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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历史 > 碧血浮玉 > 正文三 第七十六章 医德悬壶 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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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翔见陈洛尘果真有了微弱的自主呼吸,便把他放在棺材的盖板上,然后又小心地把他抬上了汽车,汽车立即驶进了市区,在一家私人诊所的后门前停了下来,天翔一跳下车就叫人把陈洛尘从侧门抬进了诊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夫,好象与天翔挺熟,忙问:“我说翔子,是圈内的吗?”天翔彷佛没听见大夫的话似的,只见他叫抬陈洛尘的人出去警戒后。等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天翔才急忙地向地下指了指说:“别问圈内圈外了,快把他弄进地下室,特别的保护起来,这可是延安的命令!”

那大夫一听便不敢大意,他赶紧先关上了后面的侧门,又反锁了通往前面的过道的门,最后把双手扶在过道的墙上轻轻一推,突然,墙面便裂开了一个洞,天翔立即猫腰钻进了洞中,那个大夫便把深度昏迷的陈洛尘拖起来挪了给他,天翔忙把陈洛尘放在床上,这时大夫也钻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墙门,洞中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天翔便划了一根火柴后问道:“有电灯吗?”

“没有!”

“为什么不装?”

“幸亏你还是个搞地下工作的,连这个都不懂!密室既不能通水,也不能通电,更不能通光!否则鬼子的特务会顺着线找到密室的。”

“呀呀!这是谁规定的?你怎么不说:也不能通风?”

“哈哈!这话只有弱智的人才能说出来,难道你连不得不透风的墙的道理都不懂吗?也不知道延安的大首长那根筋搭错了线,竟然派一今弱智来管理我这个天才?还是古人说的好呀: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大夫虽然嘴上说个不停,但手却没有闲着,也不知道他从那摸出了一盏汽油灯,打开灯罩后便点亮了他。

天翔这时再一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地下密室,顿时大吃一惊!这密室足足有五十个平方米,光净明亮的地板一尘不染,四面的墙壁洁白如玉,洛尘躺在一架法国制造铁铜混合打造的大床上,头枕一个进口的海绵枕头,身上盖着一床舒软的丝绒大被,床头柜旁放着一瓶氧气,紧靠墙边放着一个很大的木柜,从玻璃门往里看,琳琅满目的药品比比皆是,在它的旁边还有个没有门铁皮柜,在隔层间都摆满了医疗器械和棉花绷带等物品。

大夫一边忙着给洛尘输液,一边给他输着氧气,然后又用听诊器反复地认真检查,突然他问道:“此人什么来历?”

天翔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起来,忙反问道:“有什么异常吗?”

大夫答道:“我怎么听出他好像有两个心脏在跳动,而且如暴风骤雨一般,越来越强烈!”

天翔这下子可慌了神,忙说:“你一定要救活他,他可是九死一生啊!”

“你这个弱智,快到一边去,省得碍手碍脚的给我添乱!”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忙关上了氧气和拨掉了输液管。

天翔忙阻碍道:“你这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你不懂!接下来还要让你吓得怕了!”大夫一边说着,一边一把推开了天翔,然后便迅速地端起了一盆水,照着洛尘的头上便泼了过去。周天翔顿时就火了,忙拨出手枪对着大夫说:“我从来就没见过大夫象你这样给病人治病的!快停止这种野蛮的方式,尽快地使他苏醒,要不然我会毙了你的!”

大夫根本不吃他那套,依然用他的方法给陈洛尘治疗,只见他用三个火罐分别在点火后就粘在洛尘胸前的三个伤口上,不一会天翔竟然发现洛尘的胸前便有三汪水迹从罐中渗出,这时大夫才自豪地说:“这渗出来的水,就是麻醉的药液,就这些残留的药在他的身体内作怪,拨出来后他就会痊愈了!”

天翔终于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忙换了一种语气与大夫说话:“我说假斯文!你经后做事能不能先跟我们说清楚再做,省得把我扔在云山雾罩之中,而不知你到底在干什么?如果我刚才一枪崩了你,你岂不是死的很冤吗?”

大夫一听到天翔这么一说,便笑道:“我在延安的时候给毛主席瞧过病,他和我侃侃而谈过几次,也算是个熟人,如你把我杀了,他将来要问起来,你准备如何解释此事?”

“别吹牛了,就凭你这点医术,毛主席会找你瞧病?就是他自己愿意,那他的保健医生傅连璋也不会同意的!这种你可别蒙我!”

“信不信由你,是不是?是以事实为根据,我想将来是会让你知道的!”

“你就吹吧!反正延安和我们隔着千山万水,一时也不好验证!”

“那就别说啦!快去看看你的朋友吧!”

