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策马奋力追赶猎物,已经成了这些少年郎们比拼的事情。王贲一行人策马到了东南方向,猎物很少,果然是清净了许多。寻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众人下了马歇息。王贲抚摸着马脸,一股白色的暖气自马鼻里喷了出来。
“真搞不懂,这太子之位自来是传嫡不传长。传长不传幼,长公子即是嫡长子,这太子之位非他莫属,这些个公子还有什么好争的。”
一名士兵哈了口气,吐出一团白雾。
“我说将军,这长公子都回秦好些时候了,大王也未曾立他为太子,反而更喜欢公子成矫。依我看啊,这太子之位可不一定就是长公子的。”
王贲道:
“咱们身在行伍之间,还是莫要谈论这等事儿的好。”
言多必失啊。
再说另一边,嬴政一路而去,却是意外的遇到了好些猎物,一路下来,收获颇丰啊。
“公子,是鹿!”
赵高一脸兴奋的道,嬴政刚想策马去追,却又想到了昔日嫪毐的话,遇鹿不可逐。
“公子,鹿跑远了!”
赵高眺首望着,一脸的焦急,然而没有嬴政的命令,身后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嬴政望着那鹿离去的方向,心里觉得有些可惜,口中仍是道:
“随它去吧。”
一只山鸡跑过,嬴政又策马去追逐那只山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光明正大的猎到一只鹿!这一路走来,马背上都挂上了不少的猎物,直至再也挂不下了,嬴政这才停了下来。瞧着周围有些荒凉,这围场虽大,却是不可能一个让人也遇不到啊。
“这是何地?”
嬴政问了,随行的人才敢回答。
“公子,此处已是围场的深处了,平日里会有老虎和狗熊出没。”
嬴政有些奇怪,怎么就到了这里?
“公子,虽说冬日里遇到老虎和狗熊的几率较小,然而此处远离营地,为确保公子的安全,我们还是先行离去吧。”
嬴政调转马头,道:
“诺!”
“嘶~!”
这刚准备往回赶,座下的马匹却是嘶鸣了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慌的东西一般。这些身经百战的禁军立刻便围成一个圈,将嬴政和赵高护在了里面。马匹仍是惊慌骚乱,嬴政极力控制住座下的马匹,赵高却是因骑术不佳让马匹给摔了下来。这马离了束缚便脱缰而跑,还未跑多远便传来了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哀鸣。赵高心里一阵后怕。
“公子、、、、、、”
李斯同嫪毐守在围场外候着吕不韦。嫪毐太无趣,只是橡根木桩子似的站着一动不动,李斯觉得乏味,便四处走动,顺便欣赏雪景。话说这冬天猎物也不多,这秦王是想的什么啊,非要来个冬狩。不过这围场周遭的景色却是不错,刚下了一场大雪,倒是多了一种别样的美感。走着走着,李斯突然停了下来,坏事儿了,迷路了、、、、、、情急之下李斯便四处晃荡了起来,完了,这里好像来过了,又好像没有来过。李斯急得抓耳挠腮,这可要怎么办才好啊。万里银中一点红,这么明显的痕迹,李斯这么四处一望,一眼便看到了。走进一看,似乎是血迹,已经渗进了雪地里,似乎是一些时候了。伸手摸了摸,一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虽然不知此处是哪里,但定是围场的外围,这里如何会有血迹?脑海里千回百转,瞬间便将所有的可能都过了一遍。排出了一些可能,留下的几点都昭示着一个信息,有人进了围场,或者有人从围场出来了,而且,这个受了伤,或者不是受伤,而是他的身上带了血。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或者这群人不敢走正门,而是选择了这么一条偏僻的路径。而此刻围场中的某人,或许正面临着危险。而这个人,能够让人不顾危险,前来围场刺杀,定是位高权重之人。若是官员,有比在围场更好的时间和地点刺杀。这么说,他们要杀的那个人在围场来说,应该是最好下手的时刻。而这些人,则就是平日里生活在重重护卫的王宫里的人。这么说就是秦王和众位公子了!这里面,李斯觉得嬴政和秦王受到行刺的可能最大。血迹留在这里已经有些时候了,若是从围场出来,定是因为事发而受到了攻击受了伤。至如今围场都安安静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那个人是带着血进了围场。血、血、、、、、、不好!李斯望着天空,晴空万里,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自己方才的位置。自己方才是从南方而来,那么此刻一直朝着北方走就行!
