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经以为人心不会变,或许是她太坚信,还是身边人变得太快,以为只要不去在意就不会发现。她曾经认为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似乎变成了她所不认识的人。
在荆国时候,自己参加醉乡阁只为验证一件事,她不曾想事情还是如她所料,被抓,而这个背后的人,也是她最不愿意相信的。
此刻,面对这湖水,两个各怀着心事的人久久沉默,是啊,人都是会变的。而秦义宣告诉她这些究竟目的何在,他真的如他外表那样吗?恐怕不是吧,最初她以为每个人对她好,接近她都是出于好心,说来说去都是泪啊,她蓝西哪点好,她改还不行么。
“哎哎,淑儿淑儿,你怎么了?”就在蓝西在心里无比愤慨时候,旁边不知道是不是愤慨过度的李淑儿竟然扶着额头要倒下去的感觉。
幸好被蓝西及时扶着:“你不舒服吗?”看到她的小脸惨白,蓝西一把搭上她的手腕听脉,这一听,一愣,难怪在黑风寨时候她不肯把脉,原来如此。
“我没事。”李淑儿有些尴尬想要推开蓝西,毕竟男女有别,但因为头突然眩晕却也站不稳。
蓝西扶着:“我扶你回去休息。”李淑儿没再说什么,任由蓝西搀扶着回到住的地方,回到房间,蓝西叫来小二,让他熬碗汤送上来。
将门关上时候,来到床边,蓝西看着李淑儿的眼睛:“淑儿,你现在的身子很虚弱,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她的身子太虚弱腹中的胎儿从脉象来看并不稳定,这样下去就是孩子保不住,连大人也是危险的。
李淑儿现在腹中怀着四个月大的胎儿,这一路的奔波还有她本身身子就虚弱,恐怕情况不大乐观。
“这是我跟他的孩子。”李淑儿轻轻抚着腹部,眼神温柔下一秒却暗了下去:“从小我们便认识,两家人是世家,这门亲事也是爹娘定下来的。他温柔对我好,说在一起长长久久。十八岁时候我们便成亲了,是人人羡慕。成亲后他对我也是百般好百般宠。我爹也慢慢把家里的店铺交给他管理,这样的日子只是维持了一年,一年后什么都改变了,他变得每晚晚晚才回府里,满身的胭脂酒味,他都是以谈生意为由,起初我也是愿意相信他,故意不去猜测他衣裳上的红唇因子,还有姑娘的手帕。可后来他竟是几天几夜不回府,爹娘也知道了这些事,将他狠狠骂了一番,可是依然没有用,到后面他的性子竟然变得凶狠起来,看不顺眼便打府里的丫鬟和奴才。爹娘实在心疼我,便想要接我回府里去,也想把给他的店铺要回来,谁知道,他竟然把地契都拿去赌场做赌注,输后卖给了当地的一个恶霸。”
眼泪顺着李淑儿好看的脸庞流下来:“他把我也卖给了那个恶霸做他的姨太太,爹娘病倒了,家业也被他卖光了,而他一夜之间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在四月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却没有告诉他,那时候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心智,但我知道他依然爱着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淑儿已经泣不成声,蓝西叹了口气,走过去,递给她一块手帕:“后来呢?”
