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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都市 > 城市监狱 > 第十四章 八年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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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这个月成了地地道道的家庭“妇男”了。从买菜做饭到收拾屋子都他一个人包了,还有儿子的尿布也是他洗。红杏他妈只给红杏坐吃的,别的什么事也不管,顺子只感这个月过得太慢了,可钱倒花的快,手里的钱可不多了,等孩子满月了,还得回家摆两桌呢。“唉!”顺子叹了一声,“这个月一过他就得挣钱去,可自己能干些什么呢?装修的活是不行了,自己的那伙人都散了,再说没了冯勇也少了一个得力的帮手啊。还去干力工?也不行,自己的腿恐怕吃不消了,那能干什么呢?”顺子躺在折叠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他无法入眠啊。后半夜了,顺子索性不想了,先把这个月混过去再说。不一会,顺子睡着了。

红杏这个月可是遭了不少的罪,整天地躺在床上,吃的东西不是鸡汤就是鱼汤,还有小米粥加鸡蛋,红杏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天是越来越热了,红杏不能洗澡,也不能洗头,她自己都能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这个月对于红杏来说太难熬了!

孩子终于满月了!红杏急不可耐地洗了个澡,她感觉舒服多了。顺子做了一桌子的菜,一是感谢红杏的妈这个月来的照顾,二也是为红杏庆祝一下。顺子这顿饭吃的很痛快,他也感觉自己终于自由了,可以到外面干点事了。其实他心里一直都在惦记冯勇的事,这一个月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顺子第二天一早就把岳母送走了,他长出了一口气,这个老太太真是难伺候!他马上找了个电话亭给律师打了个电话,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个月为什么没问冯勇的事,律师让他来一趟,顺子忙找车站,打听路。

快到中午时,顺子到了律师事务所。那位律师姓姜,热情地接待了顺子,向顺子介绍了一下情况说:“冯勇的事已进入了司法程序,法院正在考虑冯勇自首的情节,和抢劫的动机,因为冯勇事出有因,法院在量刑时会考虑这些情况的。”顺子的心宽了许多,他想知道冯勇最终能判几年,面带忧色地说:“这事多亏姜律师了,要不然我这兄弟可就惨了!姜律师,我想知道法院能判他几年?”姜律师面露难色地说:“应该在十年之内,我会尽力为当事人辩护的。”顺子不禁叹了一声:“唉,十年太长了,不值啊!”

姜律师也叹道:“是啊,不值!你被砸这事完全可已用法律来解决何必去抢呢。”顺子说:“他那人做事就是太冲动,这也是全为了我啊!”顺子心中很是难过。姜律师说:“法院也受理了你的民事赔偿案,不过你还要承担主要的责任啊,因为你和那家公司的合同上有规定的,你当初是不应该签这样的合同的。”顺子说:“我的事好办,只要那个装修公司承认也有错就行,陪多少算多少吧。”姜律师点点头说:“我尽量为你多要些了。”顺子很是感谢这位律师,他站起来给姜律师鞠了个躬说:“真是太感谢您了!”姜律师笑了笑道:“我也是对你救人的事很敬佩,我们这个社会如今很缺少你的这种精神啊!我会尽力帮你的。”顺子伸手紧紧地捂住了姜律师的手。

顺子回家跟红杏说了去律师事务所了。红杏说:“冯勇要是做十年牢,你这心啊,十年都不安稳!你说他这人怎么那么傻呢!”顺子说:“不是傻,是义气!下个月中旬就能开庭了,判完了我就看看他去。”红杏说:“什么义气啊!他差点没把你连累进去,还讲什么义气。”顺子笑道:“你们女人是不懂的,把孩子带好就行了。”红杏听这话生气道:“你要这么说,我不带这个孩子了,明天就出去找工作,我还回到那个饭店干服务员去。”顺子急说:“你现在可不能出去,孩子这么小,还等你喂奶呢!怎么地也得等到断奶的啊。”

