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没有跟着?”
布风闻言,却是突然着急了起来。
他和齐恒方才并没有离着他们很近,一方面,是实在对这些女孩子家家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在谈论一些重要的事情。
所以,虽然他们两个人一直都一步步地跟在布梨和莲儿的身后,但是却着实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经历了一些什么。
原本布风以为,莲儿必然会是紧紧的跟着布梨的人,却是没有想到,如今,居然听到莲儿说,她和她家小姐,他的妹妹布梨,居然是分开行动的。
莲儿还以为是布风不相信她说的话,当即便把当时的情况重复了一遍,道,“原本,我一直都跟小姐在一起,后来小姐说,她想去其他摊位上转转,让我在原来的地方等着她就好,所以……”
莲儿没有再把话给说下去,因为,她明显的看到,布风少爷的脸色,已经铁青了。
“看来,你还真的是不适合在布梨的身边待着。”
好半天,布风这才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啊?”
莲儿茫茫然。
这句话,原本小姐也跟她说过,是不假。所以,其实莲儿多少还是有些知道,在布风少爷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必然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算了算了,一会儿再说。”
当下,布风他也没有什么兴致,在去打探布梨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如今,距离他们方才到集市上的时间,已经有些时候了。
就算是他们赶了回去,怕是那些人,早都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了。就算他们再赶回去,也不过是徒劳。
还是想想,用什么办法,让布梨自己告诉他们,还比较靠谱。
等布风训斥完了莲儿,再回到他们那桌的时候,却见布梨倒在齐恒的怀里。
布风不由得暗自笑骂自己不知道分寸。
刚刚远远走过来的时候,就应该先看一眼这里的情况再说嘛。现在这样子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就算是这两个人本尊不觉得尴尬,他都替他们觉得尴尬好吗?
但是,布风此刻想要再走,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刚刚自己过来的时候,齐恒看了自己一眼,所以,自己就算是现在想要重新撤退,都是已经不可能的事情了。
“梨儿……她……”
布风有些尴尬的开口道。
“好像是喝多了。”
齐恒轻描淡写的说道。
“喝……喝多了?”
布风显然没有齐恒那么淡定,他记得,布梨从来都不被允许喝酒,所以他还真的是不知道布梨的酒量。刚刚自己忙着去和莲儿核实当时的情况,倒是忘记叮嘱她了。
不过布风也是知道,现在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由着她吧。”
齐恒看了一眼怀里的人,道,“我带她回去休息,你在这儿等我。”
齐恒转身的时候,同时吩咐着布风。
“是。”
布风下意识地应道,倒不是他们前几日已经商量好的,出门在外就说好,不要有任何的君臣之礼的那些话。
齐恒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大步流星地离开。
等莲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齐恒抱着一个人离开的背影,等到意识到自家小姐已经不在这儿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方才,皇上怀里抱着的那个人,应该是她的小姐,布梨。
很快,齐恒便返回了回来,他打发莲儿去照顾她。
“你去屋里候着,若是她有什么需要的话,及时来报。”
“是。”
莲儿应声,忙不迭的离开。
莲儿此行最重要的使命,就是照顾布梨,所以,这是她责无旁贷的事情。
“你对你这个妹妹怎么看?”
齐恒坐在了原先布梨坐着的那个方向,给自己斟酒一杯,随后问道。
布风被这突然而来的话题弄的有些迷糊,他不知道齐恒这个时候,问他这个问题,是做什么用?
“梨儿她……”
布风想要说,但是好几次,在开口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倒不是他不敢说,而是,他忽然发现,其实他对布梨,一点都不了解。
“怎么?”
齐恒自是看到了他的欲言又止,还以为是他不敢说。便又对着他解释道,“我只是想要多了解她一些,你但说无妨。”
布风闻言,不由得有些颓然,道,“倒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对她的认识,少之又少。”
闻言,齐恒却是一怔。
怎么会这样?
“那倒是巧了。她和我理解的那个人,也有着很多的不同。”
齐恒重新喝了一杯,随即说道。
但这话,算是已经承认了自己曾经调查过布梨无疑了。
布风闻言,也只能默不作声。
他一早就猜到,齐恒让自己的妹妹做皇后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只是,布家既然身在朝堂,很多的时候,面对很多的事情,他们也只能是无奈。但凡是他们有任何的选择的话,他们都不会愿意让布梨走进深宫。
“但不知,皇……你有何发现。”
在说这话的时候,布风明显觉得自己和齐恒之间,这两天才刚刚建立起来的亲密感,却是瞬间没了。
是了。
齐恒是皇帝。
而他布风不过是臣子。
君臣之间,除了这等级森严的君臣关系,本来也就不该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在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皇上的时候,布风赶紧改口,道。
齐恒闻言,却是摇摇头,道,“没有。我只觉得她给我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很多,甚至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象到过的。”
布风想要试图去分析齐恒这句话背后的意义,他不知道,齐恒这淡漠到让自己读不出表情的话语背后,是他对布梨怎么样的态度。
“罢了,罢了,不想,咱们喝酒,喝酒。”
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齐恒不由得自嘲了几句,随即又端起酒杯,和布风两人饮酒座谈。
布风也镇定自若的应对着,像是刚才在他们跟前发生的那一幕,都只是所有人的错觉,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个,大概就是在朝堂之上,混迹的久了的人,所练就出来的一种本领吧。
他们已经习惯,把自己的所有真实的情感,全部都隐匿在自己的面具背后。
而至于这个面具本身,所想要表现出来的情绪,或真或假。
完全由着他们自己来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