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羔也不敢过问,只好赶紧把菜放好赶紧离开给于俊男打电话,三更半夜,还下着大雪,井寒到底是一个女人,总是要顾及的。
“老大。”于俊男接到电话,马上就出门了,手头没完成的工作不打紧,重要的是井寒没有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黑暗中响起了一句回声,带着无尽的委屈。
于俊男举着手机趁着点点的亮光走了过去,说:“这么多年了,你心情不好都会跑来这里,你以为我跟着你白混的啊。”
海浪一层层的翻滚着,黑暗里,一道道白布在奋力的向前冲着,也幸亏了这一片海,于俊男不担心井寒会想不开跳下去,他只是担心自己能不能安全的走到她面前而已,这里的石头乱七八糟的分布着,又长了青苔,加上下雪又变得很滑,白天走倒是挺有情趣的,可是晚上就危险了。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然后会跑来这里。”井寒却是对着空气说话般,连看也不看于俊男一眼。
“你这种人,从小看到下雪的天气就心情不好,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雪,打你的电话你也不接,我就知道你肯定跑来这里了。”于俊男一蹦一跳,终于到了井寒面前,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看见井寒没反应,他赶紧说:“没有啦,是小羊羔告诉我的,他说看见你和一个男人一起吃饭,然后就跑出去了,很生气的样子,不放心就给我打电话了。”
“他是个好人。”井寒不想提起吃饭的事情,赶紧转移话题。
可是于俊男却第一次对小羊羔没了兴趣,他拉着井寒的手,说道:“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商量吗?”
“不能!井寒用力的甩开于俊男的手,他可以给方潇潇开公司,我自食其力,这有什么不妥的?他不喜欢,那就直接说,没必要这么束缚着我。”井寒气呼呼的,甚至是犀利的海风也不及她的脾气来得迅猛。
提到方潇潇,于俊男也无话可说了,他一天到晚都在受着气,但是也没有办法,他做这么多,只是想井寒可以幸福,可是现在,井寒明显不幸福,方潇潇那个女人,看着没什么本事,但是勾引男人的确有一手,把夏冀驯服得服服帖帖的。于俊男觉得一个女人都难招惹,夏冀还同时招惹两个,他的心里,除了佩服只有佩服了。
但是眼下,不是评论夏冀的时候,他也只有变着法子来哄井寒,企图让她消了心里的那口恶气。
冬天的风就是折腾人,夏天怎么吹都觉得不够,冬天轻轻的一刮就像能把连划出一道口似的。于俊男最近身子娇弱得很,被风这么一吹马上就觉得冷飕飕的,浑身上下都在打颤,就连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也在不停的打着喷嚏,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方潇潇难得回到工作室来查看工作,看见于俊男的时候他正在休息室里迷迷糊糊的靠着,手里还碰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气得她马上大吼一声:“于俊男,你昨晚死哪去了!”
“哐当”一声,于俊男手里的杯子应声倒地,于俊男还处于朦胧之中,只恍惚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马上便惊醒了,眼前,正站在自己的死对头方潇潇,她两手叉腰双眼像癞蛤蟆一样直直的凸出来,要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他马上陪着笑脸道:“对不起,老板,我昨天晚上着了点凉,今天整个人混混沌沌的,不在状态内,可能是感冒了……”
“哪有这么多借口!我每次见到你你哪次不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少糊弄我了,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把你炒掉?做梦吧,我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我告诉你,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方潇潇凶神恶煞,每一次一张口就是这一句台词,可是于俊男却发现,她眉目间却传递着一点喜气,桃花朵朵来大概就是这副表情吧。
于俊男简直是哭笑不得,他都成了放羊的孩子了,都怪之前做戏做得太多了,可是这方潇潇也该懂点事理吧,他现在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明显不是装出来的啊!
他哭丧着脸说道:“老板,我真的病了。”说完,还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方潇潇马上退避三舍,还说来就来啊,她嫌弃的捂住嘴巴,另一只手不断的挥舞着企图把有毒的空气驱走,一边愤愤的说道:“今天就批你半天假,明天给我老老实实来上班!”
“好,好,谢谢老板。”于俊男第一次发现方潇潇也有菩萨心肠,就差没给她下跪了,却又看见方潇潇逃命似的飞速的逃离了休息室,又不禁皱起眉头,他不过是感冒而已,又不是得了艾滋,更何况,艾滋病也不靠空气传播呢!
“嚣张个屁啊!”等到看不到了方潇潇的身影,于俊男终于放肆的骂了一句,心里顿时爽快了不少。
于俊男觉得能从方潇潇这里讨来假期简直是运气好到爆了,他不敢迷糊,先到了医院看了病,在医生的好说歹说之下坚持不要打点滴,带着一袋子的药便飞奔到井寒的身边。
可是井寒却告知他,今天培训班休息,她不开课。
于俊男有些垂头丧气,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陪着井寒去采购一些日常用品,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别人就风风光光,他就是有力的后盾。
“老大,你和他和好了吗?”于俊男左想右想找不到话题,只得搬出这个随时会挨打的问题。
井寒倒是毫不忌讳:“没有,他昨晚没回来。”
“没回来?”于俊男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难怪看今天方潇潇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原来是昨天晚上得到了夏冀的“滋润”!
“他是不是去方潇潇那儿了?”于俊男一副鸡婆的样子,整个人挤到了井寒的面前。
“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是有家的人,也没必要每一次都要陪着我吧?”井寒没好气的说道,心里却不自觉的泛起了一股酸味来,是啊,她从来都没有过问过夏冀的事情,他夜不归宿到底去哪还真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她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一股后悔的冲劲冲上脑门,她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如果答应了夏冀现在过问他的一切不就是名正言顺的了吗?哪里还会搞来这么多是非,她的爱情,似乎就是要经过千锤百炼,夏冀之前对她呵护有加,现在却是忽冷忽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咦,这么巧?”井寒和于俊男正在逛着,忽然便遇到一个故人,苏雅丽,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奶嘴,身边站着的是何铿锵,两人好像刚刚在讨论着什么事情,幸福溢于言表。
说她是故人,也不过是因为两人曾经待在同一个病房,喜欢过同一个男人而已,井寒对她早就没了什么好感,回答的语气自然也不如苏雅丽般热情,她淡淡的答了一句:“是啊,这么巧。”
打过招呼,便推着购物车要离开,苏雅丽却在身后问了一句:“你说,要哪个好?”
“哪个不都是一样,这些事情八字还么一撇呢,你老是未雨绸缪。”何铿锵此时一句心猿意马,心思早就飞到井寒那儿去了,哪里还有兴致和苏雅丽讨论未来。
苏雅丽却有些不高兴了:“什么未雨绸缪,孩子肯定是要生的,你不会是不想要孩子吧?何铿锵,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孩子的吗?为什么最近说到孩子的事情你就老是闪烁其辞,是不是不想要孩子?我告诉你,不要孩子,也休想要我!”她彻底的恼怒了,声音也不觉的加大起来,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