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宇进了大厅,见凯西和中尉进了电梯,便立即奔过去,看一眼楼层,然后进了另一部电梯。一出电梯,便被站在电梯口的两名军人拦住去路,其中一位严厉地说,“这是私人空间。先生,请回。”
席慕宇探头一看,整个长廊不见一个闲杂人等,除了长廊尽头的中尉和凯西,他们先后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席慕宇长长地出了一口闷气,暗暗骂道,“放荡!”
一见凯西,康斯坦丁情不自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以解相思之苦,凯西也礼数周到,但有失热情。
拉着凯西的双手在沙发上坐下,皇储看着凯西的脸问,“看见我,您好像不高兴。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吗?”
凯西瞥一眼皇储,微微摇头,礼貌地回答,“没有。”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皇储立即解释,“上次不知哪个环节出现纰漏了,害您被狗仔队追逐。好在已经善后了。我并没有忘记与公爵阁下的约定。这次来波士顿是为了找玛特纳,我担心她会做傻事。既然来了,就无法控制不见您。”
“是吗?”凯西冷冷地说,并拿开皇储的手。
凯西显然并不信任自己,这让皇储很难过,但是他没办法解释,让凯西知道了前因后果,只会更生气。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怕什么就有什么。
凯西问,“是因为我,殿下才派人调查弗朗西斯的吗?”
皇储一惊,不明白凯西从何而知,但他明白欺骗只会让情况更糟,于是他点头勇敢地承认了。
“那么,这次是深入调查,还是把调查的目标对向了我?”凯西不满地问。
皇储很伤心,“凯西!我真的很难过,对我,您一点信任感都没有吗?”
皇储伤心的表情让凯西心软了,她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气氛立即缓和下来。
皇储见了,幸福地笑了,“来!”说着牵着凯西进入另一件房间。
蜡烛,红酒,大餐,红玫瑰,浪漫而温馨!
皇储微微一摆手,侍者立即退着出门。皇储绅士地服侍凯西坐下……
下午两点以后,当凯西和梅特兰走出电梯,惊讶地发现席慕宇正等在电梯口,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凯西显示出的一丝惊慌让席慕宇误会更深了,嫉恨地讽刺道,“这种表情,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被理解,屈辱,让凯西心痛,看着席慕宇,眼中噙着泪。
梅特兰看不下去了,上前制止道,“请你尊重……”
“不关你的事!”席慕宇怒喝道,粗暴地打断中尉的话,然后强制地拽着凯西走向长廊尽头僻静处。
梅特兰很清楚席慕宇在公爵小姐心目中的地位,因为对凯西的敬仰,所以对席慕宇过激的言行忍耐了下来。另一方面,他觉得两人之间的误会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开,自己不便介入,便没有跟上去。
凯西挣扎着让席慕宇放开,反被他抓得更紧,凯西叫道,“你弄疼我了。”
席慕宇一甩手,放开凯西,凯西踉跄着撞到墙上。
梅特兰一见,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想去保护凯西,转念一想又止住了。
见凯西摸着微红的手腕,委屈地看着自己,席慕宇有一些心软,但想到凯西的所作所为,不禁心肠又坚硬起来,怒道,“怎么?很痛是吗?”然后指着自己的心脏处,“可我这里很痛!”突然抓住凯西的双肩,将她摁在墙上,面带冷酷的笑,“中尉说应该尊重你,你觉得你应该被尊重吗?公爵小姐!”看看手表,接着嘲讽道,“两个小时过十分钟,怎么?就缠绵够了吗?怎么样?很销魂吧?您怎么舍得下来?公爵小姐!”
凯西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干嘛这幅表情?你委屈什么?”凯西的眼泪让席慕宇心痛,心软。
凯西没吱声,眼泪纷纷落下。
席慕宇的心因痛而变得柔软,不禁伸手想去替凯西抹泪,语气也变得很温柔,像在祈求“你解释呀!”
想到那曾经毫无意义的解释,凯西挥开他的手,倔强地嚷道,“你算什么?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席慕宇被激怒,“对呀!我不是斯图亚特领事先生。”
凯西毫不示弱,道,“对!连他的一个脚趾头你也配不上。”
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激起了强烈的征服欲望,他非驯服这个桀骜不驯的女人不可。他重新将她紧紧摁在墙上,便要强吻。
凯西惊叫着,撕打着,并高喊“救我,中尉!”梅特兰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拽开席慕宇,朝他脸上挥拳而去。
凯西本能地尖叫道,“不要!中尉!”
