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天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虎见状，自己将左臂伸直，手起刀落，用虎王齿将自己的整条左臂都砍了下来，剧烈的疼痛使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虎哥，你这是？”李天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让林医生帮你治一下不好吗？”
张虎嘴唇发白，摇了摇头：“照刚刚那个速度来看，撑不到林医生过来。”他也不想砍下自己的手，但是没办法，如果不这样做他今天肯定得死在这里。说完，张虎将虎王齿收了起来，单手结印试了个法术帮自己止血。
李天明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如果换做是他，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做不到想张虎这么多果断。
“这把冰刃，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张虎望着地上泛着青黑色幽光的冰刃，皱着眉头问道。
李天明看了一眼张虎失去的左臂，又看了看青黑色的冰刃，也感觉十分棘手：“蛇爷的蛇胆能取出来吗？”
张虎摇了摇头：“没用的，刚刚自己已经将自己的蛇胆刺穿了。”
李天明尝试着呼唤冰刃，但是后者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是昏迷了一样。李天明很无奈，如果冰刃可以受他控制，自己飞回去就好了，但是现在明显不可能：“我想把它带回陈家让师傅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暂时想不到用什么办法可以把它带回去。”
张虎道：“你给夜神大人打电话吧，他应该会有办法。”
其实李天明是不想再麻烦国字脸的，但是眼下的事真的是他解决不了的，于是点了点头，给国字脸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国字脸让李天明把定位发给他，在原地等着。张虎担心有别的妖怪会突然出现，就没急着离开，和李天明一起在冰刃附近坐了下来。
“虎哥，你到底是为什么离开陈家？”李天明忍不住又问道。他记得鼠王说过，张虎的女儿在狼王手里，而国字脸想要杀狼王，两人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才对。
“之前我也不明白老爷会赶我走，不过现在明白了，如果我继续待在陈家，是没有多少成长空间了。”张虎看着自己断掉的那条胳膊，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是师傅把你赶走的？”李天明吃惊道，当时他昏迷了，之后也没有人告诉过他原因。
张虎笑了笑：“不算是赶走，只是让我有更多机会来磨练自己罢了。”
李天明不再问了。
很快，国字脸赶到了。
“怎么回事？”国字脸首先看到了张虎断掉的那只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夜神大人，我没事，你帮李同学看一下，他的冰刃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张虎不自觉的用右手摸了摸空着的衣袖。
“师傅，虎哥他为了救我中了蛇妖的蛇毒，不得已砍下自己的手，您能不能帮他治好？”李天明相信除妖师中有这种断臂再生之类的技术，因为他见过的除妖师中，没有四肢不全的，很多重伤不得不退役的除妖师，依旧是身体完整，总不可能所受的重伤都是内伤吧？
国字脸丢给张虎一张令牌：“你现在去找刘家家主，就说我白夜欠她一个人情，她会帮你治好的。”即使李天明什么也不说，国字脸也不可能让张虎变成残疾。他也会些让一般的除妖师四肢再生的法术，但是张虎已经是王级除妖师了，恐怕只有在这一领域最为擅长的刘胜男才能做到了。
张虎接了过来，有些受宠若惊，其实他在陈家的时候，国字脸并没有太过关注于他，直到他成长到B级后，国字脸才开始教他一些比较实用的除妖法术，然后就开始给他分派各种任务，没想到国字脸现在竟然会为了他卖给刘家一个人情。
李天明在一旁并不理解张虎此时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不过张虎很清楚，卖给刘家一个人情意味着什么。试问刘家会在什么情况下用到国字脸的人情？无外乎是两种，一是遇到他们刘家自身不足也解决的极度困难的事，二是在四大家族利益冲突时，让国字脸表态站在刘家这边。虽然这两种情况发生的概率都非常小，但是一旦发生，这个人情的代价恐怕难以具体衡量。
