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雪清楚的知道在这个时代杀了一位当朝太子是怎样可怕的后果,难道凭借自己这具娇弱身体竟能杀的了一个七尺男儿,而且自己为什么要去杀他呢?
不一会,苏子翰平复了情绪,再次睁开的眼睛一片清明,刚才一时失态让他颇觉困窘,一把拉起尤自哭泣的女儿低声吩咐下人将她送了回去,看着苏薇被人搀扶着痛哭无力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苏子翰这才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苏翎雪此时的苏翎雪瘫坐在地上狼狈无比,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发凌乱,粗布衣服上因刚才的打斗布满泥土与草屑,左肩处是一片刺目的鲜红血迹,不过令苏子翰颇感意外的是,此时的她不哭不闹一脸的淡然,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眼中透露出少许的震惊但是更多的却是疑惑,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唯唯诺诺缩手缩脚的懦弱神色发觉苏子翰打量的目光,苏翎雪下意识的的低下了头,躲避着他探究的目光,眼下的情形是她之前不曾预料到的,这一件接一件的事情,仿若一颗颗重磅炸弹,将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而苏薇痛哭绝望的面容也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萦绕,竟让她莫名背上一种负罪感不过让苏翎雪没想到的是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却打消了苏子翰的疑惑苏子翰厌恨的看着眼前低着头的苏翎雪,自己竟然还以为她改变了心性?不过是个只会祸害全家的东西!想到这儿心里再次升起熊熊怒火,随即打消了原本想要医治她的想法,或许皇上看到她的这个样子心里的怒气会减少一些,看在自己为国尽忠一辈子的份上放薇儿与文宇一条生路也说不定,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也死而无憾了“将她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柴房一步!”苏子翰面容阴沉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苏翎雪,冷冷的吩咐道,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哼,好狠的心啊”苏翎雪看着苏子翰离去的背影嘴角一勾轻蔑的说道,即使自己的女儿犯了滔天大罪,在生死离别之际做事如此决绝不留情面也绝不会是一位慈父的行事之风并且杀害太子可是灭门之罪,可是看他刚才的表现显然并未被禁足或降罪,那么就是说自己现在还并未被定罪,苏翎雪脑中思绪急转,回想自己被追杀的情形,或许杀害太子的真的另有其人也说不定啊,可是看苏子翰刚才对待自己的态度,显然抓自己回来并不是为了保护自己,那么剩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让去她认罪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认定了是自己杀死了太子,而去背负着灭门的罪名?难道真的是自己杀了太子?
苏翎雪想了半天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却被几个下人押着走近了一件木屋前面,打开木门,她被人从后面一下子推进了木屋径直摔在了一堆杂草堆中,身后便传来了门栓上锁的声音苏翎雪不声不语缓缓的翻身坐了起来,静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的人声渐渐远去,他这才才忍着肩膀的剧痛将反绑的手从身下绕到了身前,费力的用嘴咬开绳子后,她已经满头冷汗,身体有些虚脱的感觉了,知道自己这是失血过多的原因,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平复了眼前晕眩的感觉揉了揉因为长时间捆绑而血液不通的双手后,苏翎雪小心翼翼的揭开自己左肩的衣服,查看了一下伤势,还好刺的不深,可能是刚才运动的关系,原本已经渐渐止住的血又流了下来,费力的从自己的衣服下摆上撕下一条布条,给自己胡乱的包扎了一下后苏翎雪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是被冻醒的,眼下已然进入深秋了,晚上尤其阴冷异常,看着眼前破旧杂乱的木屋,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苏翎雪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努力支起身子爬到了角落里蜷缩起瑟瑟发抖的身体努力的保持体温,现在的她不能发烧透过木屋墙壁的缝隙出神的外面漆黑的夜空,现在的自己还真是狼狈啊,这是否就是自己以后的生活模式?答案是否定的,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现在她不会逃避,如果现在的遭遇是这是这具身体原本的宿命那么她不会逃避它,不过她不相信她会杀了太子或许是同样的不甘才使她们两个不同时空的灵魂有了交集,让她跨越时空来到了这里随着一声轻微的门锁声传来,苏翎雪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这么晚了是谁会来这里?
苏翎雪蜷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屏住呼吸暗自观察着蹑手蹑脚的人影,透过从窗户撒进来的微弱月光,依稀看出好像是一个女人的身影“雪儿,你在哪啊?额娘来看你了”夏若兰低低的唤道,语气中流露出浓浓的焦急与担忧苏翎雪闻言一愣,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只是不知道原本身体的主人与她母亲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反应才算合理不引人怀疑,于是苏翎雪故意活动了一下身子,制造出些许声响听到响动,夏若兰急忙向苏翎雪所在的角落走来,却还是刻意放慢了步子避免制造出太大的声响“雪儿,对不起,额娘来迟了,快让额娘看看你的伤”
苏翎雪耳闻夏若兰压低嗓音的关切询问,心里一暖,总还有一个牵挂这具身体的人,只是看她刻意压低的嗓音及小心翼翼的姿态,想必也是极为畏惧她的那个爹的吧许久没听到苏翎雪的回应,夏若兰忍不住再次开口,只是话语中已经略带哭腔了“雪儿啊,既然已经逃走了何苦又返回来呢?你也别怪你爹,你爹她贵为当朝右相也是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的!”
当朝右相,瞬间苏翎雪的全部心神全被这四个字吸引了过去,百年黑珍珠的拥有者?这么说黑珍珠在自己的爹手里这是巧合吗?回想客栈前上官轩清冷的眼神,他又是否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