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拜见父皇!”夏云轩跪地,给诚帝行了一个大礼。由此可见,天机道人在皇宫中的地位,可见一般。
“轩儿,起来说话吧!”诚帝让人搬来了椅子,让夏云轩坐下,两父子对立而坐。
“轩儿最近感觉如何,有没有请太医过府查看一下?”对于这个儿子,诚帝打心眼里喜欢。
就如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一样,有讨喜的自然有让人生厌的,而在诚帝眼里,六皇子夏云轩显然就是那个讨喜的,哪怕从小身体羸弱,但诚帝依旧视他为心头肉,手中宝。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最近感觉好多了。”夏云轩再次谢过皇上。
“嗯,那就好,那就好。”诚帝嘴里发出感叹,让人觉得此刻的诚帝不在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他只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不知父皇今日派人叫儿臣过来,所谓何事?”
说到这,诚帝的脸色不由得正了正,说道:“轩儿半年前青山镇一行,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启禀父皇,并未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不过在青山镇,孩儿倒是遇到一名有才华的女子,虽然长相一般,谈不上花容月貌,可是文采却高过于孩儿,令孩儿十分的佩服。”
“哦,有何特别之处?”诚帝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
“父皇请看这首诗!”夏云轩把怀里一张有些褶皱的纸张拿了出来,上面是写有五绝诗句一首。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诚帝嘴里微微动了动,心中也是一赞。
“好诗,确实是好诗。到底是哪位才女写出如此美妙的诗句?”
“父皇莫急,容孩儿细细道来。”接着,夏云轩把自己在青山镇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说了个清楚,当然,镇远镖局后面的背景自然被他隐去,直说风兰是一镖师人家的女儿。
“哦,不仅会写诗,还懂得戏文,擅长文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没想到我们大夏朝还有这样的人才!”诚帝听的也来了兴趣,至于天机道人所说的事,暂时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可是这样一位才女,又如何会被人刺杀呢?”诚帝疑虑问道。
“父皇有所不知,悠然居的前任老板现在正是悠然居的二老板,在悠然居之前,这座戏楼名叫悦心楼……”夏云轩又把罗大军跟黄世仁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至于风兰被刺杀的事情,也被他引到了个人恩怨上面。
“原来如此!”诚帝点了点头。
“风兰姑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个天下人都知道的戏子,她把这个当成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正在不断地努力。”夏云轩文弱的外表下面,却是不不小心,句句帮着风兰避开风险。
“呵呵,你跟她倒是无话不谈嘛!”诚帝捋了捋胡子,表有深意的看了夏云轩一眼。
“呵呵,要是真的无话不谈就好了!”夏云轩露出苦笑的表情。
“怎么,她还不屑与你一位皇子做朋友?”诚帝不悦的问道。
“哎,说实话,风姑娘受伤,与我有一定的关系……”夏云轩又把风兰如何受伤的事说了一遍,从头到尾,都不敢说自己被风兰殴打的事,直说一个手下不懂事,冒犯了风兰。
“哈哈,这倒是一个有趣的姑娘,居然还想拐着朕的儿子跟她一起做戏子,她还真敢想。”诚帝大笑,当夏云轩说到风兰忽悠自己当戏子的场景,诚帝忍不住开怀大笑。
“不过在风姑娘受伤之际,有人却想把风姑娘的成果想据为己有!”说到这,夏云轩露出一个愤恨的表情。
“哦,还有此事?”诚帝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云轩。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国乐院的华月章导师,当初风姑娘受伤之际,青山镇到处都有在流传《新白娘子传奇》的作曲,都是出自华导师之手。”
“虽然没有证据直接表明这事与华导师有关,不过华导师回京都以后,便把《新白娘子传奇》里的歌曲全部汇编完成,开始公开教授,这简直就是藐视我们大夏律法,欺骗学生,这样的导师,又怎么敢让她教书育人呢!”