“谢夜神大人。”张虎朝国字脸深深鞠了一躬。
国字脸摆摆手：“少跟我来这套虚的，我不需要形式上的感谢，以后会有让你报恩的时候。”
“好。”张虎表情慎重，一口答应下来。
国字脸有些感慨，张虎初入陈家时，天赋并不是最好的，所以才会被安排到宅院里当保镖，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成长的如此之快。果然，人还是要背负着点什么，才能逼出自己的潜力吗？想到这儿，国字脸看了李天明一眼。
张虎走后，国字脸缓缓开口：“跟这只蛇妖战斗，有没有学到点什么？”
李天明闻言有些尴尬，想起蛇妖只是看着他，他就得不断挥舞爪法的窘态：“是虎哥再跟这只蛇妖战斗，我只是偷袭成功了一次，其他时候只能被动防守。”
“被动防守？是靠九命猫妖教你的那套爪法吗？”国字脸自然能够猜到是怎么回事，冰刃不能用，李天明目前除了那套爪法，也没什么好使的了：“发现它的缺陷了吗？”
“恩。”李天明点头，果然国字脸早就看出来了：“敌人只要保持距离，自己就跟个猴子一样。”
“任何招数都会存在破绽，打起来无敌的招式，停下来的时候破绽也会最大，懂吗？”国字脸说道。
“可是师傅，除了这个我也不会别的了啊。”李天明无奈道，他也想学一些法术，但是国字脸和福伯都告诉他，妖修之体只能学妖术学不了法术，所以都没教他。而妖怪的妖术，基本上都是仗着强悍的身体为主要手段进行的，所以都是也近身攻击，李天明现在想学的是远程攻击手段，这样他才能够逼敌人近身和他打，这套爪法才能有用武之地。
“说起来，也该教你点实用的东西了。”国字脸说着就要把冰刃从地上捡起来。
“师傅，别。。。”李天明赶紧叫道。
不过国字脸根本毫不在意，就这么赤着手把冰刃拿了起来，虽然冰刃在他手中也是不停地滋滋作响，但是毒素却根本进入不了分毫：“就是这种蛇毒使得张虎不得不自断一臂吗？确实很厉害，真好可以带回去让福伯炼制一下。”
李天明目瞪口呆，就这样？什么事也没有？
“那个，师傅，你手不痛吗？”
国字脸笑道：“这种毒很厉害，但是使出这毒的蛇妖实力却不够，所以它的毒，破不了我的防御。”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不管是何种妖术都显得毫无意义。
“走吧，先回去把冰刃交给福伯，他会帮你处理好的。”国字脸说完，用另一只手拉住李天明，用瞬移术快速赶回陈家。
“福伯，给你样好东西。”国字脸把冰刃拿出来，福伯顿时眼睛都有些放光了。李天明忽然想起，福伯在审问室掷出的那把小刀，上面也是泛着紫色幽光，只不过颜色没有冰刃上的深。看样子，福伯很擅长用毒。
福伯戴上一双银灰色、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手套，把冰刃从国字脸手中接了过去，仔细端详起来：“这是半王级的蛇毒，而且似乎还用妖力浓缩过，确实是个好东西啊。”
“需要多久才能把它从冰刃上分离？”国字脸问道。
“冰刃？”因为冰刃的颜色变化太大，加上福伯一心观察蛇毒，竟然没看出这是李天明的冰刃：“按理说，器灵不愿接受的东西，是没办法附着在上面的。。。有古怪，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没关系，我可以多等一段时间，福伯你帮我留心一下冰刃的情况，它现在好像很虚弱。”李天明感觉到冰刃此时已经苏醒，但是却好像是被绑住了一样，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
“放心。”福伯说完，转身进了他的房间，李天明没进去看过，不过看福伯现在痴迷的样子，李天明大致可以想象，福伯房间里应该大都是和毒有关的东西。
“师傅，你刚刚说要教我什么？”李天明问道。
“教你如何操控除妖器。”国字脸说道。其实除妖器是除妖师才有的东西，妖修之体一般没有，不过李天明运气很好，捡到了拥有器灵的冰刃可以充当除妖器。
“操作除妖器？”李天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难道是想电视剧里的御剑诀那种吗？”
国字脸点点头：“算是吧。”严格的说，器灵比除妖器要强多了，因为它们有自我意识，而且能和主人心灵相通，学会操纵术以后就像是自己的手一般，最主要的是，只需要给器灵下命令，它就会自主进攻，在很多不能分心的场合，它的作用远远胜过除妖器。
“等到福伯把冰刃处理好后，你就开始练吧，这些天想办法把你的那套爪法完善，想想如何才能弥补它的缺陷。”国字脸说道。虽然李天明学会操控术后就可以弥补，但是冰刃毕竟是外物，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毁掉或夺走，他不想李天明太过依赖冰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