红杏叹道:“我们手里的钱不够花了,这回又添了一张嘴,你一个人挣钱恐怕不够了。”顺子说:“那这两年我们紧一紧吧。”红杏忧愁地说:“怕是紧不出来了,这马上就要交房租了。”顺子说:“姜律师说我们多少能得些赔偿的。”红杏说:“你这事我们花了三万,还有冯勇那三万,能要回来多少?律师说我们要负主要责任,我看这赔偿是指不上的。”顺子不说话了,他心里又在责怪自己。屋子里静了一会,突然小家伙哭了起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红杏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哄了哄,开始喂奶了。

顺子说:“昨天哥来电话了,说他告诉了两桌的人,你看我们啥时回去啊。”红杏脸沉着说:“这钱本来就不够花,你还办满月酒,我看你是脑袋有问题!”顺子说:“谁来能白吃啊。”

“行了吧,农村来吃满月酒能拿几个钱?再说我还不知道你?肯定要去像点样的饭店办,你就是打肿脸充胖子!”顺子说:“现在我哥都告诉人家了,不办也不行啊。”红杏瞪了他一眼说:“你准备三桌吧,我娘家人这边还得一桌呢。”顺子笑道:“你不也告诉了嘛,还说我。”红杏气道:“我怕你那两桌赔钱!我明天就打电话告诉他们。”顺子没词了。

三天后,顺子和红杏带着孩子回农村了,这回顺子可没租车,他抱着儿子和红杏倒了三回车,走了四个小时才到哥家。顺子第二天,在镇里最大的一家饭店摆了三桌酒席。顺子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最后只剩下他和那个在酒厂工作的好朋友李大年了。红杏见顺子没完了的喝,生气了,抱着孩子先回妈家了。顺子见老婆走了,更加肆无忌惮地喝起来了,他感到自己进城以来就没这么痛快地喝过酒。李大年也是为顺子高兴,要知道在农村还是把生儿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两人唠到了顺子住院的事,李大年又为顺子倒满了酒说:“你呀,不够意思,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告诉一声。”顺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又不是什么好事,告诉你干嘛。你这脾气跟冯勇也差不多,弄不好,你也出事了。”

李大年笑了笑道:“还是你了解我。我要是知道,我也得暴打那个混蛋经理一顿!”顺子给李大年倒了杯酒说:“这年头不能动不动就用拳头了,打他一顿有什么用啊,有那时间不如多挣点钱把损失补回来。”李大年点点头,又羡慕地说:“你这回行了,大儿子抱上了,我这啥时也能抱个儿子呢。”顺子说:“你不是也要结婚了嘛,那还不快啊。”李大年摇头说:“她家要的彩礼钱太多了,我这把房子刚盖完,还得装修呢,手头不够了,正四下借呢。”顺子骂了一声:“要是不出这事还能帮你一把。”李大年拍了拍顺子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够朋友,手里有肯定会拿的。我也差不多了,我想今年收完地,年底就够了。昨天酒厂的老板说给我加点活,长些工资,也挺好。”顺子说:“办事情时,你可得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回来帮忙。”李大年一笑:“你不来我都得拽你去呢!”两个人说着又干了一杯。

顺子和李大年真喝到半夜才完事,顺子又到了李大年酒厂里住了一宿。顺子第二天一早就往回走了,他到哥家做了一会,就去找红杏了。顺子来到丈母娘家,进了院,见屋里就红杏一人,便推门进去,可没推开门,是红杏故意把门给反锁了。顺子在外面叫了几声,可红杏坐在炕上根本就不理他,顺子知道红杏在怨他一宿没回来,顺子只得在门外赔了半天的不是,红杏才给他开门。顺子进了屋,见红杏抱着孩子在炕头上一声不吱,他笑呵呵地说:“我这不是见着李大年了吗,别人能和他喝啊,这都快一年了,就这一回呗。”

红杏说:“那个李大年比你老婆孩子都重要是不?你还回来干啥,在酒厂跟他干得了,你俩天天喝。”顺子心里有些气了,从进院到进屋自己都在说小话,红杏还没完没了,顺子忍了忍,他和红杏结婚到现在还没吵过架呢。他不再说什么了,点了一支烟,出了屋,蹲在院子里闷闷地抽了起来。

