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南正坐在椅子上,背部稍稍向后倾斜,脸上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没什么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么?”
“那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吧。”许默走回客厅,坐在了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胡乱的按着台。
“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沈司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素色的落地窗帘。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窗前的那一株丹桂花上,那一簇簇橙红的丹桂花,躲在一片片青绿色的叶子后面,散发出幽香。
那香气透过窗棂传到沈司南的鼻尖。
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许默,每当他靠近她的时候,她身上也有那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他居然要请自己吃饭。许默想也没想便拒绝道:“我没有时间。”
“耽误你不了多长时间,中午我去接你。”沈司南料到许默会这样说,他修长的手放在青色的青色大理石台上,随意地敲着手指。
看着远处,随后又加了一句:“我想向你道歉,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再怎么说也是老熟人了。想吃一顿饭,应该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吧。”
“谁跟你是熟人,我还有事不聊了。”啪的一声,她挂了电话,翻了翻白眼儿。
这个人真是一个自来熟。脸皮有够厚。昨天还向自己做出来了那等不要脸的事儿。现在又舔着脸跟没事儿人一样。
早知道就不接他的电话了。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沈司南弯了弯嘴角。拿着电话看了一会儿,他越是这样,自己还偏要去呢。
刚刚过去的一个月,沈司南抓心挠肝儿。那滋味真是不好受。如果一个人有一个习惯,已经养成了很多年,想要立刻改掉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他又重拾起这个习惯,还要好好的把它坚持到底。许默是他志在必得的。这么多年的心力,他都浪费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了,岂能再像上次那样愚蠢,说放弃就放弃呢,这样也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秦淮影刚下了直播,拿着新闻稿向办公室走去。一个后辈走了过来说道:“秦姐,外面有个小伙子找你,说是你的朋友。”
秦怀颖微微一愣,经常来找自己的,只有仲凯。同事们几乎都认识他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好的,谢谢。”笑着向同事点了点头,便下了电梯,到了一楼。
一楼大厅的工作人员和演员来来往往。欢迎并没有在这些人中找到自己,她有一些茫然的向四周看去。
却没看到熟人的面孔。到底是谁?难道是同事弄错了?
“淮影姐。”一个温润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秦淮影顿住了脚步,回头望向叫住她的人。
眼前的年轻人正认真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嘴角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何枫?”秦淮影还是认出了何枫。他没想到他会来找自己。
其实他们两个人一直有联系的。自从出国留学后,何枫时不时的给自己打电话。
“是我,淮影姐。”何枫看着秦淮影,眼神中闪动着某种激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淮影笑了一下。她没有躲避他向她偷投来的那种极其热烈的眼光。
她早就知道何枫喜欢自己。他也曾向自己表白过,但是她拒绝了他。
这可能就是秦淮影的厉害之处。她虽然拒绝了他,但何枫不但没有记恨自己,反而依然迷恋自己这么多年。
在任何男人面前,秦淮影都有这个自信。让他们为自己倾倒,着迷,甚至是情不自禁。
唯独有一个人,她永远拿捏不到他的心。那就是沈司南。
“我刚下飞机,就直接到你这儿来了。”何枫看着秦淮影,脸上的笑意再也没有保留:“淮影姐,你有时间吗?刚才我来的路上看到电视台的旁边有一家看起来不错的西餐厅,不如我们到那里去吃点东西。我请你。”
秦淮影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长不短的七年时间里。他从青涩幼稚变得自信满满。
果然时间的确能改变一个人,时间也是最好的魔法师,能把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
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如今才华横溢,事业有成,不能不说这一切,确实是个奇迹。
秦淮影看着眼前一脸自信笑容看着自己的何枫,也向他回以温柔的笑容。
虽然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已经多次向她示好。可是实在是没办法。
他明明不能给她任何回应,却喜欢被人倾慕的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有一种成就感,一种满足感。
这也就是她一直对他若即若离的原因。
“你好不容易回来,我请你。”秦淮影伸手撩了撩长发,巧笑嫣然。
何枫有一瞬间的晃神。他没想到秦淮影会冲自己笑,而且痛快地答应了吃饭的事。
他有一些受宠若惊,随即笑道:“淮影姐,我应该请你。你知道……我盼这顿饭已经很久了。”
何枫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层深意。他眼神炙热的看着秦淮影的脸,希望得到她的回应。
秦淮影也只是淡淡一笑:“那好吧,说好了。我可要吃大餐。”
她说这话时,柔细的嗓音仿佛细流般撩拨着何枫的心头,让他又麻又痒。
何枫看着秦淮的脸,脸上竟不知不觉的浮上一层笑容。
典型法国风格的餐厅,格调优雅宜人。
“说说你在英国的工作生活吧。”秦淮影优雅地将切好的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俨然一个名媛该有的气质。
“没什么,除了画画就是上学,当然现在画画变成了我的工作。”何枫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有着不可掩饰的成就感。他看着秦淮影,希望能得到她的嘉许。
果然,秦淮影适时地笑了笑:“短短的7年时间,你成了一名漫画天才,我真应该祝贺你。”说罢举起手中的酒杯说了一句“Cheers!”
