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惟一刚出了房间,林双双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阿城真过来了?”
本来,林双双一听秦城说要回公司拿点东西,以为他是要回避,这晚上是不来了。正想打电话骂着臭小子呢,回来就好。
“是的夫人,少爷应该马上就到。”管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道。
林双双连忙整理了一下被子:“那我赶紧睡下了,阿城回来,你说我已经休息,让他回房间睡觉吧。”
“好的。”管家退出来,准备关了林双双房间里的灯,听身后的林双双问道:“交代你们的事情,都记得吧?”
“夫人放心,已经命人下去准备了,不会有错。”
秦城开门,在玄关处换鞋子,见管家从楼上下来,连忙问道:“管家,我妈怎么样了?”
“少爷放心,夫人今天一切都好,这会睡下了,让我告诉少爷,你也早点回房间睡。”
现在就已经睡下了?秦城想了想,不是他回来的路上,还催了个电话,怎么这会就睡得如此早,秦城看了一眼楼上钟惟一的房间,又问道。
“惟一小姐呢,也睡下了?”
“哦。”管家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惟一小姐早就睡了,听说您在回来的路上,不知想什么,速度飞快回房间睡觉去了。”
听说他回来才回房间睡觉?有意思。
秦城敢肯定,管家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不过钟惟一若是没真做,管家也不至于胡乱加剧情。
“也好,那我就回房间休息了,管家你也早点睡。”
秦城换了鞋子,拿着文件,直接上楼,回房间,准备睡觉。刚躺下,就听见隔壁钟惟一的房间传来一声尖叫。
秦城条件反射的迅速起身,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的出去,敲钟惟一的门:“惟一,你怎么了?”
“啊……”里面的人没回复他的话,又叫了一声。秦城心急,赶紧下楼,拿了备用钥匙,打开钟惟一的门。
秦城没有注意到的一点事,今天这个备用钥匙,放在极其显眼的地方,秦城压根不用翻任何东西就找到了。
打开了钟惟一的门,才发现里面漆黑一片,秦城摸索了一下开关,按了几下,还是没有打开。
幸好,门打开的时候,外面的灯光传进来,很微弱,但也能看清楚一些。
“惟一,你怎么了?”秦城再次问道。钟惟一见了他,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借着微弱的灯光,迅速的朝秦城跑来。秦城伸手将钟惟一拥在怀里。
语气,已无方才的慌乱,“怎么了?”
“太吓人了,房间里,有蜘蛛,大蜘蛛,我刚刚摸到了,而且,还不来电。”钟惟一气喘吁吁的说着。
像他们家这样的房子,怎么可能有蜘蛛的出现,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停电的情况,秦城不用转动脑子,都知道是母亲大人的成果,他也不揭穿,只轻轻拍了拍钟惟一的肩膀。
“这房子,好多地方空着,许久没人住,家里的佣人大概也没想到要打扫,出现蜘蛛……出现蜘蛛,是正常的事。”
这最后一句,秦城自己都编不下去,就算是有蜘蛛,能有用手摸得到的蜘蛛?
“哦。”这会钟惟一稍稍回过神,原本紧紧抓着秦城手臂的手,慢慢的松开,甚至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才淡淡说道。
“我本来是要睡着了的,水质忽然不来电,伸手去摸开关,却摸到个大蜘蛛,我本来就怕那些东西,又是黑漆漆一片,条件反射的叫出来,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哦。”
秦城学她的语气,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上前一步,将钟惟一刚刚拉起来的距离,迅速的拉近。
钟惟一不得不,又装作不经意的往后退了一步。秦城果然上前。
两人这一前一后的,在黑暗中缓慢的较劲着,直到钟惟一退到床边,已经是无路可退,她跌坐下来。
“秦城。”黑暗中,钟惟一艰难的叫了声。
秦城的脚步,停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他却能穿透黑暗,看穿她的所有,什么都不说,就那样看着她。
钟惟一的手,胡乱的抓了抓被角,忽然想起蜘蛛的事情,又收回来,语气一些不自然的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会去睡觉吧。”
“不怕蜘蛛了?”秦城的语气里难以掩饰的一丝笑意。
听见这话,钟惟一的身子,明显的抖了抖,却固执的摇摇头,“我想,我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应该没事。”
声音里还是一些颤抖。
其实害怕的,一想起摸到的东西,全身就鸡皮疙瘩。可是,那又怎样?她总不能告诉秦城,我害怕,你留下陪我好不?
这话,钟惟一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秦城噗嗤一笑,打定了主意,要吓唬钟惟一:“可若是蜘蛛跑到床上,你也知道的,被子温和,这蜘蛛指不定就喜欢这样的地方,到时候,就不是你伸手就摸到的事情,而是它沿着你的大腿……”
不等秦城说完,钟惟一已经再次抓住秦城的手臂,“你……你别乱说,才没有那样的事情,你回房间去。”
嘴上说着回房间,可这手,还是仅仅的拽着秦城不放。
“我可没有乱说。”秦城压制着一肚子的笑意,继续将胡编乱造进行到底。“一周前我回来,还听管家说这房子该好好打理一下,不常住人的房间,什么东西都能冒出来,甚至会出现蛇,当时把妈妈吓得,仔细让人打扫了一番,又每天喷洒药,这才安心的住着。”
什么?蛇?
这可是钟惟一最害怕的动物。而秦城与钟惟一认识多年,这一点不会不知道。
处在恐惧之中的钟惟一,压根没注意到,秦城说这话,完全是出于故意吓唬。她只是紧紧的拽着对方的手臂,几乎将秦城的肉掐下来一层。
“好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既然没什么,我就回房间了。”秦城忍着被钟惟一掐的疼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漫不经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