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陈洛尘!我叫李倩文!”倩文微笑地对老和尚说。“啊!李倩文好名子,既文雅又大方,还有一种书卷味真是不错!至于这个陈洛尘的名子,就不敢恭维了,陈年旧尘是迂腐的象征啊,还到处零落,真是没啥意境。”老和尚一面说一面打量着洛尘。
洛尘心里奇怪,也不好说出来。便谦和地说:“老佛主说的是呀!不过名子仍父母所赐,我不敢随口妄言,还望佛主海涵!”老和尚有些不悦,南荷轩见势不妙忙对洛尘说:“陈头领,这是家师,法号宇月,今年102岁。曾参加过太平天国在石达开部任职,尽管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但他仍怀念那一段难忘的日子。”
洛尘一听便对老人充满了敬意,因为他了解太平天国由盛到衰的过程,在所谓老一班的王爷中,翼王石达开至始至终是太平天国的一个实力支柱和精神支柱,他的高风亮节和崇高品质是其他王爷包括洪秀全在内是无法比的,既然宇月如此对翼王思念至深,想必他也是个正人君子。
宇月见洛尘闭口不言,便威严地说:“看来陈头领对我刚才的话,很不满意是吧?你信不信我既能救你,也能象捻死个蚂蚁一样杀了你!”倩文心里一阵紧张,忙对宇月恳求道:“大师,你大人大量,不要和他计较,我代他向您道歉!”
“别糊弄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道歉顶什么用?他说的(随口妄言)是若有所指,含沙射影在骂我。你说说象我这样的100多岁的老人,竟然受他污辱,我实在受不了。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倩文见他无理取闹,仗功欺人。顿时愤怒地说:“生而何威,死而何惧?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老师傅既然能教出京江狮这样的恶人,想必你对我们下手也属正常吧!就是死,我们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死情痴,就凭这一点,即使是和尚修行千年也难得到的真果吧!”最后一句是她故意刺激宇月的。陈洛尘心静如水,很悠然地抓住了倩文的双手,冷眼旁观着大和尚宇月。
南荷轩忙跪倒在地,抬头仰望着宇月,恳切地说:“师傅您老人家别生气,这两个小孩不懂事,满口胡言乱语,待我叫他们下山,然后我再侍候师傅回庙。”
“不行!不杀了这两个娃娃,我会睡不着觉的!”宇月依然不依不饶。
南荷轩顿生疑惑:师傅一向通情达理,犹其是对有气节的人更是爱护倍至,就是一般的市井泼皮他也不会与其纠缠不清,能让则让。是不是老人家年岁已高,脾气暴燥的原因?
南荷轩越想越怕,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宇月说道:“南荷轩,你去帮为师把这两孽障除了!”南荷轩不干了,他再次跪在师博面前,义正词严地说:“师傅!原谅荷轩不能从命,因为师傅从小教诲我们:富贵不可淫,贫贱不可移,威武不可屈!徒儿一直铭记在心。今天师傅一改初衷,逼我做不忠不义不仁之事,徒儿宁死不从,如您要责备,徒儿甘愿领死!”
“为师成全你!”宇月言出针到,南荷轩倒在地上,双目紧闭。
“老和尚!别等了!我们不会屈降在你的暴行之下的!”洛尘和倩文无畏地对着宇月怒吼着。宇月操起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到他们的面前,阴阳怪气地说:“先杀谁呢?”然后用一种凶恶的眼神在洛尘和倩文之间转来转去。
可他俩不但是不胆怯,还争先恐后的往宇月刀上撞去。“哈哈哈!果真是世间少有,天上难觅的好夫妻!罢了罢了!老衲认输!”宇月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把倩文和洛尘搂到怀中,嘴上说道:“别怕!我不过做个小小的测试,哈哈哈,你们让我大开眼界,同时你这个小鬼机灵也把我气得个半死!哈哈哈!”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倩文的鼻子。
南荷轩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洛尘以为他们师徒是在演双簧。其实南荷轩真的不知道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宇月用钢针扎了他的一个间歇丧失意识的穴位,过了十分钟后他便自行醒来。荷轩见洛尘和倩文都安好无恙,又见师傅和颜悦色地与他们谈心,心里顿时疑惑不解。
宇月冲他笑道:“荷轩啊!来来来!为师委屈你那!都怪汪石权这个孽种,把为师弄得疑神疑鬼!没想到这二位小施主今天的表现,让老衲大开眼界!让我知道这世上的真情到底是何物,生死之间的不离不弃令老衲倍感幸慰,我祝两位白头皆老,真情永驻!”