“恶霸上家里来带我走,爹娘带病拦着,别活生生被恶霸打死了,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的爹娘被那个畜生打死却什么都做不了。可他呢,他在哪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我多恨,因为有多爱便有多恨。我恳求恶霸给我十天时间,等我把爹娘葬了守孝十天便岁他去。就这样,我想办法在守孝时候逃了出来,车夫从前府里的管家,他看着我长大,不忍我嫁给那个恶霸,便帮助我逃脱,我们一起三人半夜逃出来,却在半路遇到了山贼,顾伯伯为了我跟山贼拼命,却被他们杀死了。我的亲人一个个死了,可我却还怀着他的孩子。”
这时候小二将蓝西要的汤送了来,这是安神的汤,对胎儿有帮助,蓝西端着来着床前,事情的大概他知道了,她也知道这一切说出来是多么不容易,一次次被伤害。
“先喝点,你今天都没怎么吃,身子受不了。”蓝西将汤送到李淑儿手边。
李淑儿只是怔怔看着她的手并没有接过,继续道:“小西,你帮我找到他好不好,我要问问他,这一切是不是他自愿的,他到底还爱不爱我,我只想问清楚,如果他真的不爱了,那么我将和这个孩子好好过一生,不会再去打扰他,我的父母我也报不了,冤冤相报何时了,那个恶霸终将有他报应的一天,我好累。”看着李淑儿一张哭惨的小脸,蓝西竟是无比的感到同情,被抛弃这种事,古今都是一样,问时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情真是个毒药,她蓝西最好不要惹上,铁定不是个好东西,有个帅哥暗恋一下YY个满足就好。
李淑儿在蓝西的劝慰下喝了汤便躺下歇息,她的身子实在太弱了,完全经不起任何的压力现在。将房门关上后,小瘦和小胖还有小桃去游玩回来了,蓝西写了一个单子让小胖去这里的药馆抓几副药来,李淑儿的身子是要补些。
小瘦也随着小胖一起去了,蓝西将小桃叫到自己屋子里,小桃眨巴一双眼望着蓝西:“公子有什么事要问小桃的吗?”
“小桃你且坐下,我有事问你。”蓝西知道,有些事情李淑儿那不方便问,既然她愿意帮助她,那么有些事情还是要知道的。
小桃听话坐下了:“公子是不是要问小姐的事情?”想不到这小桃年纪虽小,但还是挺机灵的。
“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已经答应淑儿帮她,她身子太虚弱,加上身孕,不便再让她受刺激。”蓝西答应帮助李淑儿是在她看着她歇下后,眉间依然是解不开的愁绪,这样的神情蓝西看着便升起无线的同情心,她是个医生,在现代她所接受的教育都是治病救人,怀有一颗济世悬壶的医者心,而要帮助淑儿的心越来越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自己都已经那么无助,看到李淑儿,她比她更无助,亲人被杀,爱人背弃,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惨的。
“是,公子。”小桃对蓝西也是信赖非常,她也相信眼前这位俊美的公子能帮助她家小姐,她愿意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
“小桃知道的并不多,小姐嫁给姑爷后,小桃也随着到府里来。姑爷一直来对小姐都是很好的,对待下人也从不打骂,可后来性情完全变了,府里的人都怕姑爷,姑爷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经常打骂下人,但是姑爷却是不会打小姐,就算几次想要打小姐,姑爷都会跑出去,好几天好几天才回府,下人都在私下议论,说姑爷好像着了什么道,变得什么人不认识性情也残暴了,这些大家一直都在传,这些小姐怎么不知道,小姐那时候有了身孕,姑爷已经一个月没回府,回来后却告诉小姐,已经把她休了,让她嫁给当地的恶霸,小姐当时气得晕过去了,姑爷消失了,老爷顾夫人都病倒了。”
小桃说到这里愤愤的:“我们小姐可好,却遇到这样是事情,小桃从小跟着小姐,不忍心看着小姐这样,一直以为小桃以为姑爷变成这样,是真不爱小姐了,但是有好几次,小桃看到,姑爷偷偷在房间外看着小姐,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去。小桃相信,姑爷不是不爱小姐,但为什么小桃却是不知道。姑爷还是爱着小姐的,这一次我们就是来找姑爷,姑爷只要知道小姐怀有身孕,肯定还会对小姐好。”
蓝西笑着摇了摇头,事情未必这么简单,小桃出去了,蓝西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这事情有些复杂,这徐青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人性情大变。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李淑儿的身体,小胖将药抓回来后,蓝西给了小二几锭银子让他去熬药,却在这时候,饭馆门口一阵喧闹。
“外面出什么事了?”蓝西问道,小瘦刚从外面回来:“老爷,外面出人命了,一辆马车将人压死了,外面正吵着呢。”
这相传吴国民风淳朴,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也会发生这样的事,蓝西抬脚便忘外面走去,这热闹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
“来人啊来人啊,大家都看看,撞死人还不承认,还有没有王法,青天啊。”一声嚎叫伴着哭声。
蓝西挤着人缝进去,看到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一辆华丽马车停在路中央,而马车前面躺着一老妇,老妇一动不动,老妇旁边跪着一年轻的小伙子,刚才那哭喊声正是这小伙子说的,好不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