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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都市 > 飘(完本) > 第三十章 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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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和雪伊、季幽兰一起来到村委会,想让村长给我们开三不证明信——证明咱没犯过罪,没惹过事,更没加入过邪教组织。然后,咱们家里人也没有加入过邪教组织。最后,村长签字盖章就生效了。

村委会异常地荒凉,院里无人打扫,只有门卫室里洋溢着“对五、对八、对Q”的声音。每次来村委会,这里一定聚集着一堆年老的赌徒,陪门卫大爷解闷儿。赶上村里来个卖鱼的啥的让门卫大爷给广播一下,顺便塞两盒烟,屋里所有的人可就省了烟钱了。

我推开门,透过袅袅的烟看到了大爷那张疲惫的脸。没等我们开口,他就问我们干什么来了。我说,大爷,你好,我是蔡小叶,村长在吗?旁边其他的赌徒对我的名字饶有兴趣。因为村里只有我们家是姓蔡的,所以,他胸有成竹地问我:你是蔡志国家的老幺吧?

我说,不是,我是老五,底下还有一个妹妹。他们说,听说你妹妹已经结婚了啊,你结婚了吗?我说,没呢,刚毕业!他们就说,你妹妹都结婚了你还不着急啊?

这些话自我毕业之后,遇到认识的人都会问的,我也一样的回答:着急有用吗?如果着急有用的话,我那焚烧的火急火燎的心早该得以解脱了,我就可以放肆地拥抱着自己的男朋友,让他背着我去看电影,去肯德基,去得瑟!

可是,孤独对我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让我有男朋友倒让我感到不适应,会本能地排除异己。让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接纳一个跟自己不一样性别的人在一起的我,真的需要一些时间啊!他们总是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心态:闺女啊,别老挑啊!跟谁过,都是一辈子!

当我听到这些不入耳的话时,我总是觉得他们在拿他们将死的心来说服含苞待放的我,让我还未绽放,就陪他们一起枯萎。

雪伊岔开了话题:谁知道村长现在在哪里啊?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游手好闲的赌徒说,肯定在家里呢,家有娇妻不外跑嘛!

季幽蔡家离村长家最近,所以,她当起了我们队伍的先锋,带领我们来到了村长家。然后,立即躲到了我们队伍的后面。院子里有好几只狼狗,我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回头看看这俩女孩纸,雪伊紧跟在我的后面,季幽兰拉着雪伊的衣服,一个比一个胆小。西边有一个大概一百多平米的落地窗房间,我认定,那就是村长的房子了。

狗窝旁边还有一个小房子,大概七八平米,外观看起来和我小时候家里的鸡窝差不多。我想,这一定就是门卫的房间了。觉得应该先找门卫,让他通报一声再见村长比较好。

门开着,挂着厚厚的门帘,我掀起门帘就见到一老头儿,特熟悉的老头儿,正在津津有味地吃下午饭,看评剧。他,是村长的爸爸。

我小的时候,他在他家的栅栏边种了好多长豆角,每次我们玩过家家,都会去摘他的豆角。他气愤地追我们,老胳膊老腿儿地追不上我们就摘掉自己的鞋,冲我们前进的方向扔。

我们总是幸运地躲避掉被他扔掉的空中飞鞋,他总是望着我们绝尘而去的背影大骂,然后灰溜溜地跑向前面,取回自己的鞋。

自从我家搬家,我就很少看见他。后来听说他家也搬家了,原来,就是搬到了这里。这里曾经荒郊野岭的,显有人家。后来因为土地越来越值钱了,有钱的人就开始圈地了,先从村委会买下来承包,再一点一点的将土地所有权纳入自己的囊中。村长这么有头脑又有权利的人,当然不能不暗中谋取暴利了。

时隔多年,我想,他一定忘了我和他的恩怨了吧?所以,我装作与他互不相识的样子,淡定地说,大爷,您儿子在吗?他说,不在,去美国了!靠,这大爷,郭德纲相声听多了吧?感情村长成天去美国啊?我看他那一副老骨头,懒得和他贫,就带领雪伊和季幽兰去落地窗房子。老东西以为我们无功而返,就继续吃饭。

落地窗那儿是一个长长的走廊,摆放着各种盆景。从里屋走出来一雍容华贵的妇女,想必就是村长的媳妇了。听说村长一当上村长就和媳妇离婚了,又娶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美娘子。原来,是她啊?