倩文看了看洛尘,微笑的说:“我还以为您老和京江狮一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没曾想您老也是性情中人,呵呵!”宇月捋了捋胡须爽朗地笑了笑,然后深感歉意地深沉地说:“我一生做了多少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之事,没想到因误收了汪石权这个劣种做徒弟,而坑害了多少抗日人士的生命!一想起此事我就觉得对不起佛主,真是罪过!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所以我今天才故意演了一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闹剧,实在现丑了,请大家原谅!”
洛尘终于明白了宇月的苦心,真诚地说:“京江狮的行为,是多种原因造成的,其中也少不了日本人的威胁利诱。老师傅已年过十旬,还老骥伏枥,锄强扶弱,志在中华,实在令晚辈感动,关于对付日寇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宇月看着洛尘,心里突然冒出似曾相识的念头:这个人我怎么这么熟呀!他闭目冥想,啊!翼王石达开!他又认真地上下仔细打量了洛尘一番,不由暗暗吃惊:此人不仅与石达开貌似,而且非常地神合,就连眼神和说话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真是有缘啊!宇月虽表面平静,但内心里却掀起了层层波澜,那些与石达开并肩作战的场面又浮现在脑海中,让他挥之不去,流连返转。
洛尘虽人在山上,但心里却惦记着山下的战斗。他见老人怒气全消便礼貌地说:“老师傅,晚辈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我将倩文留下,侍候您到我们纵队光临休息。等我们打退了鬼子再和您共叙情缘!”
“打鬼子怎能没有老衲,荷轩走!我们一起会会这些小东洋去!”宇月一边向南荷轩说,一面拽住倩文飞下山峰向战场飘去。“走吧!”南荷轩拉着洛尘便飞身离开山崖向师傅追去。气喘虚虚的王耀东正去找寻洛尘的下落,刚爬在半山腰,见宇月带着倩文,荷轩领着洛尘在空中掠过,忙又返回山下向战场奔去。
自洛尘被京江狮掳走后,敌我双方便进行了激烈的战斗。浮玉纵队在李锐的指挥下以地形和人多的优势,把矢内打出了他们所守的阵地。矢内也不甘示弱,他们退到一块高地后,忙组织了较强的火力,双方僵持不下,战斗越打越烈。
突然京江狮从浮玉纵队背后杀出,用叶子杀了十几个毫无防备的战士,纵队顿时乱了阵脚角,好在孟赞提着机枪不停地对他扫射,才制止了京江狮的暴行。可他面对如雨而来的子弹,竟然毫无惧色,又用叶子旋转护身,让孟赞奈何他不得。
李锐怕京江狮再施神功,忙调刘书凯,石小来,蒋问飞,过来用机枪死死地封住他,不能让其喘息。但正面战场上的火力顿时就弱了下来,矢内见状忙加大了火力,鬼子趁机向浮玉阵地攻来,三名机枪手中弹后,鬼子便蜂拥而来。
李锐见矢内也调集了增援部队,看这场面敌人的参战人数不下两万。便觉得浮玉纵队已到了生死关头,便扬起鬼头大刀说道:“全体都有,你们给我听真了!现在和鬼子拼命的时候到了,把你们的恶劲蛮劲和坏主意都用上,只要能杀鬼子就是英雄!”说完后便冲向敌人,一阵猛劈豪砍,下了七八个鬼子的头颅。其它队员也冲向敌阵和鬼子进行了一场肉搏战。
此时的孟赞等对付京江狮的人就苦了,阵地上敌我双方都搂在一起,使他们的机枪无法扫射,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们只好放弃对京江狮的制约,放下机枪抽出砍刀杀向鬼子。这下子京江狮可来神啦,他施出了巨大的杀伤力,一下子杀了我上百个队员。形势一下子急转直下,眼看浮玉纵队就要大难临头。李锐看在眼里,火烧在心中,眼睁睁的看到一批又一批队员死在京江狮的魔掌之下和鬼子的刺刀。
他忙挤到刘书凯的身边说:“速召集孟赞等过来,我要和这怪物决一死战!”刘书凯一边劈死了一个鬼子,一边说:“好!”便去通知有些武艺的队员。一会儿书凯带了二十个人围住了京江狮。李锐指着正在杀人们魔头愤怒地说:“京江狮!有本事不要拿不懂功夫的人开刀,有什么事就冲着我们!”
“哈哈哈!你算什么东西,真是不知死活,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