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阮墨炔望着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阮墨炔从来不会忘记这一点。
“以后,你会有大把的银子可以赚。若是你想要助谁一臂之力,钱财是必不可少的物件。”男子微微一笑,抛出了一个诱饵。
“听着倒是挺不错的。”阮墨炔点了点头。
“我要助太子登位。”阮墨炔又说道。不是在争取对方的意见,而是说出自己的意思。
“太子?你是说沈画墨?为什么这么多皇子里面,你偏偏选了个最弱的呢?想要助沈画墨上位,那你眼前的敌人可是能够堆成一座高山的。”男子显然对于沈画墨很是看不上眼。
“他有嫡子身份,是所有人中坐上皇位最名正言顺的对象。”阮墨炔的理由完全的不靠谱。
“这倒是。可他也就这么一个唯一的优势了,你想要在那些多皇子中让他脱颖而出,怕是有些困难。当今皇帝很是疑心病重,若是知道你的父亲有参与道皇子之间的争斗中,怕是会迁怒于他,与你整个平宣王府和阮氏一门都没有任何的好处,你为何要帮他?莫不是你,看上他了?”男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的闪过一丝戏谑。
“他那模样长得比女子还漂亮三分,看上他,也不是不可能。”阮墨炔笑了一下,有些答非所问。
“也好,帮他算是名正言顺。”男子略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反正你也是要嫁给他的吧?有你辅佐,他也算是个好皇帝了。”男子看了阮墨炔一眼。
“我与蔡国公家的世子夏榕订了亲。”阮墨炔面无表情的陈诉事实。
男子显然一惊,“你订了亲?那沈画墨那儿你打算如何?夏榕可不是一般人,他与五皇子倒是关系密切,想来,他是不会帮太子的。”
“这个我知道,这门亲事似乎是我父亲应下来的,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就能退得。光是对方蔡国公世子的身份,就有些困难。”阮墨炔皱了皱眉,她抬眸望了男子一眼。
“若是我拜你为师,这门亲事,你可有办法帮我退掉?”虽然觉得有些荒谬,但是她还是认为男子有这样的本事。
男子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傻了?我不是说了要带你走一年吗?这不是现成的退婚理由?”
“我今年十三,明年走,回来正好十五,有些困难。而且,我希望是对方先提出来,而不是我。”阮墨炔是思量过的,只有夏榕先提出来,才是最好的法子。
她若先提了,理由就第一个不够充分,而她父亲也不会答应,夏榕提了,完全可以拿她离开的一年做文章,而且,她觉得夏榕也是不想娶她的,这样子正好。
你不情我不愿的,根本没有任何意思。
况且,她现在一看到夏榕就心里难安,恨不得弄死对方才算,还要她嫁给夏榕?这不是成心找她麻烦嘛。
“这个你就要自己想办法了,我可不是神仙,没有那么神通广大。”男子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惆怅。
“不神通广大?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知道您老当年的‘英勇事迹’吗?敢在萧贵妃最得势的时候得罪她,可见你也不是一般人。”阮墨炔对于男子的身份,终究还是很好奇的。
“我是不是一般人,身为徒弟的你难道不知道?”男子眉梢一挑,瞥向阮墨炔的眼神有些暧昧。
“我这还没答应呢。”阮墨炔面无表情的回话。
“你会答应的。”男子笃定。
“嗯。”阮墨炔点了点头,起身。
“这就走了?”男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想了想,从腰间接下了一个扇袋,里面放着一把玄冥寒铁制成的铁扇。
“给,拜师的见面礼。”男子大方的递给了阮墨炔。
阮墨炔也不客气的接过,好奇的问道,“可需要我三跪九叩行拜师礼?”
“你若是肯的话。”男子笑眯眯的点头。
“不用想也知道我不肯拉。”阮墨炔白了男子一眼,将那扇袋在自己腰间一系,感觉有些沉。
阮墨炔下了楼,男子并没有跟着一起下来。
“郡主。”马嬷嬷有些担忧的望了阮墨炔一眼,有朝阮墨炔身后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别人,有些失望,看到阮墨炔望着自己的兴味眼神,立即收回了目光。
阮墨炔并不像跟马嬷嬷在这个时候纠缠些什么,无论是皇后的主意,还是沈画墨的意思,这里面不管是利用还是试探,反正于她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何乐而不为呢?
