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年刚才和顺子不但喝了那瓶轩尼诗,他俩又要十瓶啤酒。此刻李大年有些微醉,他搂这张丽进了屋,开了中央大灯,见自己的家明亮宽敞,装修新潮,又见张丽买的家具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光亮,他心里极是满足。他问张丽:“这屋怎么样?还满意吧。”张丽脸上挂着彤云,轩尼诗的意味还没退去。她娇媚地一笑说:“挺好的,这才是我想要的城里生活!”
“看不出你这人口味挺高的。今天的饭菜怎么样?心里怨我花钱多没?”李大年想知道张丽对顺子和红杏的态度。张丽推开李大年,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往外的夜色说:“我才不管你花多钱呢,我是吃的挺好。只是红杏说的话让人烦,让我领她多大情似的。要没你带着顺子干这行,她能挣那么多钱啊。”李大年说:“我和顺子两人是相互帮忙的,没顺子我也干不了。其实咱们还真得谢谢他们两口子,人家宁可多租一年房,把钱借给咱们买房,这人情不小。”张丽说:“有人情就还呗,他们就没有求着咱们的时候吗。”
“也是,好了不说这个了,跟你说个正事。”李大年凝视着张丽,“我想要个孩子!”张丽脸上立显不悦,说:“我这刚进城里,还没玩够呢,要什么孩子。”李大年走到张丽身边亲了一口说:“怎么能不要孩子呢,我可是着急了,你看顺子的儿子多好玩。”
“别提那孩子了,刚才在饭店多闹哄,烦死人了。”张丽来气了。李大年说:“小子都淘气,咱们也要个小子。”张丽把窗帘拉上了说:“我喜欢姑娘,小女孩都好啊!我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李大年又搂住了张丽高兴地说:“那你同意要孩子了。”
“我可没说同意。”张丽脸一板。李大年一下子把张丽抱了起来,进了卧室,放到床上开始解张丽的衣服。张丽极力反抗,可她怎么能弄过李大年呢,不大一会就成了李大年的“战利品”。
两人累了一个多小时才安静下来。李大年满足地仰面躺着,张丽则很生气,掐着李大年说:“你太烦人了,这回可真要怀上了。”李大年一阵坏笑说:“怀上就怀上,我们又不是奸夫淫妇。”张丽狠狠瞪了李大年一眼,她心里真是不愿意现在怀孕。说道:“明天我买片药吃吧。”李大年马上急了:“你干什么,我可是真想要孩子。男孩女孩都行,你可别胡来!”张丽没说话,转过身睡了。
第二天晚上顺子和李大年坐进了一家小酒馆。顺子问:“昨天回去张丽没怪你吧?”李大年摇摇头。顺子又问:“那我看你这一天都没精打采的,像有什么心事。咱们不用掖着藏着,昨天那顿饭我都心疼。”李大年笑了笑说:“顺子你放心,张丽可没怨我花钱多了,我不乐呵是为别的事。那顿饭不算什么,只要嫂子满意就好。我知道,你借我这钱嫂子心里肯定不愿意。这也是人之常情,现在你们还租房子住呢,也着急买房子,这我心里都知道。顺子,我真的感谢你和嫂子。”顺子点了根烟,说:“别说这些没有的,你因为啥不高兴?”李大闷了一口酒说:“昨天我着急,没采取措施,张丽可能要怀上了。”顺子一笑,酒都吐了出来,乐道:“就这事?这不是好事吗!”李大年低着脑袋说:“我是挺高兴,可张丽不乐意啊,说今天买点药预防一下,你说我能不上火嘛。”顺子说:“可能她怕怀上孩子身材不好了,你回去多劝劝她了。要是她真吃药了,你今晚就跟她说反正都吃药了就不怕了,你连续打几炮准能怀上。”李大年笑道:“你可真有招啊!行,待会回家就试试。”顺子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说:“那咱俩就到这吧,可别耽误你好事。”
