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一路飞奔,到那儿一看,顿时吓傻了!鬼子的炮楼内向外射出了如暴风骤雨的子弹,还不时抛出会爆炸的铁疙瘩。一群穿着日本人衣服的人正围着炮楼爬在凸出的土丘和壕沟里向炮楼射击,还不时地有人中弹。
他不敢轻意加入,忙小心的绕到炮楼的后面。这时他发现刚才救他们的一帮好汉正围着坚固的炮楼发楞。他立即奔过来。“别动!什么人?”一个战士持枪吼道。“我是刚才被你们救的民工,赶来和你们一起杀鬼子!”大胡子毫无胆怯地应道。
孟赞回头一看,确是给他留下印象很深的大胡子。忙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大胡忙奔到孟赞身边,孟赞便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子?有什么手艺?”“我叫郝无巨,是石匠。这炮楼的底脚就是我设计的。”郝无巨忙亮出了自己身份。
“兄弟你能把这班墙,尽快地给搞塌了吗?”孟赞充满希望地问道。
无巨把握十足地回答:“行!大哥没问题,你看!这墙看似坚固,其实也有特虚的地方,你不能在底脚炸它,因为水泥钢筋都放在里面,另外墙角也是炸不塌的,如把炸弹放在墙的上下二分之一处,定能一炸成功。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孟赞欣喜的叫大家把手雷和手榴弹集中起来,郝无巨在炮楼的底层中部用钢占子,凿了个长方型的槽子,孟赞把四颗手雷和六颗手榴弹放了进去,一个战士把引爆的引线拖到壕沟内,其他人都躲在这里,盯着墙上的槽子。随着小战士把引线轻轻一拽,一声巨响之后,炮楼的底层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一个洞。
“大爷们!杀鬼子!”孟赞一声大吼后便端着机枪越过大洞,勇猛地冲进炮楼,另外51人也穿过浓烟,鱼贯而入,孟赞冲到院子内“突,突,突!”一阵猛打狂射,犹如天兵突降,把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人从那来?”的鬼子送上西天。
这时其他同志也杀了二楼的顽敌,但任凭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攻不上三楼。久井横贯的身边只有八名鬼子了,但他仍在负隅顽抗。他为了给手下打气,便说道:“上级叫我们坚持两小时,已经下来了一个半小时了,再挺住一阵子,我们的人就会到了。”小鬼子们信以为真,忙拿起各种武器作困兽之斗。
洛尘来到二楼,叫欧家成向久井喊话:“久井横贯,你恶贯满盈!你在望福桥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是世人共愤的!今天我们来就是要惩办你这个无恶不作的战争罪犯。其它协从的日本军人,我命令你们赶紧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我们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否则我们会把你们一起消灭!”
一个鬼子听到喊话后,便摔掉枪举起手,正欲下楼。被久井一枪击毙,久井喊道:“支那人,你们这群蠢猪!落后必须挨打,这个自然法则你们都不懂!活该被人欺辱!我们大日本国盛兵强,就该横行支那,享受你们的佳肴和美女。不过你们如有本事也可以打到我们日本去,但,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因为大和民族,历来就是中华民族的主人,呵呵!为什么会这样?你们该自己从祖宗那里找找原因!你们的劣根性就注定是个将永远被其它民族欺辱的对象!”
家成听到久井的回答后,便脱口用中文骂道:“放你妈的臭屁!老子先灭了你这个野种再说!”义愤填鹰的家成,夺过一个战士手中的机枪,犹于实在太重,他只好踉踉跄跄地抱着枪向楼上扫去,洛尘忙冲在前面,几个健步便冲到三楼,久井一见便抬枪欲发,被随即而来的孟赞打了个穿心透,几个活着的鬼子一见久井已死,忙停止了抵抗,纷纷举起了手。
洛尘一边叫大家迅速收集鬼子的手雷,炸药,子弹,枪枝。然后赶快炸毁炮楼。一边将牺牲了的姜成海和其他同志的遗体,命人先运回长山,然后,立即整队回镇东的学校与刘书凯会合。
在山中被孟赞救出的民工,几乎都是望福桥或附近的居民,而当他们回到家,却发现老人们都被杀,家中财物全被清洗一空,老婆也杳无音信,不知吉凶,顿时心肺俱裂,肝肠寸断。当听说女人们都被关进学校时,便纷纷涌向镇东。犹于过度的悲伤和惊吓,他们忘记了胆怯和世俗的祖训,带着各种武器,愤怒地砸打学校关闭的大门。
刘书凯见是一群中国汉子,便叫战士打开大门。他在人群前大声地说:“各位爷们:我们是人民自己的军队****浮玉纵队。为了解救望福桥人民的苦难,我们来到这里,杀鬼子除汉奸,救民出水火之中。这一切都是一个人民军队应该完成的使命。大家请放心,你们的妻子都很安全,我马上叫她们下来与你们见面,但一定要有序的进行,分批地见面。”
于是,刘书凯把这些民工分成四个地方等候,每个点由一个战士负责服务,然后又分批地请下楼上的妇女与她们的丈夫见面。当她们的丈夫见她们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坦胸露乳,裤不遮股时,有的竟然破口大骂:“你这个丧门星,辱没了祖宗,败坏了门风,如再怀上个日本仔子,你还不如去死!活着也是丢人现眼!”有几个妇女因受不了漫骂,悲愤而无奈地冲向墙角,撞头而死。
一大群人,只有一个战士看着,实在顾不过来,只好眼睁睁地含泪望着这些无辜而饱受屈辱的妇女含恨离世。一个战士实在气不过了,便冲着一个刚刚逼死老婆的民工大叫:“你这个狗日的!作为人连自己的父母和老婆都保护不好,还欺软怕硬?有本事不去找鬼子去拼吗?你他妈还是男人吗?”说着便用乌黑的枪口指着他:“留着你这个窝囊废,也没用!干脆一枪崩了你这个狗日的!”
“住手!谁给你的权力,拿枪指着自己的同胞兄弟?快把枪放下!”刘书凯一见便勃然大怒。那战士委屈地说:“他不是人!他逼死了他老婆!刘姐刚才还好好的,没想到被他这个畜生一句话便骂死了!”说完便嚎啕大哭。
刘书凯欲泪顿止,他走到这个妇女的遗体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缓缓地说道:“乡亲们,我们对不起你们!让大家蒙受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这些妇女是我们的亲姐妹,她们受凌辱,我们就在撕心裂肺的痛。我们有责任不让她们受委屈,受凌辱。但是作为丈夫更因要理解她们是被逼迫的苦衷,不能再在她们的伤口上洒盐,逼她们走投无路。日本人犯下的罪行,应由鬼子自己承担。而决不能要我们的姐妹来承担!是爷们的,应爱护自己的女人,安慰自己的女人。把那些封建的贞操观统统抛弃,做个明理而热血的中国汉子,做个让侵略者而闻风丧胆的中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