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区,上午。特纳教授带着席慕宇走进医院大厅,踏上电梯往上慢行。
这是全美一流的医院,无论是规模,医疗设备,医护技术,还是服务态度。
等候看病的患者在长廊排成了长队,护士按顺序一个一个叫进。
特纳教授将名片递给门口的护士,护士一看,立即含笑,“教授在里面等着。”
席慕宇和教授进了房间,房间里没有人,稍微等了一会儿,一位与特纳年纪相仿的男人从内间出来,席慕宇一见就认出了他。
两个老朋友亲热地拥抱在一起,忘情地拍着对方的后背。
放开对方,老教授的目光扫了一眼席慕宇,问特纳,“这就是你哪位高徒?”
席慕宇立即恭恭敬敬地一欠身,“您好Moody(穆迪)教授,我是弗朗西斯?席。见到您很高兴。”
两位教授都有些意外,席慕宇立即解释,“哦……在电视里,报纸上都见过您,您是心脏学的专家,技术世界一流,医学界不认识您的就要算孤陋寡闻了。”
穆迪教授一阵朗笑,“莱恩,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了,不仅仅是技术好,嘴还甜。”
两位老人开怀而笑,席慕宇也笑了,三人先后落座。
穆迪教授开始细致地询问席慕宇的症状,然后全面检查,还是查不出任何原因。
“这样吧,从现在开始,每次发作,及时把时间,地点,症状,地点的周遭环境,哦!还有你的心情,你的思绪,都详细记录下来,用E-mail发给我,我会跟进。”
“包括当时的思绪吗?”席慕宇不确定是否是教授口误,因此强调道。
“是的。”穆迪教授肯定道。
特纳教授心动,问,“你怀疑他有比一般人更强的心灵感应?”
“我还不确定。如果跟进一段时间依然没有生理上的异常,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我也相信心灵感应之说,但是,那不是发生在家人之间的吗?比如孪生兄弟之间,还有,父母与子女之间。”席慕宇说。
“也不尽然。你来看。”穆迪教授说着,饶有兴致地点开了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份资料,他用鼠标圈点着图片和文字,“这个男人是印度人,这个女人是孟加拉人,年轻时是一对十分相爱的恋人,但因为宗教不容,他们无法结合。分手后,男人开始出现间歇性心脏刺痛现象。像你一样,没有规律,找不到原因,不同的是,每次发作都会让他想起那个女人,而且很强烈。后来发现每次发作都是在那女人痛苦心碎的时候。九年前,女人去世,那男人心痛的毛病再没有发作过。心灵感应不仅仅可以发生在家人之间,也会发生在相爱的人之间。当你深爱的人出现异常,另一方会有某种感应,这就是一个最典型的案例。”
真是这样的话,凯西,我宁愿心痛致死,也不愿你有任何闪失。
看见席慕宇表情痴呆,穆迪教授问,“弗朗西斯,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发作的时候你会有相同的意念吗?”
席慕宇摇摇头,“没有。”
中午,在放学的路上,凯西巧遇阿尔瓦,两人便一起去餐厅就餐,买了饭,两人选好位置对面坐下。
“误会解开了吗?”阿尔瓦关心地问。
凯西一笑,“差不多。”
阿尔瓦一笑,“那就是还没有,差在哪里?”
凯西一笑,神态天真可爱,“是我,还没有完全消气。我讨厌他的蛮不讲理。我是不是很小气?”
“他是不是说了不少好话,百般讨好?”
凯西笑了,笑得像花一样好看,有几分羞涩。
“看得出来,他很爱你。”阿尔瓦说着,心里酸酸的。
凯西立即解释,“你别误会,我们之间只有兄妹之爱,他已经结婚了,儿子都有了。”
阿尔瓦目光一闪,太出乎意料了!不过真是个好消息。
凯西又天真地笑了。
“那么……他的哥哥也一定有了孩子了。”阿瓦我期待着肯定的回答。
“没有。他只是订了婚。”
阿尔瓦有些心凉。
这时,餐厅里的人都被一则电视新闻吸引。原来皇储上午准备回国,在去机场的路上遇袭,对方意图劫持皇储,冲突中,双方互有损伤,劫持者个个蒙面,尚不明身份,现在当地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凯西一听,立即放下刀叉站起来。
阿尔瓦明白她想干什么,立即也站起来,拽住她,“别激动,凯瑟琳!现在情况不明,你到哪里去找他?”