顺子回到家,红杏正和儿子吃饭呢。红杏见顺子的样子就知道又和李大年喝酒了,说道:“今天你们哥俩唠明白没啊。”顺子笑呵呵地说:“干嘛这样说呢。”红杏放下筷子斜看着顺子说:“你俩今天没喝到位啊,你这身上的酒气没呛人啊!”顺子哈哈一笑:“还是媳妇聪明!今天喝的少,主要怕你生气。”顺子坐到了红杏的身边,看着只顾玩筷子的儿子又说:“这小子,看见爸爸回来也不吱个声。”王乐天抬头就问顺子:“爸爸给我买好吃的没?”顺子拍了一下儿子的头说:“你就知道吃啊!”红杏怕顺子把儿子拍痛了,赶忙伸手抚了抚,说:“你那手跟锤子似的,没轻没重的。”她又问儿子:“宝贝,爸打疼你没?”王乐天摇摇头,指着桌上的红烧肉说:“我要这个。”没等红杏伸筷夹,顺子迅速地夹了一块,伸向了儿子。可他没想到那宝贝撅起嘴,皱起眉说:“不要爸爸喂,要妈妈喂!”红杏咯咯地笑起来。顺子气得把那块肉强放到了儿子的碗里。小家伙立马就哭了。红杏这回可不笑了,冲着顺子喊道:“你干什么?他这一天都不痛快,你回来还惹他?乐意听他哭是不?”红杏把那块肉夹了出来,又从新夹了一块放到了儿子的碗里。顺子说了句:“真是小祖宗啊!”红杏没理他,继续喂儿子吃饭。
睡觉时,红杏问顺子:“今天你和李大年没喝多少,是不是因为张丽说我什么了?”顺子一伸大拇指说:“恭喜你,答对了一半。”他一笑,“是张丽的事,可不是因为她说你什么了。”红杏看着顺子那一脸坏像说:“看你那样就不是什么好事。”顺子这才说:“是昨晚李大年和张丽做的时候没用安全套,张丽怕怀孕,跟李大年急了。李大年想要孩子,可张丽不想要。所以李大年很郁闷就没多喝。”红杏说:“你们俩可真不见外啊,什么事都说。你是不是也跟他说我们的事?”顺子笑道:“我们多和谐啊,没什么跟他说的。”
“去!”红杏打了顺子一下。她又问:“就李大年那性子郁闷时还不多喝啊?”顺子又一笑说:“我给他出个主意,让他连续奋战别停下,那张丽准能怀上。”
“你可够坏的!”红杏瞪了顺子一眼。随后她叹了一声:“唉,这不要孩子也挺好,省得操心了。你说你这个宝贝儿子都快四岁了,还不去幼儿园可怎么办啊,真愁人!”顺子说:“他再大点就好了,你愁也没用。”红杏无奈地点点头。两个人又聊一会,红杏问:“这阵子你们生意挺好吧?”顺子说:“是啊,一天忙得脚打后脑勺!”红杏没在说什么,她心里盘算李大年最好能提前还钱。
又到冬季了,顺子和李大年又开始忙了。张丽真的怀上了,李大年高兴得像吃了兴奋剂,一天到晚总张着嘴乐。顺子也很兴奋,假酒的生意是蒸蒸日上,年底李大年还上那八万块钱是没问题了。顺子心里知道,虽然生意好,可一旦让人查着了,就全完了。这又到了年终岁尾,各方面的检查都严了如果不加小心就会出事。这阵子又上了洋酒,路子还不是很熟,很危险,该是打点的时候了。顺子找了个时间和李大年商量拿出一万块钱,把有用的人列一个表,定下金额,挨个的送钱。
顺子这一忙,就到了年底,他和李大年和往常一样,给工人放了假,发了红包。两人坐下来商量来年的事,顺子又想换地方了,李大年这回可没拦着,两人定好一过年就换新地方。
因为业务忙,顺子和李大年只给工人放了五天假。他俩忙到了阴历二十九,都不回农村老家了,李大年邀请顺子一家人都他那过年。顺子心里挺乐意去,可他怕红杏去了看到的李大年的房子受到“刺激”跟他闹,那他这个年就别想过消停。顺子吐了口烟说:“我是愿意去啊,你房子大得玩,不过我得回去问问红杏。”李大年咧嘴说:“真服了你,这事你也做不了住!好吧,我是把好吃的都让张丽买了,就等你们了。”顺子说:“放心,我要是去了,决不会让你那些东西白买。”随后顺子开车把李大年送回了家。
