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歹毒的计谋,就连这般恨着阮墨央的阮墨炔都不曾想要如此做过,可是这个阮墨央却只有那位几句口舌之争就想出了如此毒计,心思不可谓不深沉。若不是秋月事先来报了信,也许她就真的落入了圈套里面。
现在不是前世,现在的阮墨炔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子,对于一个男子那般的强迫,根本无抵抗之力,更何况,阮墨央早就已经把药下在了糕团里了,若不是阮墨炔事先尝了出来,结果会如何,当真不得而知。
阮墨央这下子说不出话来了,若她反驳阮墨炔便是显得做贼心虚,若她不反驳,那三人就这么死了,到时候谢飞燕将责任往她身上这么一推,她就是真正的百口莫辩了。
“母亲,求您为女儿做主!女儿不曾做过的事情,女儿是绝对不会认得!”阮墨央转向谢飞燕,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坚毅。
若不是早就知道阮墨央的蛇蝎心肠,谢飞燕怕是就要这么相信她的话了。
“冤枉?是不是冤枉你我心知肚明!”谢飞燕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位夫人一件知道这是事情到这边算是结束了,其余的便是王府内部的事了,与她们这些外人自然是无关的。不过,每次来这平宣王府都能够不同的收获,果然这些个王爷权贵之家,当真是不同凡响。
阮墨炔等众人都走了,站在原地微笑,望着依旧直挺挺跪在地上的阮墨央,不屑的出言讽刺,“大小姐,人都走了,你这般是做给谁看呢?”
阮墨央闻言,恶狠狠的瞪着阮墨炔,“你少给我得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本事能够翻身吗?你以为我这么做之后还会让你翻身吗?大小姐,别天真了。”阮墨炔嘲笑出声。
罗姨娘站在一边望着阮墨炔,“郡主何必如此肯定?再怎么说,大小姐仍旧是王爷的长女。”
“长女又如何?不贵是个庶出的。经过今日的事情,你以为还有人愿意上门提亲吗?或者说,以姨娘你对于爹爹的了解,你觉得,爹爹还会让大小姐待在这个家里,甚至让她出嫁吗?一个庶女罢了,如何不能够舍弃?”阮墨炔望着罗姨娘,眼中带着一种怜悯和耻笑。
到了这一步,还以为有人能够庇护自己,该说是蠢,还是傻的可爱呢?
“你胡说!你胡说!!”阮墨央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阮墨炔冲了过去。那双眼眸闪现的疯狂神色把站在一边的罗姨娘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不行,不能够让阮墨央就这么把阮墨炔给杀了,到时候这个麻烦,可是要两个人一起背的!
“大小姐,住手!”罗姨娘立刻冲到了阮墨炔的面前,一把推开了阮墨央。
“你疯了吗?杀了她,我们都活不成了!”
“不杀了她,我也活不成了!”阮墨央疯狂的瞪着罗姨娘和阮墨炔。
“你冷静一点!”罗姨娘狠狠的甩了一巴掌,阮墨央一下子就像是脱了力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阮墨炔饶有兴致的望着两人之间的动作,“你们倒是相互很是信任啊,只是可惜了,这一次,我是注定要赢的。”
“阮墨炔,你也不必得意,我们来日方长。”罗姨娘望着阮墨炔,眼神之中平静如水。
“我何须得意?对于我来说,你们本就是手下败将罢了,这般的蠢钝。罗姨娘,你也是个聪明的,这么多年都能够握住我爹爹的心,手段自不必说。只是,跟阮墨央一起却是你最大的败笔,他如此自私自利,所想要的不过是你站在她那边就是了。而且,你养出来的女儿也是那般的蠢,丢尽了脸面,被爹爹所不喜。”阮墨炔近乎挑衅一般的数落着罗姨娘。
“阮墨炔,我不是阮墨央,不会上你的当,你的这些话为何不留给王爷听呢?好让他知道我是什么人,彻底的厌弃了我,帮你母亲夺回宠爱才是。”罗姨娘不慌不忙的站直身子,与阮墨炔相互对视着。
“笑话!你以为就凭你当真能够撼动我母亲在爹爹心目中的地位?你以为你是谁?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姨娘。当年若不是我母亲不想背上善妒的名声,阮墨央也不可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以为你现在活得好好的是因为你自己的本事?那不过是我母亲的恩赐罢了!”阮墨炔对于罗姨娘的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不止。
罗姨娘的脸色很是难看,有些惨白,“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姨娘不明白?想要跟我斗,姨娘当真是看得起自己。”阮墨炔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碧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动的阮墨央和明显有些失神的罗姨娘,一言不发的跟上了阮墨炔的脚步。
