幕，怒道。
“赶尽杀绝？”国字脸冷哼一声：“我只要当年害死我妻子的凶手血债血偿，你们当中谁参与了，谁心里清楚，三天之后，凶手一个也别想逃！”
“陈治国，你别太过分了！”大长老怒道：“你要是诬陷我们，谁能证明我们的清白！”
“我来证明！”噬妖王开口道，它这些年一直待在陈家，多少还是有点威信的，而且噬妖王这个妖做事只认死理，不会偏袒哪一边：“你们过来，让我查探记忆！”
陈家几名族长闻言脸色就变了：“噬妖王阁下，我们知道很多陈家不能外泄的秘密，恐怕不能让您探查我们的记忆！”
“不能外泄的秘密？”李天明冷笑：“恐怕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妖怪，你闭嘴！今天你攻打陈家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呢！”大长老骂道：“我相信他们不可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哼！我先来，请噬妖王阁下仔细查探，不要冤枉了老朽！”
这大长老倒是硬气，李天明挑了挑眉，不过其他几名长老嘛，神色都很不自然，肯定是和陈雨婧母亲的死脱不了干系！
噬妖王直接走到大长老面前，开始探查起他的记忆来，很快，他放开了手：“他不是凶手。”
“我早就说过，我们这些长老没做过对不起陈家的事情！”二长老大声说道：“既然已经查探过，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噬妖王笑了笑：“这些年一直待在陈家，对很多事情也有所耳闻，而二长老你，似乎和很多传闻都扯上了关系，可否过来向我证明一下？”
二长老脸色一变：“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是不是凶手难道就凭你一句话就能断定了吗？万一你其实是妖怪们安排进陈家的奸细，那我们这些长老岂不是全部都要栽在哲理？”
“哼！”噬妖王一声冷哼，猛然冲到二长老面前，大手向他的头顶按去，二长老还想躲避，但是李天明一个闪身，将冰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二长老，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