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赵明的身影消失在门里我还没从这件事中缓过神来,这爷孙俩一起走路上也算有个伴,希望那个小鬼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想着我就说了出来:“让我今晚睡个好觉吧。”
可能是言灵听到我的祈求,那一夜竟就一夜无梦安稳的渡过。
次日清晨,阳光大好,我和陈皮两人在C区巡逻,才刚开始巡逻没多久就听到一阵钢琴声,由于C区这一片的隔音效果很好,那琴声悠扬好像是从远处飘来的天外之音。
“陈皮哥,这一大早的是谁在弹琴啊?这一片还住着音乐家?”我听着听着竟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就眼前的二号别墅住着一个钢琴家,不过是个男的,可惜了这一双妙手,要是个美女……”陈皮说着两手捏着兰花指,效仿电视上的金星两手在身前一划说:“那就更完美了。”
对于陈皮这个德行估计世间女子中唯有鬼大嫂可以治得了他了,走到了3号别墅前琴声听的更是清楚,我虽然不懂音律,但是人的耳朵还是能分辨的清什么是悦耳舒心的声音,这行云流水的钢琴声显然是出自大师之手,路过门口的时候我还特地往里瞧了瞧,想瞻仰一下这位大师的风采,无奈庭院幽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但等我第二圈巡逻的时候倒是有幸见到了这个男人,只见司机在车内等着,这个男人站在门口,他的妻子帮他整理着衣领叮嘱着:“早点回来。”
俨然一副贤伉俪的姿态,真是羡煞旁人,但是期间我发现他的妻子右手食指上缠着紧紧的白色绷带,看手指头的长度怪异的很,好像是少了一节一样。
心里天马行空的想着总不会是做饭的时候切了一节吧,走出了二号别墅的范围我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的车开远了他的妻子才走回别墅内,看她熟练的避开食指上的伤口将大门反锁,虽然食指上有伤口但似乎并不会影响她日常的生活。
走到五号别墅的时候,我记得陈皮上次说这里是唐菲菲住的地方,不禁多看了两眼,看到二楼的卧室阳台上站着一人,虽然她脸上没有化妆的痕迹略显苍白,但我还是认出了这人就是唐菲菲,她完好的站在阳台,看这情况她那天应该就捡回了一条命,但是那天之后新阳报社的记者并没有停止对她的炮轰。
我也是巡逻经过售楼部时,看到电视里正在播放娱乐版块的消息,那天唐菲菲割腕的视频被剪辑出来配上了什么微表情专家的分析,还从心理层面深度解析,最后认定了唐菲菲是有自杀倾向的抑郁症患者。
我看楼上那个比前两天还要消瘦的身型,也不知道是唐菲菲哪里得罪了报社,竟然让记者像恶狗一样狂咬不放,对这个女孩子倒是很同情,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挨得住多大的诋毁,就受得起多大的赞美,我倒是希望可以看到这个女孩凤凰涅槃的时候。
还没走到18号别墅前就看到前面围满了人,再看到有摄像机在拍摄时我想应该是《夺命速递》的剧组了,只是昨天定的不是在40号别墅拍吗,怎么会搬到18号呢?
我和陈皮对视一下,想来他消息比较灵通应该收到什么风声了吧,没想到陈皮却是摇了摇头向着剧组走了过去。
导演正忙着给演员走戏,化妆师正在帮演鬼的男生补妆,摄像师也忙着调试拍摄角度,陈皮找了个坐在花坛边看似比较清闲的人就攀谈起来。
“老哥今天拍的是哪一场?怎么在这边拍?不觉得阴森森的吗?”陈皮坐到那人身旁的台阶上,掏了根烟递过去询问道。
这人接过陈皮的烟反笑道:“就是因为阴森森我们导演才要来这拍一组画面,本来是昨晚就要拍的,昨天还没开拍摄像机一调焦距就一直跳机,无奈导演才把夜戏给改了。”
陈皮右手点燃打火机左手挡着风凑到那人嘴边,等那人深吸一口烟头出一点红光,陈皮才把打火机移开说:“这演员都找得挺漂亮,就是比较面生。”
那人一听稍稍有点得意说:“我们是小成本电影请不起大牌,这些都是我去群演里挑出来的十八线外的演员,还有的是刚从学校里出来的新手,虽然没经验但省钱。”
陈皮在自己身旁弹了弹烟灰说到:“虽然是新手指不定从中就出一个影帝影后,千里马还得靠伯乐不是。”
见这人被陈皮捧的笑得合不拢嘴,这陈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套还真是厉害,左右逢源四海之内皆朋友啊。
“林晨呢?”导演站在18号别墅门前喊了一句。
我看了看周围都没人回应他,再看别墅里边的门微微敞开着,心想糟了不会有人跑进去了吧!这下可难办了,太太太爷爷说过这一般人进去非死即伤,就算待上一小会也要大病一场,看了也只能牺牲我自己再闯一次鬼门关了。
我没有告诉陈皮默默的绕到大门边侧身就进去了,这一进到大厅四处门窗紧闭着却异常的吹来阴风阵阵,这和外面的七月天相比这温度差起码十度以上,我双手环抱住胳膊脚步尽量轻缓,希望这个林晨不要跑的太里面,快点让我找到才好。
走过了玄关我就看到有一男子坐在沙发上,我吓的止步不前,因为眼前这人周身围绕着一团黑气,脸色比纸还要白,特别是那张七孔流血的脸,我分辨不出这是人是鬼,但是从五官上我还是能看出这人的面貌,我昨天在他们宣传海报上看过。
我口中念着七星剑指口诀,打算把他身边的黑气驱散之后再把他扛出去,可是还没等我出手黑气便不见了,我看了看头顶身后确定黑影没有躲到其他地方,确定暂时没有危险之后事不宜迟,我赶紧过去抓住他的手扛到肩上,虽然看着消瘦但份量倒是异常的沉,好像抗了两个人一样嚷我走不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