好一会,红杏出来了,她把顺子拉了起来,进了屋,两个人做下了。红杏说:“以前你在外面喝酒多晚回来,回不回来,我都不管,可现在我们不是有孩子了吗。”顺子见红杏温柔地看着他,他心中情动,吻了一下红杏说:“我保证再也不在外面过夜了,早点回来陪你和孩子。”红杏笑了笑,这片乌云才算散了。红杏说:“昨天我四舅说他儿媳妇的哥在省城的化工集团工作,是给集团的总经理当秘书,四舅说能把你弄到化工厂里上班。”顺子想了一会说:“我到工厂里能干啥呀,什么技术也不会,又没文化,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给人家找麻烦了。”

“你呀,怎么能瞧不起自己呢,那工厂多难进啊,工资一千多块呢,还有退休金,多好啊!我舅要是能说妥了,咱就去,管他干嘛呢,现学呗。”顺子心里不愿意,可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顺子和红杏在农村待了三天就回省城了。红杏到家就等她舅的信,可一个月过去了,她也没等到什么。顺子见她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的说说:“也许你舅就是那么一说,你还真当事了呢!我看咱们还是做点买卖吧。”红杏说:“我看我舅不像瞎说的,不行我明天给他打个电话。你说做买卖,可我们手里哪有本钱了,要是你能进那个化工厂,我过一年再出去打工,攒两个钱再说做买卖的事吧。”顺子说:“没本钱可以从小的干啊,我不怕吃苦。”

红杏说:“还是先稳当两年再说吧,现在孩子太小。”顺子听红杏提到了孩子也不不吱声了。正当两人都闲得烦心时,顺子的传呼机响了,顺子一看是姜律师的号,他赶紧下楼回电话。姜律师告诉顺子“冯勇的案子明天上午开庭,法院对这个案子采取不公开审理的方式开庭,也没有旁听席,顺子不用来了。”顺子挂上电话,很惆怅,他回到家,红杏问他什么事。顺子骂了一句:“这法院也是不让咱们去听!”红杏说;“你去听能管什么用,以为这是好事啊。”顺子说:“我主要想看看冯勇。”“等判了,你有的是时间去。你还是上点心咱们自己的案子吧!也不知道那律师能帮咱们要回多少钱”红杏担忧地说着。

顺子说:“咱们的案子也快了,可能是下星期五吧,要回多少算多少吧。这怪我自己,当时也不想想那根木头怎么能支住那墙呢。”红杏说:“木头没支住,你倒自己支去了,你要是不去救人能挨砸吗。”顺子说:“咱偷着乐吧,要是把那孩子和冯勇砸底下,再有个死的,咱拿什么赔人家啊。”红杏气道:“那你砸底下就行了,你命大是不?万一……”红杏说不下去了。顺子说:“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我得把咱们的天天养大,再照顾你一辈子呢。”红杏听顺子说的感人,搂住了顺子亲吻起来,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顺子第二天下午时接到了律师的电话告诉顺子,冯勇被判了八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顺子立即感谢了姜律师一番,可心里很是不好受,为冯勇不值!八年的时间想起来很长的。顺子问姜律师什么时候能看冯勇,姜律师告诉他,等知道冯勇在那个监狱服刑时就能看了。顺子心难受,在家喝起了闷酒,红杏也知道了冯勇被判了八年,心里也是不好受,也没阻拦顺子喝酒。

又过了两天,红杏终于等到了她舅的电话,让红杏带顺子直接去那个亲戚的家里,人家要看看人。红杏可乐坏了,马上给顺子打了传呼,让他快点回来。顺子正在街上溜达,见红杏传他,就往回走,他刚进屋,还没坐下,红杏就把这事告诉了他。顺子听红杏说对方想看看人,心中反感,说道:“我看啊,这是你舅给咱们递话呢,看什么人啊,是告诉我们给你家那个亲戚送点钱。”

红杏听顺子这么说也合计了一会说:“是这么回事,这年头就是亲戚之间办事也得花钱啊,不过要是真能进到那个化工厂里,就是花点钱也值啊!”顺子说:“这事钱少还不行呢,你给你舅打个电话,直接问他用多钱,要是钱多了,我们也拿不出来啊。”顺子心里一直在抵触这个事,他故意这么说。红杏说:“要是钱多,我回去管我妈借,只要把这事办成就行。”顺子叹息地问:“这么做值吗?”“值!你就别管了,等都问明白了,你跟去我那个哥家就行了。”顺子无奈地点点头。

