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跋涉来到了龙脉山大峡谷的顶端,陈洛尘透过笼罩的云雾向谷底看去,耳边彷佛响起了“隆隆”的炮声,和飞机的轰鸣,上千位战友的尸体在脑海里血肉横飞,倩文与女战士勇斗敌机的激荡场景好象又回到了眼前。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便没有哀伤,有的则是一股催人奋进的豪气!自浮玉纵队参战以来,有多少优秀的润京工农儿女,牺牲在对敌战斗的战场,如不把鬼子打垮,打败!怎对得起牺牲了的先烈?怎对得起勤劳善良,坚忍不屈的润京工农?常言道:狗有三条命,猫有九条命!我们浮玉纵队有千千万万条命,那些死了的,那些受尽折磨的,那些忍辱负重的所有的灵魂,都会融入这场正义与非正义的战争!人人共慨,人鬼同愿,天地同归,只有一个愿望坚决彻底地把小鬼子赶出中国!
龙脉山大峡谷既是浮玉纵队奋勇杀敌而扬威的战场,同时也是每一个活着的队员的伤心的圣地,更是每一位曾这里参加过战斗的人们荡涤灵魂,增加斗志的精神圣殿,此时的洛尘已经不仅忘却了个人的一切荣辱得失,而且还凭着回忆增添了对敌斗争的信心和豪气,他望着巍峨挺拔,郁郁葱葱的群山,而感慨激昂,当时便自呤道:
江山如画,冷月如钩,强盗肆虐犯神州。南京耻,屠城恨,难道中华有刀无刃?生来死往,枪炮相向,烈火热血猛流淌。
乱世谁作英雄谱,金戈铁血论沉浮。绝尘扬鞭驱贼寇,倭奴不灭终不休!
陈洛尘的声音从小到大,抑扬顿挫,到了最后两句简直是在怒吼,把国平夫妇听得是如痴如醉,泪眼涟涟!两次长山大战,当时战后的惨烈是现代人不可想象的,光敌我双方阵亡者的尸体,就足以覆盖峡谷的谷底,再加上到处都是若燃若息的战火,燃着敌我双方死者的鲜血而发出的刺鼻的腥味,以及被火烧枯的残肢断颈真是到处都有,随处可见,两次这种惨不能睹的血腥场面,在人静之时,周国平夫妇都曾悄然而至,亲历现场。当他们听到洛尘在怒吼时,便彷徨又回到了当时,锵锵有力的每一个字,都在巨力地敲打着他们隐在在内心深处的灵魂,所以在不知不觉中被这段词而倾倒而折服,并被感染,被震撼!
在太阳西沉之时,绝大部分的同志都赶到了聚集地,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拖老携幼地带着家眷,洛尘忙清点了一下人数后,便集中了人们开了一次短会,这时其余的人也陆续来到了这里,洛尘便将所有的在编人员都安排具体的战斗岗位和执行战斗任务的具体归属,这支队伍的名子叫浮玉长山支队,由周国平任支队长,陈洛尘任政委,下属三个中队,每中队定员86人,一个侦察分队,定员10人。
一中队由陈志鹏任队长,张秋晋任付队长,下属三个战斗分队。
二中队由冯盛旺任队长,和义江任付队长,下属三个战斗分队。
三中队由刘春才任队长,贾胜全任付队长,下属三个战斗分队。
侦察分队由陈洛尘兼任队长,东方容宾任付队长。
陈洛尘宣布之后,每个人回到了新的战斗岗位上去按次排列,于是陈洛尘便下达了长山支队成立后的第一道命令:一中队迅速安排随队家属的吃住问题,二中队负责队伍的吃住问题,三中队负责全支队的安全保卫工作,侦察分队分散出山侦察敌情,群情,和其他部队的情况。任务布置后陈洛尘便召开了由中队长以上的人员参加的军事会议,具体谈了加强部队的训练,早日进入战斗状态,和应付突发事件等各方面的情况和要求,并明确了各中小队完成临战准备的既定时间和目标,也着重谈了部队经后一段时间内的任务,宗旨和目标。会议开了近一个小时,结束后他便检查了随队家属的安置情况和部队的吃住情况,又着重地检查了三中队的警戒情况和应敌措施,三中队队长刘春才笑呵呵地说:“放心吧,我既布置了明岗,又隐蔽了暗哨,高坡,大树都安排了交叉火力,山下还有预报系统,就怕鬼子不来,如来了量它们也插翅难飞!”
“还蛮在行!以前当过兵?”
“没有!只不过爱琢磨些《孙子兵法》!”