“我有他的号码。”
阿尔瓦扫一眼凯西面前的盘子,“吃完再去也不迟,我送你。”
凯西忍耐着重新坐下,她吃得很急,也不再顾及是否姿态优雅了。
显然,凯西对皇储的在乎不是一点点,阿尔瓦有些疑惑电视上澄清绯闻的申明是否是事实。
凯西拨通了皇储的手机,但一直没人接听,然后又拨梅特兰中尉的手机,也是如此,最后拨通了威尔伯的手机,才接通。原来皇储和梅特兰的手机都在格斗中丢失,皇储现在正在斯堪的纳帝国领事馆。
一到领事馆,阿尔瓦就感觉到气氛异常,大门加了岗,周围也加了暗哨。
见阿尔瓦迟疑不前,凯西回头,探寻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阿尔瓦清楚皇储及其身边的侍卫是不认识自己的,但保不准领事馆里有谁认出自己。
“额……我还是不进去比较好。我在外面等你。”
非常时期,凯西也不想节外生枝。另外,今天是周五,她还要去伊甸园,便道,“我要很晚才回去,你还是先回去吧。”
以防万一,阿尔瓦与凯西告别后立即上车,迅速离开领事馆,一路上他越想越觉得蹊跷,皇储来波士顿的事是机密。
忽然,他想起了沃德的话:“哦!是她!绯闻事件的女主。慢点,刚才那个男人好像是斯堪的纳帝国皇储的近卫,难道……皇储秘密来波士顿了?”
是沃德!
阿尔瓦想到这里,立即拨通了沃德的手机号码,刚接通,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人的呻吟声,但瞬间就寂静无声了,他已经有八九成把握了。
“有事吗?伯爵!”沃德语气恭敬。
“有重要的事,立即来见我。”
“额……恐怕不行,我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
“怎么说走就走,感觉像在逃跑。”
“您真幽默,伯爵。”电话里传来了笑声。
“刚才是谁在呻吟?有人受伤是吗?”
沃德连声否认,同时,电话里传来众人轻松愉快的笑声。
阿尔瓦再也压不住火气,怒道,“不要骗我你们与康斯坦丁皇储遇袭事件无关,我们要赢,但要赢得有尊严,试问世界上那个国家会承认流氓政府。”
沃德吓得不敢出声。
阿尔瓦生气地挂了机。
阿尔瓦刚刚上车,威尔伯就迎出了领事馆。
“凯西!”见到凯西,皇储大喜过望,近前,试了试她的额头。
这种情况下,他还惦记着自己的病情,凯西好感动,想到席慕宇,心里有些酸楚。
“我没事了。”凯西想让皇储放心。
感觉是不怎么热了,但皇储依然不能放心,“吃了药吗?”
凯西点着头,开始从头到脚,前后左右地打量着皇储,见此情景,威尔伯面带微笑,识趣地退出,悄悄带上门。
“我没事。”
“可是……电视上说您受伤了。”
凯西的关切让皇储倍感幸福,玩笑道,“早知道您会这么心痛,我要受点轻伤就好。”说着,近前一步,凝视着凯西的眼睛,饱含温情,轻言细语,“您越心痛,我越幸福。”
凯西白一眼皇储,“疯子!”接着吼道,“变态!”说着往外一推。
皇储踉踉跄跄后退,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下。
凯西惊叫着上前,意识到皇储身上一定有伤,而且刚才不经意碰到了他的伤口。她紧张地寻找着伤口所在,他却一味地闪避,她不禁生气了。
害怕她生气,也被她的关切打动,他顺从了,站着不动,任她检查。
记得推的是他的两臂,因此直接查看他手臂,果然,右臂上缠着纱布,无法判定伤势。
“严重吗?”
看着她眼中的担忧,他心里暖暖的,安慰道,“只是皮外伤。”
凯西依然不能放心,“出访瑞典之前恐怕不能痊愈。”
“不碍事。”
“查清了是什么人所为吗?”
皇储摇摇头。
“原来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是不便对外。”凯西心情沉重,“到底是什么人呢?您的行程是隐秘的,昨天下午才到,今天上午就遇袭,这些人的情报为什么这么迅速,这么准确?殿下身边不可能有漏洞吧?难道漏洞在我这里?”
“哦!凯西,怎么可能?”皇储把手放在凯西的肩上,心痛地说,“凯西,我不想您为这种事伤脑筋,这种事交给我和警方吧,您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学习。”
凯西甜美地笑了,点点头,皇储很开心。
但是,瞬间她又担心起来,“如果外界知道您来波士顿是为了见我,又要出绯闻,有损您的声誉。”
皇储心里一动,“您不担心自己的声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