嫪毐再见到李斯时已经过了两柱香的时间,自己还未开口,李斯说的话却是让他立刻翻身上马,朝着围场而去。李斯还未歇一口气,便又上马追着嫪毐而去。
“站住!”
围场守卫的禁军拦住了两人,嫪毐掏出一块令牌。
“相府急件面见相爷!”
嬴异坐在大帐前,座下则是留下的文武众臣。案前呈着美酒佳肴,君臣同乐。所有的人,都在等候着那群少年的归来。今日不谈国事,君臣同乐,相谈甚欢。吕不韦身后悄悄走来一人附到耳边说了什么,吕不韦便悄悄离席。这一幕自然也进了嬴异的眼中,嬴异深知吕不韦的性子,若不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离席的。出了大帐,一队禁军护在那处。李斯与嫪毐站在那儿便再也进不去了。
“相爷!”
见了吕不韦李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点放松的感觉。李斯同吕不韦一番洽谈后,吕不韦便立刻带着两人前往了大帐,脸上则是一派凝重。正谈论着的众臣忽然见到相爷带着两人到了帐前。未经允许,吕不韦便径自到了上座,附耳在大王身前说了什么。大王方才还笑着的脸立刻凝重了起来,脸上有些犹豫,对吕不韦说了什么,吕不韦似乎有解释了一番。这般下来,嬴异似乎是有些信服了。
冬狩之时秦王下令,帐前四处燃起篝火,禁军将大帐重重护卫,弓箭手为最。令,所有在外狩猎之人立即回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臣百思不得其解,却是都有了一种恐慌之心,难道是有了刺客?
正在围猎的成矫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难免有些可惜。费冉问道:
“二王兄,我们就这般离去不会有事儿吧?”
成矫笑道:
“有什么关系?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我们只是等着看好戏而已。回吧。”
“诺!”
众人策马而去,费冉有些可惜的看了看身后,大王兄,对不住了!
“驾~!”
赵高浑身颤抖的看着前方,双眼瞪大,充满了恐惧。
“狼、狼、狼群、、、、、、”
“嗷呜~!”
“嗷呜~!”
、、、、、、阵阵狼嚎响彻山谷,大营的众人听得心惊胆战,都担心起了自家未归的儿子来。李斯听着狼嚎,心道,以血引狼,果然如此,看来他们要杀的是嬴政啊!
嬴异握着青铜长剑的手紧了紧,狼群生活在深山,如今怎么会出来活动?看来,吕相说的对啊。
“大王、三公子回来了!”
“大王,五公子回来了!”
“大王,二公子和四公子回来了!”
、、、、、、看着平安回来的众人,嬴异的心可算是安了下来。
“还有谁未曾归来?”
“启禀大王,还有王小将军,和长公子。”
“禁军统领何在!”
“末将在!”
“寡人命你即刻带兵前去支援长公子和王贲!”
“末将领命!”
“嗷呜~!”
“嗷呜~!”
“嗷呜!”
、、、、、、狼嚎阵阵,直让人心里发寒,制住被嚎叫吓的惊慌失措的马匹,王贲下令。
“即刻回大营!”
“诺~!”
“小将军,有人!”
见着一群黑衣人往这边撤退,王贲立刻下令围住他们。这群人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们刻意选的那么僻静的一条路撤退,居然会遇到了人。
“尔等是何人,竟敢私闯围场!”
那群人未曾回答,而是不要命似的,直往外冲。于时间上王贲众人先他们,便站了优势。于体力上,王贲众人一直在休息,而这群人则是奔跑多时,早已耗了大半的体力。在这场征战中,王贲占尽了优势。就在这群黑衣人无法取胜之时,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纷纷咬舌自尽。
“小将军!”
众人等候着王贲的命令,王贲心知这狼群生活在深山中,如今狼嚎阵阵,很有可能就是这些人将狼群引了下来。望向他们来的方向,那是东北方、、、、、、“随我来!”
“诺!”
众将士随着王贲策马往东北方而去。
“小将军!大王有令,即刻回营!”
王贲勒住马匹,问来人。
“还有谁未曾回营?”
“只剩下长公子与小将军了。”
“请转告大王,长公子有难,末将前去营救长公子!驾~!”
“小将军!”
传令之人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王贲往东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