天翔听罢忙走到洛尘的床前,只见洛尘此时面色已转为红润,呼吸也均匀平稳了起来。

大夫又检查了一番后,便说道:“最多再过半小时,他将会醒来!”

天翔此时变得有些尴尬,忙低头说道:“我刚才的话多半是戏言,你可千万别当真!”

大夫却认真地说:“我说的话可没有戏言,全是真的!”

天翔见他如此认真,便半推半就地说:“我信,兄弟!”

可他的话刚完,地面上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翻箱倒柜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了零星的枪声和人的惨叫声。“这下惨了,我的两个伙计和一个护士还在上面呢!”大夫一面说着,一面从柜子坚拿出两颗手雷。

“冷静!看来这个联络点被暴露了,很可能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你这里还有其它出口吗?”天翔知道敌人这次是有备而来,便对大夫问道。

“有!”

“你背着这位朋友先走,我掩护你们!”

“不行!组织上有过交代:你是特别联络员,即使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们这些普遍工作人员就是全牺牲了,也不能伤你一根毫毛!为了你的特殊使命,你必须带着他撤离!”大夫说完便打开另一面墙的暗门,让天翔背着洛尘进入暗后又关上了,天翔此时的心情是既懊悔,又惭愧,更无奈!作为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的革命者,最痛苦的事莫过在危难的时刻,将死的机会让给同志,而将生的权力留给自己!如若将自己的生存建立在自己同志的尸骨上,那种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但犹于自己的工作的特殊性,才让他不得不选择痛苦地活下来,继续战斗!

于是他背着洛尘,猫着腰在黑暗的洞中拼命地爬行,一阵如大地震似的爆炸,把尘土从洞中的顶部洒落在洞中,呛得天翔赶紧脱下褂子罩在洛尘的头上,而自己却在将要窒息中抽泣:“假斯文!我这回真的相信你的话了!象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忽悠人的!”

等洒落的尘土渐渐平复,天翔背起洛尘继续爬行,远处终于透过了一丝阳光,天翔便加速前进,在他的两个膝盖都磨出了血时,他们终于到了洞口。

“啊!我等你们已经很久了,快把这两人全给我绑起来!”天翔刚出洞口,便被一群人围住,领头的便阴阳怪气地说。

天翔忙放下洛尘,从洞口站了起来,刚好几个上来绑他的人到了,于是他们便扭打在一起,只见,天翔突然就地一滚,让过了他们,就当众人又扑上去的时候,天翔便量出了双枪,率先开火,弹无虚发,一下子就撂倒了七人,犹于对方的目的是想抓活的,所以他们丢下了同伴的尸体,隐藏在暗处向天翔作威胁性的射击,一个头上罩着一顶礼帽,戴着金丝边墨镜,穿着酷纱衣服的人对其它同伙说:“这个人可是共产党的谍报组织在南京的重要人物,一定要抓活的!”同伙们忙渐进式地向天翔这边合围过来,天翔毫无惧色,只要对方一露头,他准是一枪毙命,可渐渐地他把子弹打光了,这伙人仍旧朝他这边袭来,那个领头高兴地说:“他没子弹了,快冲过去抓活的!”话刚说完喉咙却被一把象铁钳似的很有功力的手卡住了,只见那人威严无比的说道:“我是陈洛尘!快命令你的手下,放了那个人,否则我立马卡死你!”

“好说!好说!兄弟们快!放了那人!”这家伙被洛尘卡得实在难受,忙命令手下停止了对周天翔的围攻,众人见头已被洛尘挟持,全都持着枪把洛尘围了起来,洛尘视重若轻地一语双关地大声地说:“就凭你们这几个毛贼,还想抓我陈洛尘,简直是白日做梦!该走的还不给我快走,免得让我杀不爽快,不是我吹牛,即使你们再来这么多人,也奈不了我何!”

天翔在草丛中听出了洛尘的暗示,虽然在内心里很是不放心,但一想到敌人的“斩首计划”和中央保卫局领导的嘱咐,便忍痛离开。

“陈洛尘!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又何必逼人太甚!”那个头头便央求道。

“矢内吴浩,你别装了!我与你之间没有私仇吗?即使放下个人恩怨不谈,就说你对中国人民所犯下的滔天大罪,简直不亚于一个纯种的日本军官!这是民族的仇恨!是决不能饶恕的!你丧心病狂,机关算尽,为了个人的野心,在中国做的恶事和坏事足可以让你凌迟上万次而不足以平息中国人民对你的仇恨!让你这种人在世上多活一天,都是对中国人民的犯罪!”

“照你这么说,你今天是要非取我的性命不可?”