见对方拳头就要砸到自己的脸上,席慕宇灵敏地一侧身,避开拳锋,同时照对方的脸部就是一记重拳。
“不要!!!”凯西再次尖叫。
听到凯西的尖叫,梅特兰立即收拳,但席慕宇却没能收住,梅特兰应声倒地。凯西惊叫着扑到梅特兰中尉身上,殷红的血挂在梅特兰的嘴角。
席慕宇见状,虽然嫉妒伤心,但还是深悔自己的冒失,立即过去,一边道歉,一边蹲下身子,想帮着凯西把中尉扶起来。
凯西愤怒地一把将他推到在地,然后扶起中尉,义无反顾地离开。
席慕宇想追上去,试了试,没能爬起来——发烧让他浑身无力,情急之下失声叫道,“Baby!”
梅特兰感觉到凯西的双手一颤,人便僵在当场,疑惑地看向凯西。
凯西僵立的一瞬,燃起了席慕宇的希望,他再次深情地呼唤“Baby!”
凯西内心痛苦地挣扎着,她很想回头,但她告诫自己:他喊的不是我,他只是混淆了。想到这里,凯西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毅然决然地离开。
他沮丧地仰倒到墙上。
大街旁,梅特兰的车上,凯西和梅特兰中尉都坐在驾驶室里,凯西细心地为中尉清理嘴角的血迹,动作轻柔,心里怀着歉意。没想到从前那个温柔可爱的大哥现在变得这么暴力可恶,她很痛心失望。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目光不经意地触及,深切地体验着凯西的细致,温柔,纯美和高贵,不能不令梅特兰心猿意马,心里痒痒的,望着她线条迷人的唇,一阵阵地冲动。
不!梅特兰暗暗告诫自己,这个女人不属于我,我没有权利觊觎,即使在心里想想也是对她的冒犯。
梅特兰摒弃了杂念,大脑又开始正常运转了,问,“他好像误会您了,公爵小姐!为什么不解释?”
“如果解释根本不起作用,你还会继续解释吗?”
“我会。”梅特兰很肯定地回答。
凯西目光一闪,撩起眼帘失态地看着梅特兰中尉。
中尉一笑,中肯地说,“因为在真爱面前,自尊不算什么。”
凯西一阵感动——以他的身份,说出这种话是极不适宜的,“殿下听到了,不知会怎么想?”
梅特兰立即正色道,“我的生命,灵魂属于国家,属于殿下,但并妨碍我成为您的骑士。”
凯西嫣然一笑,衷心地说,“谢谢!中尉!”
梅特兰一笑,“我们走吧。”
将凯西送到距目的地还有半英里的地方,梅特兰停了车,“抱歉,公爵小姐,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凯西理解地点点头。梅特兰中尉是皇储的近卫,被记者发现,不仅会暴露皇储的行踪,自己也会被再次追逐,想起在新德里被记者追逐的情景,她还后怕。
小区公园里,席慕宇正坐在驾驶室里,闭目仰头躺着,神情沮丧颓废。其实他并没有睡着,但保持这种姿势不变却将近两个小时了,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一阵《昨日重现》的手机铃声将他带回了现实。
一看,又是那个叫特玛拉的女人,“下午好!特玛拉小姐!”他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在席慕宇等候在饭店的电梯外,备受煎熬的两个多小时里,他曾接到过两个电话,一个是查尔斯,另一个就是特玛拉,两人都是约请午餐,但都被席慕宇婉言谢绝了。
查尔斯是头天晚上赶回来的,有幸见到了父母一面。凌晨,父母就飞回新德里去了。最近常被临时调到华盛顿大使馆,查尔斯有种预感,他待在波士顿的时间可能不会太长了。如果要离开,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妹妹。他知道姑姑安娜曾委托席慕宇照顾妹妹,因此他想进一步接触了解席慕宇。但是,席慕宇拒绝了邀请,虽然很诚恳委婉,但查尔斯感觉到自从周一在医院无意间碰面后,席慕宇对自己像是敬而远之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午餐没有约成,特玛拉便想约晚餐。席慕宇哪里有心情应酬,推说晚餐已经有约了。不过,特玛拉的电话倒是提醒了他,已经下午四点多钟了,早餐和午餐都还没有吃。
席慕宇下了车,随便找了一个小餐厅,随便对付了一下。
经过体育馆,看见宽阔的长廊和阶梯上聚了很多人,像是在搞什么活动,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