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智美只是嘲讽的一笑:“该死的时候终会死。”
说着夏智美便从屋里潇洒而又暗沉的走出了这里,一天经历了太多,这才是身心疲惫。
若是秦墨寒死了,自己又要怎样向梦儿交代?
皇浦泽跟着夏智美走出了屋子,只是陪着她一起叹了一口气:“你打算去哪里?”
“你不用跟着我。”夏智美面无表情的一步又一步的往山下走去,好像有些天没有出去看看京城了。
“那你早些回来,人终有一死,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皇浦泽看着她憔悴的脸庞说道。
也不知道你在压抑着什么?
夏智美笑着离开了,人终有一死。人在身前,谁不是说我有多么多么不怕死,天知道在生命最后的尽头是多么渴望想要活着,世间有太多的留恋,何况是两个相濡以沫的人。
恐怕梦儿要恨死我了,夏智美垂下了头,欲哭无泪的跌跌撞撞漫无目的的穿过一条又一条街。
云洛昊阳不放心夏智美所以回房间换了衣裳,易了容。在夏智美下山的必经之路等待着她,看见恍惚神情的她,只好偷偷的跟在她身后。
“其实你并不是那么的坚强不是吗?”云洛昊阳望着夹杂在依稀人烟里她的背影。
从前以为你很开心,你很单纯,可能觉得你从难都不会难过,可是真正的你把什么事都隐瞒在了内心,从不愿袒露你的懦弱。
女人你好傻。
夏智美随着自己的脚步,无缘无故又走到了湖边,阵阵寒风,青丝飘扬,三千烦恼,不会随风散去,只会因风而疼痛。
这里的一切都很安静,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仿若平淡无波的日子。可也有点点瑕疵,有些事再也忘不了,有些人抹也抹不去。
“你就这么喜欢这里?”云洛昊阳疑惑的对着夏智美的背影说道。
夏智美转过了身,不想问他多余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
“有人曾经说过这里很平淡,很安静。那时的我或许懂不了他心中的那份感受,如今却也模棱两可。”
云洛昊阳开始窃窃暗喜,自己为她做的一切至少都是值得。
“我的朋友快死了,他是因为我的无知,自以为是而离开的,他的离开意味着他的恋人会恨我一生,我也愧对她一生。未能给她想要的,还间接的成为了破坏她们幸福的恶人。”夏智美低头看着湖水无波的湖水,清澈透底,人心却是摸也摸不清。
“你在内疚,因为你把所有的责任都在往你自己身上揽,你觉得错都在你。”云洛昊阳看着她眼中的哀伤,痛在心里。
“可事实也的确如此。”
“哦?是吗?你把事情一一道来,我听听可好?”她需要倾诉,她需要有人聆听,她需要有人关心,她需要有一个人依赖,我愿做那个人。
夏智美默默的点了点头,云洛昊阳将她抱在了怀里,听着她在自己胸前叙述的一字一句,听着她的难过,听着她的开心,仿佛就是听着她过去生活的一切。
原来她心中有一个最好的姐妹,也有一个藏在心底不可告人的一个男子,云洛昊阳却没有把握那个人是不是自己,也任由自己的大脑胡思乱想。
“你有听说过咏梅山庄梅花林后面的天池吗?进了梅花林的人是不是就必死无疑?是不是中了里面的毒也是无药可救。”夏智美迫切的问道,甚至有些激动。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的忙,这一切我根本没听说过。”云洛昊阳摇了摇头,将夏智美的头用轻柔的动作推回了自己的怀里。
“你们为什么都要跟我说对不起,这句话真的好伤人心。”夏智美低声的呢喃道。
“嗯。”云洛昊阳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上他也无能为力,失去一员大将在国家上来说至少他也疼心的,在私下来说至少他救了她。
夏智美没有再说话,渐渐的再难过之中沉睡了过去。
云洛昊阳一边抚摸着她的发丝一边对着已熟睡过去的她说:
“你很难过,我也很痛心。女人,你离开的半年里我发现在你脸上的不是笑容,而是满脸的疲惫,我想知道你累吗?
这样的日子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吗?即使是你想要,或许我也不能再满足你。曾经我也为此犹犹豫豫了很久,可是你把自己折磨的越来越狼狈,越来越沧桑憔悴,我又怎会舍得再让你如此下去?
你回来吧,或许我不能给你想要的自由,至少我不会让你被人欺负。”
夏智美舒适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这一觉她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舒适,醒来之时自己已在邪央谷的客房里了。
“小美美,真是苦了你,一夜之间你却仿佛老了太多。”凌亦风怜惜的看着床上的夏智美。
唉,昨天的事情也真让她为自己操心了。可是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哪知这一出刚结束却又是那一出的开始。
“如今你都是泥菩萨过河,还来可怜我干嘛?”夏智美睁开了没有任何活力的眼睛,冷冷的对着绸纱说道。
她是怎样回来的?她是谁送回来的?现在她却什么也不想过问。
“小美美,你可以振作点好吗?若是你都垮下了,那么我们又怎样去面对?还有谁帮我们打头仗?”凌亦风看着她颓废的模样,自己心里也乱成一团。
那臭老头那样对她唯命是从,她肯定有办法帮自己,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就在此刻皇浦泽从门外走了进来,凌亦风也让到了一边,毕竟他们俩的关系自己都还没有摸清,不过看起来却好似挺甜蜜的。
“吃下去。”皇浦泽将药强行的喂入了她的嘴里,不待她往外吐出便已经到了腹中。
“你们要不要动不动就给我吃药?”夏智美讽刺的说道。
“臭丫头,我可是从不亲手动手为别人研制解药的。”炎燃在门外就听到了夏智美的讽刺声,所以就顺道走了进来。
“那我可不可以吐出来还给你?”夏智美不爽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臭老头。
“臭丫头,真是不识好歹。怎么说我也为此煞费苦心了,因为你中毒的时间比梦儿久,所以你还需要辅助药材调理,不然那些虫子照样吃掉你,刚刚你吃的便是我研制的。”炎燃早就觉得这个丫头不简单,也料到有人自会为她送上解药,所以自己也为她熬了其它的药材。
“智美,你可知道病情反复的后果,这次可还真谢谢了老前辈。”皇浦泽没想到他会答应自己的要求,果真帮了忙。
“呵呵,举手之劳而已,不知殿…”炎燃还没有说完,皇浦泽一个眼神便让炎燃读懂了其中。
“不知这丫头跟阁下是什么关系?”
“不管你的事,臭老头。”夏智美恼气的吼了一句,跳下了床跑出了屋子里去。
来到院子本想去看看梦儿,走到门前又不敢进去。
“想进去就进去吧,莫不是你不敢?其实你们应该好好谈谈。”皇浦泽看着她跑了出来,对着炎燃抱歉一笑,便朝着她追了来。
夏智美望了一眼皇浦泽:“谁说我不敢进去的。”
皇浦泽好笑的看了一眼她,看着她敲门的温柔样子,索性自己伸出了手帮她敲了两声。
“梦儿,在吗?夏智美找你谈谈。”皇浦泽觉得好人应该做到底,所以就喊了。
屋内的梦儿磨蹭的开了门,然后就又坐到了秦墨寒的身边:
“姐,你什么也不用说。梦儿从来没有怪过谁,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