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璀璨顶层，银昊天办公室。
天空繁星朵朵，阳城万千灯火，车流不息。银昊天立于落地窗前，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电话响起，声音划破静谧空间。
银昊天掐灭最后一根烟蒂，走向办公桌，无意瞟到号码，神情微变，紧张初现。
拿起电话的一刻，态度恭谨：“老大！”
一道如甘泉般，沁人心脾，又仿若幽深古井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收了徒弟？”
是问句，可又是一句让人无可辩驳的陈述句。
只是在说着已成事实的一件事情。
银昊天全身忽然就在这么平静无波的声线下僵硬了，可即使僵硬的快说不出话来，紧张的要拿不住电话，也必须回答。
“抱歉，我接受惩罚。”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以为在阳城这么小小的地方，那人怎么都不会管的，但他忘了，只要是那人想知道的，怎么也瞒不住的。
那人应该不是怪自己收徒弟的过错，只是怪自己欺瞒。
久久得不到回应，可他依然僵硬着，就像中世纪欧洲上了绞刑架的罪犯，在等着最后的宣判。
终于，得到宣判：“回京再议。”
末了，提醒：“天鹰的事情。”然后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银昊天一下子瘫倒在身侧的椅子里，如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大脑空白，什么也不想。
夜越来越黑，对面居民楼中的灯火渐次熄灭，直至最后一盏灯。
银昊天才恢复了平静和正常，虽然那人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语，可是已经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尤其是他在天鹰这件事上的进展。
半年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发现。两年的时间，可最多只有两年的时间而已。
……
林沫因为训练强度大的原因，几乎是一沾上床五分钟内就可以直接睡着。
但今晚，她却睡得并不安稳。因为，梦到了枪击，以及鲜血。
早上接近五点的时候，已经醒来，外面天还未亮，想着可能是因为射击训练的原因，才会做那样的梦。
顺手摸到了银昊天送给她的银白色手枪，打开灯，细细的抚摸，在灯光的照耀下，它显得还是有那么一点可爱。
如果问林沫害怕吗？她只能说现在的她并不害怕。
睡不着，索性起床，洗漱。跟之前在学校一样，只不过现在是去训练场跑步而已。
因为时间还早，林沫出去的时候，过道中并不见一人。空荡的电梯中，只余林沫和隐隐约约出现的倒影为伴。
林沫什么也不想，闭眼不看。电梯乍然停住，她睁眼一看，到了，走了出去。
热身，开始跑步。
这时候她还是有些想念伊邪的，平常的时候都是两个人一起跑步，感觉这么枯燥的事情也开始变得有趣。
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训练场太大，之前刚出电梯的时候，她并没有在训练场上发现还有其他人，可围着跑到一半的时候，好像有人在搏击区域那边打沙袋。
林沫停住了脚步，好奇，有谁和自己一样睡不着这么早跑下来训练。
慢慢走进，待看清那人影的时候，忍不住惊呼：“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