阮墨炔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就先在这儿等着吧,我和碧玉,流萤两个随便逛逛。”
“这……郡主,这不合规矩吧?”马嬷嬷很是迟疑的看了阮墨炔一眼。
“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出来的?我不过是随便逛逛,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若不放心,让浅草和红窑也一起跟着就是了。”阮墨炔最不喜欢别人跟自己说教了,放下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可是,郡主,没有护卫保护,老奴怕郡主出事啊。”马嬷嬷叹了口气,对于阮墨炔性子的倔强她这些日子也算是领教过了。
她也深知,阮墨炔这些天这么听她话,有事也征询她意见的原因,无非就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缘故。
而且看太子殿下的样子,想来是对这位南宁郡主有些别的什么想法的。她现在所要做的,便是尽她的所能,保护这位郡主,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将这位郡主的一切情况都反映给太子殿下,也好让太子殿下早日赢得美人心啊。
“怎么,敢违抗本郡主的吩咐?”阮墨炔有些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怒瞪了马嬷嬷一眼。
马嬷嬷立刻低下了头,“老奴不敢。”说着就让开了路。
阮墨炔立刻满意的笑了起来,手一挥,“走吧。”
碧玉,流萤,浅草和红窑四人齐齐跟在了阮墨炔的身后,垂着头,万分的恭敬。
待走过了街头,转了个弯到了闹市区那儿,阮墨炔回过头,眯着眼笑了起来,“我记得碧玉待了银子在身上吧?喜欢什么,就让碧玉付钱买吧,不过先说好啊,一人可只有一两银子,多了可要你们自己出钱的,不用我也不会把银子给你们,现在,自个儿去玩吧。”
浅草是几人里面年纪最小的,进府也最晚,玩心最重,当下就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可看了碧玉皱眉的样子,便害怕的低下了头。
“郡主,奴婢们是来保护您的。”碧玉对于阮墨炔这般纵容小丫头的做法很是不满,这样子,很难树立自身的形象的,也压不住底下的人。
“你们保护我?别怪郡主我没把话说清楚,到时候啊,怕是要我保护你们才对呢。”阮墨炔半开玩笑似地伸手去捏碧玉的脸蛋。
碧玉看着阮墨炔那模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我们就在郡主身边逛着,郡主可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啊。”
“好好好,去吧。”阮墨炔妥协似地点了点头,笑望着浅草拉着红窑去一旁看人捏泥人去了。
对于这些东西,流萤好像表现的有些兴趣缺缺,大多都不感兴趣的瞥了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阮墨炔暗中看着流萤的模样,皱了皱眉。
她发现,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流萤了,和前世如此大的差距。前世的时候,若是流萤出门看见这些,都会很是兴奋的如同浅草一般扑上去,然后孩子气的问她可不可以买?
可现在,她只是无趣的看着,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或者是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过低廉了,难以入她的眼。
是她的太过纵容养成了流萤现在的脾气吗?可她觉得,她并未如何的纵容流萤啊?还是说,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流萤的命运,所以有些事情,也发生了相应的改变?
比如,流萤的忠心,比如,母亲的性格,比如,父亲的宠爱,比如……很多事情都变了,就连那位太子和前世也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阮墨炔不禁有些担忧,会不会因为自己改变的太多,而使得一些不好的事情将来会以十倍百倍的代价让自己偿还呢?若是报应到自己身上也就算了,若是报应到了别人身上,那岂不是……
阮墨炔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碧玉看过来的担忧眼神,微微一笑。
似乎前世里碧玉对待自己可是没这么亲热的呢,今生却是异常的忠心。而这种忠心,恰好是现在的自己最需要的。
“看了这么久,可有喜欢的?”阮墨炔笑眯眯的凑近几人正在看的一个卖玉镯的摊子,随手拿起了一个通体碧绿的桌子,对着阳光看着桌子上面的纹路。
有细微的裂缝存在,看来不是真货。或者说,这东西不是纯正的玉石打磨,而是寻找着那些有着玉石成分的石头进行打磨,价格低廉,品质也很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