何枫收到秦淮影的夸赞,眉眼间闪过些许欣喜。他举起酒杯。看着秦淮影美丽的脸颊,轻轻地说了一句:“Cheers!”
“何枫,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的是,你当年已经考上了国内的美术院校,而且还是数一数二的为什么,又选择出国了吗?是不是有什么人给你了什么建议?”
秦淮影突然问自己这个,很显然,对自己突然间出国感到奇怪。
何枫听了,手里握着的刀叉不由得一顿。
他想到了那个男人。高考前夕下自习的路上,几个高大健壮,戴着墨镜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恶狠狠地把他扔上一辆车随后疾驰到郊区的一座老楼里。
何枫的胳膊比较瘦弱。因此他根本承受不住身旁的男人几乎将他骨头捏的粉碎的力度。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我要回家!”他竭力想要挣脱他们的钳制,却被大汉狠狠地砸了一下头:“闭嘴!再废话现在就废了你!”
醒过来时他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一身黑衣,戴着墨镜的男子,双唇紧抿,正翘着二郎腿看着自己,周身散发着渗人的冷气。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何枫声音发颤,他知道自己现在正处在巨大的危险中。
这些人一看就来头不小,可是自己真的不记得有得罪他们。
那戴墨镜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看了他好一会儿,何枫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眼神不善,充满了敌意。
“放了我!我要回家!”他急了,使劲儿地挣着被绑在椅背上的手,可惜那绳子几乎要勒紧他的肉里。
他根本无法挣扎。
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在嘴角扯出一个显而易见的嘲讽,他冲着后面打了个响指,后面的那高大的男人立刻上前凶神恶煞地向自己说了一堆话。
何枫虽然害怕,但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这群人早就将自己家里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他们知道自己母亲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换肾,没有钱治病只能拼命吃止痛片,他们母子已经拖欠好几个月的房租了。房东警告他们3天之内必须将欠下的房费交上,否则就立刻卷铺盖滚蛋。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可以将自己的问题统统解决,可以资助他的学习和母亲的生活一直到大学毕业,帮母亲治病。
可是…既然他们要帮自己为什么要用绑架的方式。他们一看就是自己惹不起的那种人。
如果做这件事根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啊。
那个恶狠狠的如同打手一般的属下,说到这里刚想继续说下去。在那里安静坐着的男人突然间伸手制止了他。
那属下立刻识相地闭了嘴,随后后退到他的身后。
“我只有一个条件,离许默远点儿,永远不准接近她。答应我这个条件,你的学业生活,包括你母亲的病都不是问题。”
那个男人的声音冷冽至极。声音中却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许默?何枫这才想起来那个女孩儿,他和母亲租住的出租屋对面的那个女孩儿。
她和外婆一起住。
自己也只认识那么一个叫许默的。只是他只把她当成了学妹,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关系。
他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气势庞大的男人,猜测着他与许默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