“看来你这个三中队的队长是选对人啦!”
洛尘满意地转了一大圈后,才告诉支队长周国平:他要趁黑到润京城去一趟,估计明晨回来!站在一旁的翠兰对他此行表示反对:“有什么事你可以吩咐我进城去办,何必让你亲自去呢?再说这多危险啊!”
洛尘笑道:“我去危险,那你去就不危险哪?放心没事的,我明一早准回来!”翠兰虽被堵得没话可说了,但她还是用脚使劲地踩着周国平的鞋面,还有不停地扭着,疼得国平忙说:“我说政委,你今晚就别进城了,有什么任务我去成吧?”
洛尘听罢忙沉下了脸说:“国平,翠兰,我们已经是今日不同往惜了,因为从今往后你们已经从一个普通人而转变成一个职业军人,而军人特别是临战的军人,是不允许将儿女情长和民俗中的义气凌架在执行战斗任务之上的,军人的一切行动必须服从战场上胜利的需要,否则则不是个合格的职业军人,还有从今往后你俩在战友面前,必须是用战友的身份进行相处,而不是亲亲我我的夫妻!记住了吗?”
洛尘说完便匆匆下山,周国平望着他的背影竟然愣了半天也没说话,翠兰却按捺不住了,怒道:“真是(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关心他!反而让我们成不了夫妻啦!我才不信这个邪呢,老公我俩现在就去闹一回洞房,就气气他这个没人要的光棍!”
“别吵了,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破婆姨,你懂啥?在部队里能做那个破事吗?如我这个支队长带头在营房里搞老婆,那些年青的战士看到了岂不眼馋?你长没长脑子啊?就是再骚也他妈的给我忍到小鬼子投降再说,否则老子立马就休了你!”周国平刚说完,翠兰上前就给了他两记耳光,然后转身向家属区而去。
“这老婆这么凶!全是他妈的战争惹的祸!”周国平吃了个哑巴亏,便木讷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故意推诿的话,以泄心中的不快。
江碧生象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药房里走来走去,而不敢出门。因为他打听到矢内吴浩将派特务化装成浮玉纵队,准备滥杀无辜的村民而嫁祸浮玉纵队的准确消息,想直接去通知他们,又恐怕象上次一样被敌人盯梢,自己被捕事小,如敌人的阴谋得逞,岂不是要把浮玉纵队和人民阻隔开,一旦纵队离开了人民,那有不失败的道理!所以他一时便非常地焦急,店里的小伙计也深知老板的心情,忙到大门口到处张望希望能看到突然出现的陈洛尘,这时一个装着非常讲究的绅士打扮的人,拄着一根文明棍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十分的气派而神秘,在小伙计眼里凡这样装着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连正眼都不去瞧,转身便背对着他,可那人偏凑到他的面前问道:“江碧生先生可在府中?”
“你是谁?哦,对不起!我差点忘了,我家老板偶遇风寒不便见客,您请回吧!”小伙计有些不快,便搪塞道。
“快去给我传个话,就说(浮)字号的人来了,要谈笔大买卖!他准会见我的。”
“请问您贵姓?我才好去通报!”
“我姓陈!”
小伙计听罢忙瞪大着眼睛望着他,吃惊地问:“难道你是陈洛尘!”
“哈哈,才两天未见,真是贵人忘事啊!”
“谁知道你搞得什么名堂?一会儿打扮成花子,一会儿又装成绅士,快进去,老板正等着你了!”
小伙计让洛尘进门后忙把门掩上后并上了门闩,然后直奔内房秉告老板。
江碧生听罢后便快步走出厅房去迎洛尘,口中念道:“兄弟见谅,为兄惭愧!”
洛尘忙三步变着两步走到了老江面前拉住他的双手,颤栗地说:“小弟深知兄长内心的苦衷,一切尽在不言中吧,小弟这厢有礼了!”说罢便单膝下跪,老江忙双手相搀,兄弟二人忙走进内室顶足长谈。
江碧生先把敌情告之后,又将只身到南京苦探洛尘的前后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洛尘一边认真地倾听,一边在心中充满着感动,当听到假陈洛尘在记者新闻发布会的表演时,竟然被老哥用砖头打伤时,便被老江的爱国精神而感动的泪光涟涟,可到了王有德施巧计放了江碧生时,便很严肃地对江碧生说:“老哥!这件事必须你要把他烂在肚里,以后无论对谁都不能说,即使就刀架脖颈上也不能吐出半个字!”老江听罢便连连点头道:“老弟!放心吧,除得你,我对谁都不会说的!”
“老哥!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