“那是自然!”其实这时候的陈洛尘,是想故意拖延时候,好让周天翔安全地脱险,至于杀吴浩的事他想在拖上个十几分钟后再进行。但此时的矢内见陈洛尘杀他的心已定,便想作垂死的挣扎,他趁陈洛尘用另一只手摘树叶的缝隙,便向心腹松下有甫使了个与洛尘同归于尽的眼神,松下会意后便悄悄的用小动作联络部下,一瞬间十几个鬼子便突然向陈洛尘和矢内射击,矢内早有提防,就在刹时爬在地上,陈洛尘眼尖手快,立即抛出一把树叶,挡住了从四面呼啸而来的子弹,随后便一提气,来了个白骛钻天,身体便腾空而飞,转眼就没了踪影。

松下有甫正要带人四处追踪,却被矢内吴浩拦住,然后他便说道:“你们猜猜?即使让你们去追,如找不到他,到底是陈洛尘的幸运?还是你们的幸运呀?”松下有甫这才意识到问题的危险性,忙护着戴着墨镜而死里逃生的矢内吴浩匆匆匆忙忙地回华东剿抗实施指挥中心去了。

陈洛尘并没有立即回润京,因为自从在刑场中了有德的三颗枪弹后,他的意识一直处于半醒状态,在这以后所发生的事,他大概都知道了一二,只是觉得浑身动弹不得,嘴不能讲话,眼睛也睁不开,但大脑和耳朵却处于清醒状态,所以在后期天翔和大夫的讲话,以及天翔背着逃生的细节他都是耳熟的!那个无私无畏,高风亮节的大夫,给他留下了荡气回肠,刻骨铭心的感动,要不是他的精湛医术和崇高医德以及一个共产党人为了人民而舍生忘死精神的话,我此时早成了矢内的刀下之鬼了!

想着想着,眼泪便湿了他的眼眶,于是他决定重新回到救过他生命的诊所,去寻那位人格高尚的恩人。

洛尘走过了荒芜的野外,来到一条郊区的小路上,正在田里忙碌的农家妇女们便向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洛尘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是人们私下议论自己身份的话题。我得换身行头!要不然早晚还是会被鬼子抓去的。想到这里他便在树上摘了好多树叶塞进口袋,正巧一辆崭新的日产轿车还插着膏药旗正在向他驶来,洛尘灵机一动,便倒在路上想拦住它,但没想的是这辆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奔他就飞驰而来,洛尘忙一面甩手飞出三片树叶,又一面滚到路边让过轿车,真是有惊无险,确巧车的前盘辗过了他的破烂衣角,他忙一跃上了车,打开了车门见车的后座上没人,便做在了付驾驶的位子上,而此时驾着车的正驾驶已经死了,洛尘忙停下了车,在车内把那人挪到了后面,然后便驾车飞奔到野外。

他把那人拖下了车,又扒了他身上的衣服,随后便换在了自己身上,西服,衬衫,领带,皮鞋,一切妥当后他又那人的一顶高级礼帽往头上一戴,便孤芳自赏地对倒车镜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心里连赞:真他妈的帅呆了!他上了车清理着衣服口袋里的遗物,钱,香烟,打火机,手绢,特别通行证,身份职务证,等等,简直是包罗了一个在日寇横行时代的上等人的一切!洛尘打开职务证,上面用中日两种文字写着:日中亲善协会华东区总会长,日本战略研究会会员,中国战区谍报组成员,中国慰安妇筹备会主任,下流庆西。“他妈的这个名子怪恶心的!”洛尘在心里暗骂道,便故意把两本证件上的照片进行一下技术性的揉搓,之后便装进了口袋。

车开到了他刚离开了只有几个小时的诊所,里面一片狼藉,火仍就在小小的烧着,因爆炸而造成的残桓断壁令人揪心的痛,火苗窜在几个伙计的尸体和鬼子的尸骸在吞噬他们的肉体,发出了“嗤嗤!”的声音,歪歪倒倒的正门上仍就镶嵌着(悬壶诊所)的牌子,而两侧的对联仍依稀可见,救穷人脱苦海仍天德济病患除恶根是本份洛尘读罢顿泪着倾盆,心中念道:大夫我虽与您相交相识甚浅,但从您的寥寥数语中便知道了您的人格力量,您是在用热血和行动来济世悬壶的,您不仅医治了国人身体上的毛病,您还医治了国人精神上的堕落!在关键的时刻您用一双挽救人们生命的巧手,却象一个战士一样勇敢地冲向敌人!您永远是我一生的楷模!洛尘含泪走进了到处是微火又冒着浓烟的房中,扑灭了所有尸体上的火,他虽没有亲眼看过这位医生,但从他的声音中能判断出他的实际年龄,但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到他的尸体,最后只捡到了一付眼镜架,于是洛尘便认定他已经被手雷炸得尸骨无存了!洛尘便把这付眼镜架装在贴身的内衣口袋中,走出了废墟,上了汽车就朝润京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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