顺子开门进屋吓了一跳,只见屋里的小客厅里满地都是大小不等的包装袋,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红杏坐在中间,正开袋呢看呢,儿子拎着一把大“枪”围着这些东西转圈跑呢。红杏听见顺子回来,也没抬头,继续整理着这些东西。顺子挣大了眼睛问:“你这是干嘛呀,要把商店搬回来啊!”红杏伸了伸腰笑着说:“我买了三天东西了,今天才腾出手来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你看这件外套好看不?这可是明年开春最流行的款式了。”顺子看着红杏那兴奋劲,很有一种满足感,心想这男人挣钱不就是让自己的女人高兴吗。他认真地看了看红杏手里的衣服赞道:“好看!你这眼光比城里人都高!”红杏很是得意,随后又拎起了两件衣服让顺子过目,又拿出两双鞋让顺子看,顺子都说好。红杏最后又拿起一件男式的皮夹克在顺子面前晃了晃说:“给你买的,三千多块呢!”顺子一听这价钱吃了一惊:“这么贵!买他干嘛。”红杏立刻瞪着顺子说:“不知好歹是不?这还算贵啊!你穿上肯定精神,快试一试。”顺子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不过他觉得真是贵了些。他脱掉外衣穿上了皮夹克,自己马上就觉得不一般了,挺了挺腰板,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到镜子前照了好一阵,乐呵呵地说:“是不一样啊!”红杏欣赏地看着,说道:“多合身,亏了你这阵子廋了,要不然还有些小了。”顺子傻笑了一声,转过身,见儿子在里屋呢,便一下搂过红杏说:“是挺好的,你真会挑衣服。”红杏轻轻推开顺子,脸上荡漾着极大的幸福感。她抬头望着顺子说:“我这几天在商场里买东西,周围的人瞅我那眼神都老羡慕了!”红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是顺子认识红杏以来看到的红杏最开心的表情。顺子又搂住了红杏说:“这以后天天都让你有这种感觉。”红杏吻了顺子一口。红杏这动作恰好被刚出屋的儿子看到了,小家伙仿佛看惯了似的,没惊讶反而大声说:“你们抱的不紧,没电视里的人亲的时间长!”红杏满脸通红,推开了顺子说儿子:“你懂什么,进屋去。”顺子笑道:“这小子将来搞对象不愁啊。”红杏又转过脸说顺子:“是什么好事啊!”一家人正闹时,顺子的手机响了,是李大年来的电话,问顺子跟红杏说没。顺子本就不想说了,这一来电话,没法了,只得跟红杏说。他挂上电话刚想开口,红杏却生气地说:“什么事啊,你在电话里‘啊啊啊’的?”顺子说:“李大年想让我们到他家过年去。”红杏的脸沉了下来说:“不去!谁大三十的不在自己家过年,他显摆他那房子大是不。”顺子愁的是红杏要去,这一听红杏这样说,他放心了。笑道:“是啊,还是在自己家过年好。”红杏说:“咱开春就买房子,现在手里不是有十五万吗加上李大年的八万,也买个像他那么大的房子,装修一定要比他的好!”
“是!老婆大人,这装修我可是内行。”红杏听了这话又露出了笑容。顺子为难地说:“我得告诉他一声不去了,这怎么说呢?”红杏道说:“你笨蛋!就说儿子这几天感冒了,不能出去。”顺子点头,给李大年打去了电话。
顺子睡到半夜醒了,再也睡不着了。红杏提到装修的事,他想起了冯勇,这两年因为太忙了,也没去看看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冯倩倒是来了几次电话,说他哥很好。可自己还是想冯勇了,只能过完年去看他了。顺子坐了起来,在厨房里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起来,决定初四去看冯勇。
三十的晚上,红杏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虽然有顺子的帮忙,红杏还是累得很,不过她心里很高兴。红杏给顺子倒了一杯酒,祝顺子的生意越来越旺。这回可是啤酒,顺子已信不过任何白酒了!