在王府内的大厅之中,众人都聚集在了一起,那些个夫人也都是有眼力见的,这会儿,自然都是在向谢飞燕辞行的。
“府中今日出了这般的事情,实在是让几位夫人小姐们受到了惊吓,一点小小歉意,不成敬意,还望各位收下。”谢飞燕递给紫苏一个眼神,紫苏立马会意,命小丫鬟将事先准备的东西一份一份的呈上来,递到了众位夫人面前。
红色的绸布掀开,里面摆放着一对上等的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一对银质四蝶步摇,一对白银缠丝双扣镯和一对白玉耳坠,做工精美,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果然是王府,出手如此的大方。虽说都只是银质,但光看这数量和做工上,就知道不一般。
众位夫人都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若这是所谓的“封口费”,那该如何是好?
“众位夫人何必如此?既然是母亲给的,那这就是了,其他的心思,不必有。”阮墨炔一踏进大厅就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微笑着出声解围。
众人一听,连忙起身谢过,就要走。
“不过,众位夫人都是明白人,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应是清楚的,掂量着分量来才是。”阮墨炔语调颇凉的望着众人。
那些个夫人们连连点头称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墨儿,你何故如此?”谢飞燕对于阮墨炔的决定很是不满。
她原先就是打算以那些个东西作为“封口费”,可是被阮墨炔这么一搅合,反而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
“娘亲不必担心,她们都是聪明人,不会如何的。”阮墨炔毫不在意的嘻嘻一笑。
谢飞燕皱着眉,“这阮墨央倒还真是个胆子大的,这般的法子都能够想出来。”
“娘亲,难道您忘了,她身边还有一个罗姨娘呢。”阮墨炔朝着谢飞燕眨了眨眼。
谢飞燕有些明白过来,叹了口气,“可怜了那两个丫鬟了。”
“娘亲,您就是心太软了,所以才斗不过她们的。说到丫鬟,我想向娘亲要两个人,是大小姐院子里的秋月和夏月。若不是秋月给我报信我怕是在劫难逃了,至于夏月,秋月说要保她一命,我便一起要了来吧。”阮墨炔在谢飞燕伸手替她捏着肩膀,力道恰到好处的舒适。
“不行!那些人必须死!若不然,外人会怎么传你?墨儿,你也不小了,应该知道轻重了。实在不行,娘亲把她送出去不就好了?”谢飞燕自然是不会同意阮墨炔的做法的,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诉别人,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吗?
外面说不定会传是阮墨炔联合了阮墨央身边的丫鬟,想要害阮墨央呢。
虽说阮墨炔已经订好了人家,但女儿家的名声最是重要,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
阮墨炔最近见谢飞燕一直顺着自己,都有些忘记了谢飞燕骨子里是那般倔强和认死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和阮天明僵持这么多年了。凡是她自己认定的事情,别人少有更改的可能。
“娘亲,留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这样子说不定还会说我大度不记仇呢?娘亲啊,那可是人命呢,您不能这么草率。”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阮墨炔在心底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
若是自己当真注重人命,那春月和冬月两个丫鬟就不会是现在这般凄惨的下场了。她完全可以避免这样子的情形,用另一种方法报复阮墨央。可她却偏偏选了这种,赔上了人命。
阮墨炔觉得,自己距离如同前世一样双手沾满鲜血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谢飞燕看了阮墨炔一眼,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来人,去将秋月和夏月两个人带上来。”
紫苏立马应了一声,亲自带着人去阮墨央的未央院中提人。
“母亲,您不能这样子,那是我的丫鬟,我还未曾如何呢,您怎么可以随意的将我的丫鬟给别人呢?!”阮墨央突然闯进了大厅里,对着谢飞燕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