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是真的要远走他乡。
看到钟惟一的信,李俊成苦笑道,“你终究还是走了,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寻你回来。”
令人觉得嘲讽的是,惟一才走,秦城便登门拜访,李俊成大不如从前,住的地方也是。
秦城来到李俊成的家里,却没见到钟惟一,心里有些失望,面上却不动声色。
“李俊成,咱们放下仇恨,好好聊聊吧。”秦城语气中并没有那么的锋芒毕露,反而很是平静。
他擅自坐在李俊成对面的椅子上,说着,目光盯着李俊成手里的信纸。他记得,惟一有手写书信的习惯。
“秦总,我们有什么好聊的,我如今已是家破人亡,不想聊什么公事。”李俊成抬眸看了秦城一眼,冷笑道。
秦城来找他,只能是公事。
“你难道就看着晟成酒店一手毁在你的手里吗?”秦城冷冷地问。
“毁了又怎样?如今我已无所谓。”李俊成冷哼一声,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是真的不关心。
“晟成酒店上上下下几千号人,你走了,他们怎么办?只要你点头,你以后还是晟成酒店的老大。”秦城再次说道,开出条件。
“秦总,我跟你说实话,如今,就算你将晟成酒店还给我,我也不稀罕。”
“你有想过惟一的以后吗?你以后拿什么去养活她?”秦城一手盯着李俊成,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
“你根本没有资格提惟一?我一定会找到她,好好地养她和孩子?用不着你管。”李俊成一听到唯一的名字,显得激动,起身,狠狠地将秦城推倒在地。
“惟一走了?去哪了?”听到惟一走了,秦城的心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被推倒,连忙问道。
“跟你没关系……”说罢,李俊成默默地朝卧室走去。
秦城再次陷入一片迷茫,他虽然恨钟惟一伤害了自己的母亲,可是他更怕钟惟一消失不见。
若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关心李俊成的事。
从李俊成家走出来的时候,秦城的腿都软了,想到钟惟一一个人再次离开,他的心里竟有说不出来的悲凉。
有种他与钟惟一之间,这辈子也就这样的感觉。
在那之后,秦城将晟成酒店重新整顿,而夏总仍是想方设法地去找他的麻烦。
当然,夏总的预言只实现了一半,晟成酒店虽然已经不再对夏氏集团构成威胁,他却没能再次对盛景集团构成威胁,盛景集团由于资金充足,公司运行地很是平稳。
三个月后,李俊成将Z市的一切都整顿后之后,背上行囊,再次踏上寻找钟惟一之路。
他想,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
放下一切,他只想找到钟惟一。陪着她和孩子。
秦城的实力越来越强大,虽不能说完全与夏家对抗,倒也不用再受控制。
李俊成在去寻找钟惟一之前,去了盛景集团一趟,他知道,有些事必须要和张可说清楚。
因为,他这么一走,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张可了,他不能这么自私地将张可对他的好视而不见!
李俊成不是傻子,这张可对他是什么感情,他心头还是清楚的,奈何自己心中只装得下惟一,所以一直辜负了。
张可这些天忙得晕头转向,秦城收购了Z酒店和李俊成的晟成酒店之后,忙着整顿和恢复这两个酒店的运营,天天拖着盛景集团上上下下几千号人陪着他一起加班。
而张可所在的财务部可谓是整个公司的心脏,每天都有堆积如山的财务报表等着她去处理。
李俊成去张可家寻她,却没见到她的人影。张妈说她每天早出晚归地上班,已经连续了靠近一个月了。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去了盛景集团去寻张可。
站在盛景集团的大楼前,那高耸入云的大厦看得李俊成直发怵,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秦城的公司半步。
他不恨秦城收购了他一手打拼出来的晟成酒店,此刻,对他来说,金钱,权利,一文不值。
而他只想用余生的时光去陪伴钟惟一,那个在自己最好的时光遇到的女孩。
他恨的是,秦城一次又一次地伤害钟惟一,弄得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背井离乡,一次又一次地逃离他。
连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钟惟一都不愿,可见惟一有多么地不想见他。
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踏入盛景集团,这么想着,他倒也释然,沉着镇定地走了进去。
“喂,张可,你出来见我一下吧,我在盛景集团的大厅里,”李俊成打了个电话给张可,他淡淡地说道。
张可接了电话之后,立刻放下了手头上所有的活去见李俊成。
在偌大的盛景集团的会客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而张可一眼就看到了李俊成,那个初次见面就让她面红心跳的男人。
黑色短发垂在他白皙的前额,他低着头,所有所思,侧脸俊郎,眼眸清澈,尽管在人群中,李俊成仍是那么的光彩照人。
这是她一眼看中的男子。
张可微微一愣,随即,晃过神来,她轻拍着自己的脸,喃喃道,“我一定是被这不眠不休的加班给拖垮了,竟然越来越花痴了。”
这么轻拍自己几下,张可清醒了很多,嘴角微微上扬着,目光灼灼地盯着李俊成,高兴地一蹦一跳地奔到李俊成面前。
“李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张可兴致盎然地说道,故意打趣。
“可可,惟一走了,她怀着身孕,我不放心她,所以,我想去找他,特地来跟你告别。”李俊成的眼眸深邃,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十分低沉。
倒也不绕弯子,直接挑明。
张可听了李俊成的话,知道他去找惟一,又是开心又是难过。
有人能照顾惟一,她自然开心,可这人,是自己的心上人。
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正在这时,夏倾城竟就在大厅休息处的沙发上,背着二人。偷听他们两个的对话,听到了钟惟一怀有身孕,她悚然一惊,随即,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