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记者有几个赶紧帮忙拨打了救护车电话,随后赶回来的唐菲菲的经济人和两个保镖,看到情况赶紧把人群疏散开。
被驱赶的记者也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做不了访问了,纷纷让各自的摄影师不要漏拍,不愿意放走一点可以做文章的机会。
没多久救护车就到了,顺利的把唐菲菲送上救护车,我看着一手的血倒是开始心疼起这个倔强女孩的不易,却听到新阳报社的那个男记者对自己的摄像师说:“都录下了吗?呵呵回去剪一剪又是头条。”
随着救护车载着唐菲菲走后,手脚快的记者又是赶紧跟上,C区大门口一下子从刚才的喧闹中安静了下来,要不是地上还残留着几滴鲜红的血迹,这一切快的我都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陈皮回到岗亭按下门禁栏,跟着用对讲机跟老桂报告了一下C区的情况,让老桂安排一个清洁工过来清理一下现场。
我得先把这一手的血处理掉,花坛边都有洒水用的水龙头,走到岗亭右方不远处,用水龙头仔细的冲洗掉手上的血迹后,蹲在路边抽了一根烟才回到岗亭。
陈皮看到我一脸疲惫的状态回来又递给我一根烟说道:“吓到了吗?我虽然也看到几次唐菲菲被狗仔偷拍,被记者围攻,但是她割腕我也是着实吓了一跳。”
我慢慢让烟雾从肺里吐了出来说道:“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不会下这么狠的手。
记者和明星本来就是相爱相杀的冤家,我算是见识到什么是三人成虎,现在信息传播的速度太快了,大脑思考的太慢都忘了去质疑信息的真实性,没看到事实的真相是没有话语权的,人云亦云当语言凝聚成一股力量是足以把人逼死。
随着保洁阿姨用水管冲洗掉地面的血渍,大门又一如既往的恢复干净整洁的了,一下午的时间因为这场闹剧过的特别快,到了晚上和夜班的人交接的时候,我特地跟夜班人员交代了C区的事,让他们C区的人晚上要留意。
回到宿舍后,刚刚冲完澡回来就听到陈皮在宿舍大肆的跟老杨和虎子说着今天下午的事。
“那唐菲菲啊说时迟那是快拿起玻璃碎片就往手腕上割,还不得亏我和许辰……”陈皮说着刚好看到我推门进来,他赶紧把我拉进来说:“许辰赶紧和大家说说我们当时英雄救美多么神勇。”
我这一天是累成狗了,提不起半点精神,没好气的应付着陈皮说道:“唐菲菲要是被救下来就全是陈皮哥的功劳,唐菲菲要是死了就全是陈皮哥出手晚。”
“呸呸呸。”陈皮曲起右手食指在桌角边敲了三下说:“臭小子,就不能说点好话啊。”
“我都累得说不出来话了,还指望我说什么好话。”我拖沓着拖鞋往自己床边走去,也不管其他人自己先躺倒床上闭上了眼。”
“陈皮你也别扯了,我关灯了,虎子睡觉吧。”随即老杨啪的一声按灭了灯。
随后听到陈皮和虎子各自上床悉悉索索的声音。
感觉睡过去不到一会,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嗡嗡的响,我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那嗡嗡的震动声是从床底下传来的,我脊背一下子僵硬了,那手机我昨天可是已近拆成好几块,连电池都没有了怎么还能响?
我利用腰椎的力量将身体微微向上抬高一点,深怕从床板中伸出一双鬼手把我拉进万丈深渊或阿鼻地狱,手机还在床底下不停的震动着,在深夜里感觉听的越发清楚,我躺在穿上甚至都能感受到震动的频率。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手机震动的声音停止了,我揪着的心像被这手机释放般沉重而有力的在胸前狂跳,就在我刚刚舒缓了一下,床底又传来婴儿哭泣的声音,那声音悶闷的像被什么东西蒙住了。
“嘤哇嘤嘤哇……”
我的脑中回想起白天听到28号别墅那个保姆说的话,他们家的婴儿就是被枕头憋死的,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好像出现了那个憋得脸色紫青的婴儿,我不敢闭上眼睛,手牢牢的捏紧被子,这可是我最后的一道防线了。
“嘤哇嘤嘤哇……”床下婴儿的哭声越来越清楚,仿佛是趴在我的床板下,就在我的床板下哭泣着。
我在脑海中好像就能想象出那个憋死的婴儿趴在床板下的样子,我被自己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赶紧坐起身,背靠在墙上,冰凉的墙壁却给我一种坚实的安全感,用被子从头到脚包裹住自己。
“哈…哈…咯咯咯”
突然我婴儿停止了哭声,反而是更惊悚的笑声,我后背紧紧的贴着墙壁,突然在墙壁和床板之间的缝隙伸出了一双小手,缓缓抚上我的背,那手上的寒意比墙壁还要冰冷,感觉是像从冰冻的地方伸出来的手一样,那股寒意从背部直接蔓延我全身,我赶紧默念着六字大明咒希望能暂时让床下的东西安分一点。
可是并没有用,床板一下一下被床底的东西顶着,好像有要掀了这床板的驱使,我双手用力的向下按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念咒触怒了他,我赶紧就不念了,果然也没有东西再顶着床板了。
我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慢慢趴在床板上,床底的东西应该是已经走了,我鼓起勇气双手扒在床沿上,把头向床底探去,我看到床底下的手机发出微弱的亮光,手机屏幕的亮光冲着床板直直射出一道光柱,手机照到的亮光处一个婴儿正爬在床板上冲着我笑,那张原本紫青的脸在手机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诡异。
我心跳骤然间飙升,口鼻像被什么东西闷住一般,呼吸越来越沉重,我只能更急剧的呼吸着,越用力呼吸却更加体会到口鼻被闷的死死的。
就在我感觉快要被憋死的时候,我突然手脚用力往上挣扎着,用力的将悶我的东西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