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东离找出宝物,身子一跃,就往神殿赶去。
南天兮樽带着银兰绮回到他在林间的一处小屋,将她放至在床上后,扶着她坐了起来,目光在看到她后背四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敛涟的瞳孔一缩,翻手一挥,银兰绮身上的长裙就化作一条条碎片,飞散了一地。
他的合并食指与中指,指尖出迸发出一道极细的白色光束,光束融入第一道伤口,伤口处溢出了丝丝黑气,随后开始慢慢愈合,他再次运力,进行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完成这些后,他已经有些累,但是银兰绮的内伤不能不顾。
他再强撑着替她修复内伤,他身子轻轻的一晃,原本红润的脸色也渐渐转白,额间与脸颊处都冒出了细细的密汗。
一切完成后,他才将银兰绮放在床上,而自己却跌坐在床下,此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南天兮樽看了看外面,皎洁的月光,寂静的树林,他已经没了力气,将头靠在床边,慢慢的睡了过去。
当他睡过去之后,床上的银兰绮却醒了,虽然脸色苍白似外面的月光,但是目光在看到睡在床边的南天兮樽时,目光微微柔和,她不过是个妖类,他竟然屈尊降贵,甚至不惜耗费自己的神力来替自己疗伤,要知道他的神力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恢复的,而且一旦神力进入其他热的体力,对方稍有异心,就可将他的神力吸食殆尽。
她嘴角微动,道:“南天兮樽,你是好人。”
可是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她身子一轻,就从小屋的窗户越了出去,而南天兮樽安睡如眠,温静不知。
她当来到那片浓雾之中后,男子温醇的声音又缓缓传来,带着丝丝笑意:“想不到他竟然为你动用了神力,不错,不错。”
“如上尊所言,南天兮樽见兰绮为他不惜豁出性命,已经被感动,如此下去,兰绮必然有信心让自己驻入他的内心。”银兰绮低着头,声音却无比肯定。
“这我并不担心,玉狐的迷心咒无人可挡。”那人的声音亦是满满信任。
迷心咒不是无人可挡,而是付出真心的人,便不会受影响。银兰绮看着浓雾之中,不见身影的那字,他就可以抵挡。
那人听闻,只是默不作声。随后淡淡一笑:“我静候佳期。”
浓雾再次散去,银兰绮的身影也回到了小屋内。
第二日,银兰绮还未醒,而南天兮樽却已经缓了过来,见到脸色苍白如昔的银兰绮,他没有多做犹豫,走到小屋外,设下了一道结界,就往神殿赶去。
刚到神殿,就见到一个身着樱色长裙,容貌清雅的羽风昔从殿内走出,她见到俊美绝伦,气质超凡的南天兮樽,美目一盼,巧笑倩兮,道:“兮樽,天帝已经知道宝物找回,特意还赏了一些珍宝给你与东离,此刻怕已经到你的殿内了。”
南天兮樽见到她,想到她身为药仙,便对她道:“风昔,我有话要对你说。”
羽风昔见到他露出少有的认真,便道:“好,随我来。”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长廊处,南天兮樽对着羽风昔轻轻施以一礼,才道:“我想要一些去毒与养内元的药。”
羽风昔见他这般郑重,立马关切道:“兮樽可是受伤了?”
不是我。南天兮樽知道私拿仙药,被人知道,视为偷,会被幽禁起来,便道:“是我的朋友,不是神,但是却因为救我受伤,我想救她。”
羽风昔听闻不是他受伤,担忧之色微缓,但是听闻他下面的话,犹豫之色又浮起:“可是兮樽,这般做是会坏了规矩的。”
南天兮樽不愿为难她,,既然要不到,他自然还有办法去弄,便道:“无妨,你去忙吧。”
羽风昔看着南天兮樽身如玉树,翩然离去,知道他的打算,要不到,就会去私窃,兮樽鲜少找她,若非情非得已,兮樽定然不会开口,既然非要不可,那她不愿他冒险。
兮樽。她开口叫住了他,道:“把你的地方给我,我稍后去找你。”
南天兮樽听闻,对着她感激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白色纸鹤,道:“它会带你去的,多谢你!”
羽风昔见到他那温润的笑意,嘴角也弯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你我之间,无须客气。”
南天兮樽回到小屋内,银兰绮依然昏睡着,看着她安纯的睡颜,心里一道柔意悄然抹开。银兰绮,第一次见就知道她是妖,而且是一只修道多年的玉狐,若是有人指引,她定然可以与他一样,贵为神族。
想不到第一次与他耍赖,任性的她,竟然还为了保护自己,不惜以身犯险,之前萦绕在他身边的女子不少,却少有人如她这般在自己面前真实可爱,向来习惯自己一人面对危险的他,在受到她那份真心保护时,心里竟是那么的暖,仿佛内心出现了很多阳光一般。
羽风昔沿着纸鹤的指引,来到小屋内,看到的就是一眼温柔,嘴角含笑的南天兮樽,看着床上睡得安宁的人,她内心一疼,竟不敢上前。
南天兮樽见到纸鹤回到自己眼前,回头见到羽风昔,抿嘴一笑,粲然绝丽。
羽风昔见到他转过身,便将手里的药瓶递给他,神色有些仓惶,道:“兮樽,这是你要的药,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好。风昔,谢谢你。”南天兮樽没有看到她的悲伤,拿着药瓶转身去扶起银兰绮,神情与动作都是那般的温柔。
羽风昔别过头,转过身,眼泪悄然滑下。
她转身离去,走到林中,她一手扶着树,一手捂着嘴,泪水横流,只因内心的那份希冀被灭。
她对南天兮樽的心意,不曾表露,却根深蒂固盘踞心间多时,如今终是镜花水月,徒劳一场。
“风昔。”一道温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羽风昔慌忙的擦掉眼泪,回头就见到身后的司空东离,一身白袍,面容雅俊,气质翩然。她轻轻一笑,掩盖自己的难过道:“东离,你也在这里。”
她的牵强笑意如同一柄刀,割在了司空东离的心上,他不想她伪装坚强,他对她的心思就如她对南天兮樽的心思一般深沉。
“风昔,你知道了?”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羽风昔笑得更是牵强,以至于眼中的泪光隐隐浮动。
“兮樽与那个女子。”司空东离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羽风昔的泪已经滑了下去。
“你别说了。”羽风昔心里开始绝望,自己多年的期望破散如烟,覆水难收。
“风昔,当你把目光与心思全部放在兮樽身上时,可知你的身后一直都有我。”司空东离看着伤心落泪的羽风昔,心中的痛加重。
羽风昔看着司空东离,她不是不知道司空东离的心思,但是她的心里只有南天兮樽。她不忍再看司空东离,那悲伤的眼神让她躲避不及,南天兮樽给她的痛她已经无法承受,她受不起他的这份情。
“东离,我心里只有他,从前至今都是。对不起。”羽风昔的身子飘渺离去。
司空东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风昔,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的眼里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