据说,她以前从事的是服务行业,具体什么服务,就让人匪夷所思了。我对这个从良的妇女刮目相看,竟没有留下一点后遗症,既不风骚,也不妩媚,只是看起来特像富婆。或许,这种生活正是他向往已久的吧,得到了,就好好珍惜。

我问她,嫂子,村长在吗?她说,他没在家,你们去外面找找吧!雪伊问,您知道她在哪儿吗?她说,外面!她这一说,便让我们毫无范围的查找了。我们道声谢就出去了。

当路过某个超市时,我看到了村长的车,8788,门外还停着几辆其他的车,可见这儿的赌徒非同小可。我走进去,超市的老板见我就问:你有对象了吗?我说,没呢!我问她,村长在哪里啊?她厚颜无耻地说:他不在我这!

我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求她:嫂子,求你帮帮我们吧,我们明天得去区里报名教师招聘,晚了就来不及了!她说,那我看看吧。说完,她就真的去看看了。

她朝屋子后面的院子走了,据说那里有个密室,专供人打牌用的。什么扎金花、瞪眼之类的都是斥巨资赌博。所以,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出来消费。

一会儿,嫂子从里面走出来了,对我们说,等会儿吧,等会儿就出来了。我们等了半个多小时,嫂子自觉地去为我们打探究竟。

一会儿,嫂子捎回来一句话,说村长说了,村长印章在他家呢。他媳妇在家,让他媳妇盖章就行了!我们三人又灰溜溜地跑去村长家,去找她的新“娘子”。

这次我们放聪明了,到村长家直奔落地窗。村长的妻子娇滴滴地说:你们怎么回来了?找到村长了吗?我说,是啊,找到了,他说让你给我们盖章就行!她说,你怎么不早说是盖章啊,盖章就找我就行了,村里的大事儿小事我都能代劳!

我们让她先写证明,她问,啥叫证明?我不认识字!然后,季幽兰说,得,我来写,你盖章就行!这下她可乐坏了,特卖力地给我们盖章。

从村长家出来,我们就步行至安乐庄派出所。到那时,大门紧闭,我们以为他们不办公呢,正准备回家,门就开了。一小伙子见我们仨女人,倍儿兴奋:姐姐们怎么刚来就要走啊?来屋里坐会儿吧!我说,你们关上门干嘛呢啊?他说,现在贼太多了,我们关上门抓贼!

季幽兰、雪伊和我互相对视一下,就跟着他进去了。雪伊问,兄弟,我们想盖章找谁?他说,找主任。季幽兰说,快带我们去吧!他说,主任不在,你们明天上午再来吧!

我说,主任怎么不在啊,今天又不是周末!他说,我们这通常都是上午办公!我扩大了声音:那你们星期天上午办公吗?他鄙视了我一眼:星期天有值班的,我们放假。我说,呦,早知道我也考警察了!他敌视我一眼:你们没事儿赶紧走,我这正忙着呢!

他说完,正对着我们的门就开了,对面一小伙对着站在我们中间的小伙子喊:小王,你快点啊,牌已经洗好了,就等你了!

雪伊说,你快忙去吧,我们自己走就行!说着,拽着我们飞奔出派出所。我边走边说:现在的警察到底是公仆还是公狗啊,太猖狂了!雪伊和季幽兰无奈地摇头:能在这里办公的警察,不是高官子弟,就是富二代,怎么能不猖狂啊?!

我说,得,明天这章要再盖不上,我看咱都别活了,集体自杀吧!雪伊和季幽兰笑嘻嘻地说:放心吧,一个派出所主任,哪儿那么多事儿啊?!放心吧,明天来盖章,准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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