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一句话也不说快步急走,生怕沾染上什么东西,直到走过了21号别墅我想起刚刚那血腥的画面仍然心有余悸。
这18号别墅内的李中已经被太太太爷收拾了,也不能是杨毅,那就只有这别墅内还存在什么东西的这种可能了,还不是个善类。
巡逻了一圈后我和老杨就回到保安休息室,老杨看我一路回来脸色阴沉都没有说话,觉得我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便开导我说:“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这虐猫的人下辈生死轮回肯定投胎做畜生。”
我懂得老杨说的这生死轮回是世间众生因造作善不善诸业而有业报,此业报有六个去处,被称为六道。六道是佛根据业报身所受福报大小划分的。分别为:天道、人道、畜生道、阿修罗道、饿鬼道、地狱道。
记得我小的时候不爱吃饭,总是吃两口含在嘴里再去偷偷吐掉,或者直接把饭倒在地上用泥土盖住,我的奶奶看到就会在旁边吓唬我:“你这一世浪费粮食,下一辈子就会投胎当猫当狗吃别人的剩菜剩饭。”
所以我一直认为猫和狗,有可能是前世做错某些事的人因果报应,在转世的六道轮回中投胎变成猫或狗,所以打猫打狗说不准打的是,你上一辈子无缘无故的陌生人亦或是沾亲带故的亲朋好友。
老杨拿了水壶盛了些水,放在底盘上按动电源,老杨听着水壶“滋滋滋”的响声,思绪飘向远方而后开口说道:“28年前我刚入部队当兵的时候,那时候还是新兵蛋子连列兵都不是,当时部队有个马营长,听班长说他以前是山上的土匪,后来国共内战的时候立过功,才把他和他的弟兄编入军队,他大小也当了个营长,我们那片军区靠林子边上野猫很多,到了发情的季节整宿整宿的在你窗户底下叫唤,吵得你也没办法睡觉赶也赶不走。”
老杨说着手就挥舞起来,好像那叫春的野猫就在眼前一样,水“啪嗒”一声开了自动断了电,我不想打断老杨便动手用烧开的水烫了一下茶杯,随后老杨递给我一包铁观音后接着说道。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一两天情况好转了好像林子里的野猫消失了一大半一样,我们照往常一样每天训练也没去在意,由于我脑子没别人那么灵光,东西学的慢所以每次我都要被长官罚,到了饭点大家都去吃饭了我都要留下来加训,每次吃饭我去都是捡别人剩下的。”
我把第一遍泡的洗茶倒了,泡了第二遍茶才给老杨倒了一杯,老杨抿了一小口接着说道:“我永远记得那一天,一大清早部队里来了一个师长,来巡视我们这批新兵的训练工作,马营长让炊事班一大早就忙开了,我们新兵在部队阶级低,领导吃完饭才有我们上桌的份,等营长师长们走后大家才都上桌吃饭,我晚到了一会儿,上了饭桌后见大家都不动筷子,我心里暗自觉得奇怪,今天菜式很丰盛啊,有五菜一汤还有肉,你们不吃我先吃了,说着我就跟白捡了便宜一样肉大块大块的往嘴里送,怕噎到我还喝了一大碗汤,吃的很高兴。坐在我旁边的新兵不动声色的问了我一句:’你不觉得今天的肉怪怪的吗?’”
老杨还特地模仿了一下当时问他的那个新兵的表情,接着说道:“我那个时候虎头虎脑的就跟现在的虎子一个德性,我说没有啊?葱爆的很香啊,就是今天的肉怎么比较柴?”
老杨把杯里半温的茶一饮而尽随后故弄玄虚问我:“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的吗?”
我听得入迷对老杨摇了摇头接着给他续了一杯茶。
“那个新兵对我说你不觉得营区的猫都不见了吗?我顿时冷汗就从脑门下来了,在看看汤里的那半块骨头确实有点像猫头,我一下就冲进了伙房还没开口问,就看到墙角那边成堆的粘着血的猫皮,还有没有用完的猫头也丢在一起,我头发根都竖起来了当场就吐了,后来连续吐了三天滴水没进,我听照顾我的班长说原来马营长只是下令扑杀野猫,是炊事班的士官自作主张宰杀野猫后干脆剥皮煮了。”
我听得有些恶心赶紧喝了一口茶,把涌上来的酸水给压了回去,老杨摇头叹道。
“作孽啊!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左右这件事风头也过了,我身体也差不多恢复了重新加入训练,那天和往常一样训练完后跟着大家去吃饭,对于之前的事我还是有点阴影的,吃饭之前我透过玻璃向伙房望了望,只见伙房里头要准备烫猪皮烧了一大锅开水,热腾腾的水蒸气都把窗户变的雾蒙蒙的,伙房里的人手大多出来外头帮忙盛饭装菜了,那个士官只能亲自动手把在炉子上烧开的滚烫的热水抬过去,也不知道是地上有水还是被什么东西绊倒,听到那士官一声凄惨的嚎叫声,从玻璃的雾气中可以看到那个士官直接一盆热水从头淋到脚。”
随着老杨一个比拟往自己头上倒水的动作,我也听的整个人睁大了眼睛好像能看到那副场景一般,老杨慢慢靠在椅背上说。
“你是不知道当时的画面,我们冲进去救人的时候那个士官身上、脸上的皮直接烫烂掉,就好像他当初剥猫皮一样血淋淋的。那个时候部队里不允许出现这些鬼怪的言论,所以大家也就不往野猫那件事情上说,可没过多久从马营长的侍从官口中传出一件更邪门的事,马营长的老婆十月怀胎刚刚生下的孩子,长了15厘米长的尾巴,哭声似猫叫生下来哭了一天一夜就夭折了。大人造的孽却报应在小孩身上,唉。”
“这野猫这么厉害?”我听得入了神杯子里茶都凉了还浑然不知,一杯凉茶下肚精神都提起来了。
“猫狗都是有灵性的,不用你去替它们主持公道,它们自然会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老杨把凉掉的茶倒了,重新泡了一盏倒在我和他的杯子里,“喝了,咱们接着去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