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想邀请我去:你家?我们,我们……”钟惟一笑了笑,后面的话迟迟说不出口。
素锦眨了眨眼,调皮可爱道:“惟一姐是不是忘了天天,天天想去我家玩,可是不是周末还要上课吗?”
“天天?”听起来像个小男孩的名字,可是自己什么时候认识叫“天天”的小男孩了?
看到她的一脸疑惑,素锦这才想起她可能不知道那孩子的小名,嘻嘻一笑,“天天就是刘铭的小名。”
“哦,原来是这样。”钟惟一笑出声,想起了她那个故作冷酷实则是一个吃货的学生,倒也不矫情很快答应了下来。
“什么时候,这周周末吗?”
“嗯。”素锦开心的点了点头,因为不远处有社长叫自己的缘故也没有停留,很快离开了。
体能训练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然而其他的那三个人好像因为各自的社团活动还没回来。钟惟一洗过澡后疲惫的躺在床上终于沉沉睡去。
转眼星期天便至,在素锦的带领下钟惟一来到了素然素锦两兄妹的家。
出乎意料的是,来的并不止钟惟一一个人,人群当中就有她熟悉的甄泽宇,还有十来个钟惟一并不认识的学长或者同级同学。
此刻他们正在摆弄着烧烤架,旁边是水波粼粼的私人游泳池,看架势大概是准备烧烤排队的样子。
“素锦,你……”为什么不说实话,钟惟一还以为只有她一个人,现在有这么多人她也放松了不少。
素锦嘻嘻一笑,“给你个惊喜。”
钟惟一无语这算哪门子的惊喜?那群人当中有个学长率先看到了她们俩,眼前一亮,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惊喜道:“两个小美女来了。”
闻言,甄泽宇也看见了她们,跑到两人身边左拥右抱,“看见没,我的。”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和那犯贱的动作无疑招来了其他男性憎恨的目光。
知道是微笑,钟惟一也没有介意,静静的看他们胡闹作一团。尤其是素锦相当配合的小鸟依人状的伏在甄泽宇胸膛上,“大爷可要对奴家好。”
一群人被雷的不行,而后哄笑起来。笑声传满了这个花园。
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这里,钟惟一抬了头意外发现二楼的幽蓝色窗边倒映着素然的身影。
他怎么在上面?不应该大家聚在一起烧烤吗?钟惟一突然想起了素然的哑症,是怕破坏大家的气氛吗?想到这里钟惟一的心抽痛了一下,素然总是那么令人心疼。
“素锦。”拉过了素锦,钟惟一俯耳低声问道:“你哥哥在二楼?”
听见钟惟一突然提到素然素锦先是一愣,眼底迅速掠过一抹不易捕捉的忧伤,而后才对钟惟一扬起了单纯无害的笑容,点点头,“是啊,哥哥一直在楼上的画室。”
“画室?!”她从来不知道素然会画画,但是钟惟一总觉得素然身上有一种忧伤的艺术家的气质是无疑的。
钟惟一舔了舔唇瓣,有些紧张,“我可以上去看看他吗?”
素锦暧昧一笑,“当然可以了。”
钟惟一僵着脸,淡淡瞥了她一眼,冷静而无奈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素锦捂着嘴无辜的摇了摇头,可忍不住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压抑的偷笑。
回旋式的楼梯,房间的大致布局是诙谐的棕色的复古基调,一些古今结合,中西合璧的家具装饰,有点类似于法国斐琳娜的上世纪公寓楼,除却了那个冬日用的壁炉。
很快便来到了二楼,坐在画室门前钟惟一突然举棋不定了,迟迟不敢敲门。这么敲门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而且进去了该说什么?
想到这些问题,钟惟一一阵头皮发麻,当心中萌生出离开的念头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走出来的是素然,他穿着画画用的围裙,上面染上了斑斑点点的五彩斑斓的画迹,衬得他此刻身上的白衬衫愈发白净。
钟惟一瞳孔一缩,目光停滞在他那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和如宝石的蓝眼睛上。
“你染发了?还戴了美瞳?”钟惟一惊呼,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换了个样子的素然完全又是另一种帅气,少了几分阴柔多了几分硬气,亘古不变的是身上萦绕着的那种淡淡的忧伤。
素然摇了摇头,钟惟一皱了眉头,为什么说不是呢?钟惟一盯着他那过分白皙的脸庞敲了许久,细细思考琢磨着,像在研究某个严肃的课题一般,所以忽视了那渐渐变红的耳朵。
钟惟一一拍脑门,终于想起了有一种结果可以解释素然现在的情况,“你不会是混血吧?”
素然如实点了点头。他父母一个是外国的男人,一个是Z市的女人。只不过他随父亲的长相妹妹随母亲的长相罢了。
“你在画画?”钟惟一看见了窗边的画布,以及未完成的画作,一张雪地风景图,浅浅的两串脚印,一只肥肥胖胖的小松鼠在捡掉了一地的松果,银装素裹的白雪下压在若隐若现的黄色枯草。整体风格荒凉萧条却又安静和谐。
“这是两个人去山上散步惊了小松鼠吗?”钟惟一的视线从画作上离开,脑海中却映出了那样的美景,经久不忘。
素然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钟惟一得意一笑,暗想自己果然还是很有艺术细胞的。钟惟一又看了许多素然的画作,隐隐约约能猜到大概的所要表达的感情,素然淡淡一笑那丫头跟自己果然合得来。
然而只有一幅画上面盖着画布,被素然遮的严严实实的,钟惟一虽然好奇可见素然没有让自己观赏的意思便没有看。
楼下响起了素锦他们的呼唤,原来是烤肉已经好了,钟惟一这才想起来自己上来的目的是什么。
转头对素然粲然一笑,“一起下去吗?”
却只见素然轻轻的摇了摇头,对她做了个手语,大抵意思是让她自己下去玩。
“真不去?”钟惟一有些失望的垂下头,为什么不能大家开开心心的一起玩呢?
素然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忧伤,略过钟惟一又回到了窗边的画板前,拿起调色盘和画笔,其实这幅画他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更不需要在添笔。
钟惟一咬了咬唇,那个清瘦的身影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周围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将两人有意隔绝成两个世界。金黄色的发,干净的白衬衫,这样的素然好像是美好的影像风一吹便不见了。
“啊——”钟惟一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气势汹汹道:“我可不管,你不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