红杏第二天就给他舅打去了电话,直接问办这事得多少钱。一开始她舅还客套了一番,最后说了钱数——“怎么也得四五千块啊”说完马上解释说这钱是给工厂里的人事部门领导。红杏一口答应下来,告诉她舅等钱凑齐了就去。红杏打完电话回家就愁上了,她和顺子手里的钱就剩五千快了,如果都拿去,还怎么生活啊,看来还真得回娘家去借了。

顺子在外面逛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事好干,只得回家了。他进屋就见红杏一脸愁容地坐在床上,他心想红杏肯定在为生活犯愁呢,他心里难过,但脸上不想带出来,省得红杏见了更愁。他坐到红杏的身边问:“怎么了,不高兴呢?”红杏正想着怎么开口向妈借钱呢,所以顺子回来她也没说话,见顺子问了,说道:“我今天给我舅打了电话,他说这事得四五千块钱呢。”顺子一笑:“我昨天就想说这个数,还真让猜着了。我们现在手里就这些钱,也不能都给出去啊,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红杏很是坚定地说:“不行,我明天就回去借钱。你只要能进那个工厂,就能把户口转到城里来,还有养老金,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顺子说:“现在只要有钱能在这城里买个房子,就能把户口迁过来。进工厂还不如咱们自己做点买卖的,将来干好,买个房子。”红杏说:“等你能买起房子得啥年月?我看就这一条道了。”顺子对进工厂这事的抵触,是源于他天生的那种不服管的性格。他想他什么技术也不会,进到工厂,只有听人家的份,他不想被人呼来喝去,他从小到大自由惯了。不过顺子是很爱红杏的,为红杏,他什么都愿意去做!他见红杏铁了心让自己进工厂,他凝视着红杏说:“行,只要你能办成我就去。”

晚上时,顺子又接到了姜律师的传呼。姜律师告诉顺子说:“明天你的赔偿案开庭了,不过咱们要的十万元赔偿是不太可能实现了,法院很可能这判给你两万元,如果这样的话,我的律师代理费就不要了,你也不要失望。”顺子倒是挺高兴,他没想到有这些。他在电话里很感激地说:“姜律师,我真的太感谢您了,您对我的帮助太大了,我怎么能失望呢。您的代理费,我肯定是要给的,不能让您白忙活啊,这可是两个案子啊。”姜律师只是笑笑没说话,就挂了电话。顺子满脸喜色地回到家里跟红杏说:“姜律师说我们能得到两万元的赔偿,这回不用管你妈借钱办事了。”红杏却没顺子那么兴奋,她心里觉得两万太少了,不过办事钱是够了,这让她也安心了许多。她见顺子那高兴样说:“那我下楼买点菜,你喝点?”顺子乐得亲了红杏一口说:“还是老婆好!”红杏推开他说:“你呀,现在是没钱,等有钱了不定谁好了。”她说完,笑了笑下楼了。顺子听红杏说了这么一句话,心想“这有钱就变心了,那是人干的事吗,我可不会那么做”

顺子第二天一早就到姜律师的事务所,姜律师开车带着顺子到了法院,进入了审判庭,对方只有一位代理律师在场。法庭经过两个小时的判决,最终顺子获得了三万的赔偿,对方律师亲手把钱给了顺子。顺子很是满意,他拿到钱第一件事就要给姜律师代理费,可姜律师说什么也没要,自己开车走了。顺子很是感动,对着远去的车,鞠了三个躬,他对律师这个职业充满了敬意,突然想把儿子培养成一律师。

顺子回到家,把钱都给了红杏。红杏见多了一万是喜出望外啊,她马上要给她舅打电话。顺子拉住了她说:“等两天再给你舅打电话吧,我们这么急不太好。“红杏觉得有道理就没下楼。顺子其实是想这两天看看冯勇去,他已知道了冯勇在哪个监狱服刑,他不想告诉红杏他去看冯勇。顺子一早就出门了,他倒了三趟公交车才到了冯勇服刑的地方,这是郊区。顺子办理了手续,在会见室坐着等冯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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