“华月章!这个名字我倒是知道,听说是国乐大师的关门弟子,在民间发现的音乐神童!按道理来说,华月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吧!这事是不是有误会?”诚帝也皱了皱眉头。
“回父皇,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孩儿还真不敢这么说。”夏云轩对着皇上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儿臣回京以后,曾拜访过国乐大师,暗中询问过华导师出京之前,是否有新的创作,国乐大师摇了摇头,说创作歌曲并非想来就来的,灵感最重要。”
“而据孩儿所知,华导师还未出京,青山镇的悠然居已经组织戏子排练《新白娘子传奇》了,包括所有细节的安排,跟别说其中的唱段了,所以由此可见,华导师确实是想霸占别人的成果。”
夏云轩一脸的愤慨,诉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嗯,看来华月章年纪轻轻,担任导师确实有些早了,派人通知国乐大师一声,就说华月章年幼,心性未满,担任导师还有待观察。”
诚帝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毁了一个人的一生。不过这也怪不着别人,谁让华月章想把风兰的东西据为己有呢!
父子俩聊了很晚,诚帝对《新白娘子传奇》的文说很感兴趣,夏云轩也是说的口若悬河,一个说的津津有味,一个听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觉中,一夜过去了。
距离灵山不到五公里处,一只十二人的小队背靠背前行,在距离他们身边上百米的地方,躺着至少超过五十具的尸体。
其中一人做了一个前进的动作,所有人呈前进队伍,不过速度并不快。
这样的小队,一共出动了六支,他们头上带着奇怪的东西,脸上画着油彩,身上披着绿色的伪装。
在距离这些人身后五公里的地方,停靠这一个个的铁壳子,有的冒出一根铁杆子,正整齐的排着队伍。
上千穿着怪异的人,正井然有序的忙碌着,搭建帐篷,架设大锅……
“报……”
灵山峡谷内,一声急促的声音响起,一个士兵快步的进入了一个山洞,回音久久不散。
“何事惊慌?”
不起眼的山洞里面可是大有乾坤,整个山洞居然被掏空,留下几个一丈见方的石柱撑着,目测至少问能容纳上万人。
在山洞的内部,还划分了多个石室,有兵器室,铠甲室,粮仓,草料室……
可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工程,不管是耗时还是需要的人工,都是无比庞大的。
大厅之上,一把金色的龙椅透着一股的威严之色,坐在上面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此人眉清目秀,温文尔雅,从外表上看,绝对是一位谦谦君子。
“启禀三皇子,我前方探子回报,有一股神秘人突然进入灵山山脉,对我布防的探子痛下杀手,目前距离我们已经不足三公里了!”
“废物!”三皇子大怒,说道:“来人,把这个奸细拖下去斩了,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三皇子,小的冤枉啊!”两个穿着铠甲的士兵一左一右架着那名男子出了山洞,男子的声音慢慢的消失不见。
“传令,让风笑天来叫我。”
“是!”
夏聆风很是暴虐,这与他的外形十分的不符。想来也是,自己原本是宫中皇子,先皇最宠爱,最有可能坐上龙椅的时候,却因为先皇突然离世,他硬是被自己的大哥给驱逐出了京都,成为了流浪狗。
同时他的心里更是恨这些个手下,为什么在二十年前就不能战胜,躲藏了二十多年,为何还不杀入京都?
风笑天原本姓周,原夏州国镇远候的周义虎的后代,说来他跟夏家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夏家原本是周家的女婿,周义虎去世以后,逃脱出来的部下跟着夏家打下了大夏朝的江山,从此就可以封王拜相,成为一方权贵。
可惜他们没有这么做,带着老主子的唯一血脉过起了隐退江湖的日子。
直到诚帝的父皇发现了十二岁周笑天的身份以后,便把他昭入进宫,与年仅十一岁的明月公主指婚。
后来先皇驾崩,大皇子一派突然发难,在从皇陵回京都的途中,就想扣押住三皇子。
这事后来在周笑天那些个爷爷辈属下的努力着下,终于狼狈的救走了三皇子,从此隐姓埋名。
至于为什么大家都叫二皇子为三皇子,那是因为明月公主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她心中却有一番抱负,总以二皇子的身份自居,所以才有了二皇子变三皇子的由来。
明知道自己是皇子,却不得不隐姓埋名,躲在深山里不见天日,三皇子怎么能够忍受。
可是三皇子光有一个皇子的身份,却没有兵权,现在灵山峡谷里近万名士兵,全部是周笑天的人。哪怕三皇子现在有心想要杀回京都,那还得看周笑天愿意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