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想死！”披风上的鬼物尖叫连连。
这鬼物奋力卷起虫皮，欲巴在卫煦腿上，可惜它只是简单的附身，这皮子无手无脚，连控制都无门。
“卫煦，不要。我找一下，应该还有别的无用之物，这裂隙屏障能打通的。”沈霏瞪大眼睛，在储物环里摸索，把金丹都赞赏的精品灵器法器都倾倒出来。
这些东西炸毁了，用来填天地窟窿，这般暴殄天物能把天下中小门派的掌门气死。
卫煦笑着摇摇头。
“霏儿，来不及了。”
传送阵另一方的敌人们，不会再给他们机会，若他们要毁了这阵，他们两人都要死在这里。他不如赌一把，找一条比较宽阔的空间裂隙跃进去，也许就这么走运能流落到其他小世界，哪怕是死，他也要再次重生回来找到她。
沈霏看出了他的心思，骤然转头双手按在传送阵上，汹涌的灵力突破对面一众金丹的防御，把传送阵开出一个大口子。
那些被震出内伤的金丹骇然，大喊“不能再计较得失了！把传送阵毁了！”
欲把门派流传的宝物毁于一旦。
卫煦的猜想没有错。
“啊啊，小子，你的金主要跑了，她抛弃你了！你不过是一玩物，你要死了，不如与我合作如何，只需要在掌心开个口子，把血抹上这皮上……”鬼物刺耳地叫喊着。
一会又小声阴险地引诱。
“我还有后手，你身上肯定有她的气息，让我附在你身上找出来，我们就可以跟着她逃离这个地方……”
“做梦。”卫煦用看智障的眼神瞥一眼虫皮，拎起这件救命之物，用力把这东西甩出去。
鬼物似在燃烧魂魄般，整卷皮子被映出阴森的红色，一时卷在卫煦胳膊，一时腰腿，牛皮糖般怎么撕也不放。
好不容易，用灵力一震才摆脱这玩意。
“啊啊啊！你竟然如此对我，这张皮子你带出去，足够你被老祖们推上金丹。”鬼物彻底慌了。
而也是在这一瞬，沈霏用出了全身的灵力，恢弘的灵气雾化现象以传送阵为起点波纹般扩散，将连接两个时空的传送阵震碎，变成一个大漩涡。
巨大引力从中产生，牵扯着两面空间的物质填补空洞。
这也是空间裂隙的一种，只不过是人造的，另一方也不是永远饥饿的虚空，这样的裂隙很快就会在世界规则下关闭。
“霏儿，再见。”卫煦欣慰之余，还有一丝失落。
“再见个毛线！这皮子太贵，我可没说送给你！”沈霏伸手试探，对面的人正在对抗吸力，脸都慌扭曲，还要提防她闯过去，哪有空砸大阵。
“你的玉令还在吗？”
“当然。”
“那拿出来吧。”沈霏呼一口气。
“好。”卫煦把令牌从储物袋小心拿出，那卷被他摆脱的皮子，立刻借着漩涡的引力冲上来。
这鬼物确实识货，虚空蠕虫的皮韧度惊人，被四周裂隙切割十余遍，依旧相当完好。
“你们想跑，不可能！小子别听，你是死定了，她才想把玉令收回去。”那鬼物一刻不停地挑拨离间。
玉令亮起翠绿的光，像透明珍珠把卫煦包裹在内，任那皮子怎么撞也不能突破防线，而他抬起手指触碰，亦不能伸其间。稍一发力，更被屏障反弹回去。
“哈哈哈，小子，你被骗了。这是门派用来囚禁魔修的阵牢。”那鬼物见多识广，也不知潜伏在门派多少看年了。
沈霏目光冰冷地看它一眼，这东西必须死。
然后拿出一枚相似的玉令。
“霏儿，你……”卫煦看着对面亮起一模一样的光芒，心突然揪起来。
“有它在，你回不来。没有它在，你也回不来。所以我送你第一件礼物是，玉令。”沈霏笑笑，把手腕上的储物环褪下，松手，这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就漂浮在阵牢中央。
“山河斗转。”两件玉令光华大放，一瞬间把沈卫二人位置逆转。
“霏儿，不——！！！”卫煦猛力拍着透明的屏障，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代替他，出现在裂隙死亡包围的中央。
“破。”沈霏也不管他，盯着那片脱离她支撑就要收缩的空间漩涡，右手一捏法诀，传送阵遗址残存的阵棋全部燃烧，把天空融出一个覆着扭曲虹光的黑洞。
骤然爆发的引力，把裹在阵牢里的卫煦拖入黑洞。
而这强大的扭力，终于让另一方的金丹们顶不住了，一下收手，让秘境与玄黄界两个空间彻底打通，关联的传送阵和密匙通通承受不住倒灌回来的紊乱灵气，一息间相继崩碎。
动荡的灵力在营地卷起风暴，把这些金丹震地面如金纸，个别更一口心血喷出来。
只能看着一个光球从漩涡中心冲出来，追之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光球带着人消失在漆黑中。幸好来得及粗看一眼，发现仅是个普通筑基男修，估计是沈霏那人抓来做试验的弟子。
“快……快往那空洞发动攻击……”被震得全身经络如刀割的熊光宗，拼着最后一口气，往漩涡之中扔家底，各种珍贵符箓雷震子不要钱地丢去。
惹得漩涡搅动得更凶，巨石卷到边缘，就被撕成齑粉。
这下，一粒浮尘从秘境出来都要劈成八块。
“哈哈哈哈，这下看你怎么出来。”熊光宗吐出一口血沫，开始狂笑。
秘境中，沈霏也不好受，她的灵力一撤，差点连浮空都控制不住，门派玉令与自己一同往雷云层摔下。
她赶紧稳住身形，伸手去捞被空间裂隙引走的玉令，这时状若癫狂的虫皮立刻冲下来，欲把她往尖锐裂隙撞去。
“死吧！”鬼物尖啸着。
沈霏为了保护玉令，不得不避重就轻，光洁的手臂被裂隙一挂，刮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我看你才是找死。”沈霏忍这破玩意很久了，她现在虽浑身上下无一灵武，但这具洞虚之躯就是此界最强灵武。
她完好的右手五指朝内往皮子一抓，空中凝结的水蛇咬住皮子一角，就把它拖来。
“不过，现在你就是想死，也不能死。”沈霏想起这玩意有吸血恢复的特性，不怀好意地笑起。
“你不是爱喝灵血吗。”她从快愈合的血痕中抽出数滴血，洒落在这皮子上。
这样一张能抗空间裂隙切割的神物，在配上吸血恢复的特性，简直是天作之合。
她也许真有机会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