初一的时候,红杏给妈打去了电话,拜了年。顺子也给哥打了电话。两人觉得这样挺好,该给的钱都给了,省得回去大家都麻烦。顺子初四开车去了冯勇服刑的监狱。顺子在会见室里看到了冯勇,这回冯勇不像上回那样被人押进来的,而是自己走进来的。顺子拿起了话筒,心里有些愧意说:“这两年一直忙了,没来看你,还好吧。”冯勇很是高兴,笑着说:“我在里面很好,放心吧顺子哥。只是有时很想你,这两年你忙什么呢?”顺子说:“还是做酒呢,业务多了,有些忙过来了。”“那好啊,能干成个事业,忙点累点都值啊!嫂子和孩子都好吧?”冯勇问。“都好,只是孩子太淘气了不好管。”顺子说。
“呵呵,男孩子都这样,大了就好了。顺子哥,真是谢谢你了,一直在给倩倩拿学费,倩倩能在上大学念书都是你的帮助啊!”冯勇满脸感谢之情。
“这不算什么,你不用总放在心上。倩倩那丫头也是很努力的,这回考上了名牌大学,将来一定有发展。你放心,我会一直供她到大学毕业的。”顺子承诺着。冯勇的眼睛湿润了,他点点的头,面露喜色地说:“顺子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被减刑了,再有四年就能出来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说说怎么回事。”顺子惊喜的问。冯勇说:“我无意中听见一个犯人说自己判六年邢是捡便宜了,按自己的事都该枪毙了。我就把这话告诉了狱管,结果那家伙身上真有命案,所以我就立功了,减了两年刑。”“这可太好了!等你出来就帮我干,我那缺人啊。”顺子很是高兴。“好啊,到时一定去你那。”冯勇刚说完,探视的时间到了,顺子不舍地出了会见室。
初五时,工人都回来了。顺子和李大年又开始忙上了。顺子开车在城里转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了,他只好往城边的农村找了。这天他在一个村里看中了一个厂房,一打听,这个院子是这个村的村长家的,顺子很高兴,和那村长谈好了房租,准备下个月就搬进来。顺子晚上和李大年说了一下情况,李大年只是嫌地方远了些。顺子说:“你趁现在不忙时,也学个驾驶证吧,将来能用着上啊。”李大年说:“我哪有功夫啊,不行我直接买一个得了。我听说只要拿钱,不用去学习都行。”“也可以,到时我教你。”顺子很是同意李大年的想法。李大年一笑说:“还用你教,我弄两天就会。”顺子说:“这回地方是远点,可安全系数高,又是村长家的院,有事了也许他能帮杠一下。这以后上下班我就开车接你,等你票下来了,再买个车。”顺子又突然想起了张丽怀孕的事,马上犹豫地说:“只是张丽那身板得有人照顾啊,这路远就下班晚了,怕张丽受不了啊。”李大年说:“没事的,张丽她妈来了,反正我那房子大住去吧。”顺子笑着点点头。李大年问顺子:“你什么时候买房啊?再不买,嫂子不跟你急啊。”顺子说:“红杏正看地方呢,我是住哪都行,红杏说得选个离好学校近的地方,将来孩子上学容易。”李大年感叹道:“真快啊,你儿子再过一年就上学了,我这还没出来呢。我是真希望是个男孩啊。”
“放心吧,肯定是男孩,你就等着请客吧。”顺子拍了一下李大年说。李大年低沉着声音说:“张丽喜欢女孩。”顺子说:“这事她说的也不算,不行,到医院看看去。”李大年说:“我跟张丽说了,可她不愿意去,说怕是女孩我对她不好了。你说顺子,咱是那样的人吗。我是盼着是男孩,可女孩我也高兴啊。”“这女人到了这个时候,都很敏感的,红杏那阵也是这样。张丽不愿意去就不去吧,早晚都能知道的。”“不说这事了。你既然把那个地方定下来了,就抓紧收拾一下吧,先把住的地方弄出来。”李大年还是相信顺子找的地方。顺子说:“那院里有两趟大房子,还有一个仓库,有一口自备井,这是最好的了。我看了那趟房住十来个人没问题。我们自己弄个小锅炉,冬天也好过了。”“好吧,这事你就办吧,你看大概得多长时间能搬完,我这也好安排一下。”顺子说:“两个月吧。”李大年点点头。
顺子利用一个正月和二月份高价雇人把新租的地方收拾了一下。他整理出了一个宿舍,两个生产车间,一个小办公室,又安装了一个小锅炉。顺子和李大年趁3。15打假高峰期间,开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