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钟惟一干笑一声,让她这个精通中文和略懂皮毛英语的人去说日语?
钟惟一表示自己只会那一句,“八嘎亚路”,而且这一句完全归功于本国的伟大抗日神剧。
“你在想什么?”对于钟惟一的过分安静,秦城却又突然怀念她闹腾,咋咋呼呼的时候了。
他的话唤回了她飘零的思绪,想到自己刚刚的胡思乱想,钟惟一情不自禁红了脸,“我们去哪个国家?”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跟他确认一下比较好。
然而,秦城的回答注定是要钟惟一失望了,一向严肃的秦城也开起了玩笑——“你猜。”
很快就下了飞机,钟惟一拖着行李跟在秦城身后,望着他伟岸的背影,疑惑着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准备好这些的?
一切看起来那么尽善尽美,充满了密谋已久的狡黠的味道。
走出机场的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十分拥挤,虽然不清楚这是哪里但是依稀从嘈杂的声音中听出了纯正的英语后,钟惟一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脸。
走在前方的秦城突然停下来,没来得及刹住脚步的钟惟一直冲冲的撞上他,鼻梁瞬间泛起一股酸涩,逼出了钟惟一的眼泪。
“你怎么突然停了下来?”钟惟一揉着鼻子心疼了自己一把,这么疼,也不知道撞歪了没有?
秦城意味不明的看了钟惟一好一会儿,眼神晦涩难以形容。
目光幽幽的放到了钟惟一的手上,将她的手牵起握在自己手里,一双葇荑触感滑腻如上好的羊脂玉,秦城有些心神荡漾。
捏了捏她的手,秦城头也不回的对钟惟一说,“牵着我,别走丢了。”
钟惟一没有拒绝,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在人群中穿梭,她很安心,像是漂泊不定的小船突然找到了方向,确定了自己的归属。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条安静,空无一人的小街,欧式建筑的公寓楼的阳台上,家家户户种满了花草。爬满篱墙的爬山虎肆意妄为的生长着,一架自行车孤零零的靠着墙,与其后的绿意融为一体……
复古,幽深,而又写意。
“这里是哪里啊?”钟惟一很开心,为自己能够在异国他乡与这样的美景不期而遇而庆幸。
秦城看上去面色柔和了许多,一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他并不急着回答钟惟一的问题,反而问她,“怎样?喜欢吗?”
钟惟一愣了一下,而后仰起头毫不吝啬的给了秦城一个大大的笑脸,“当然。”何止喜欢,分明是非常喜欢。钟惟一在心里补上了这句话。
两人此刻站的位置正是一株蔷|薇花下,绿荫下碎碎的光斑撒落下来,衬得钟惟一的那个笑似真似幻,娇艳欲滴,人比花娇也不过如此。
“走吧,跟我来。去看看我们接下来要住的地方。”秦城心头一动,牵着钟惟一继续往前走。
“住的地方?”瞬间钟惟一也被他挑起了好奇心,双眼流转着亮闪闪的光波,神采奕奕。
缠着秦城问道:“难道说我们要住在这附近?不是应该住酒店吗?”
秦城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住酒店,开|房?放心,有的是你投怀送抱的机会。”秦城故意说的暧昧,神色却一片清明。
“你……”钟惟一不经意被气红了脸。皱着眉,忽而察觉到最近秦城总是喜欢跟她开一些这样不正经的玩笑。真是让人苦恼!
两人缓缓来到了街角的一家小楼房前,隔着绿色的铁门栏杆,钟惟一注意到这分明是栋私人的民居。却只见秦城神色淡然的摁下了门铃,从里面闻声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却精神饱满的老妇人。
那人裹着流苏披肩,身形比一般东方老人高挑不少,黑色的宽大的裙子及地,很有上世纪的那种复古风格。
钟惟一即使想阻止秦城也来不及了,出乎她意料的是老人见到他们非但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很惊喜。
老妇人的打开了铁门让两人进来,钟惟一正要进去就见老妇人激动的指尖轻颤,快走几步就跟秦城来了个亲热的贴面吻问候。
钟惟一看的目瞪口呆,虽然一向知道外国人热情?但是真正感受到这一切的时候,钟惟一还是需要时间接受的。
秦城很快就跟老人聊了起来,两人脸上的笑意灿烂,尽管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钟惟一倒却是第一次在秦城脸上看到这种属于的腼腆的笑容。
有些新奇。
两人突然把目光齐齐投到了钟惟一身上,看的她一阵不自然,秦城似笑非笑的看着钟惟一懵懂的脸,却什么也不肯告诉她。
那老妇人对钟惟一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并冲钟惟一竖起了大拇指,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串音节,钟惟一却一个也没听懂。
她只当竖大拇指的动作是一种奇怪的问候方式,礼尚往来的冲老妇人比了与之前一样的动作。
老妇人愣了,秦城却轻轻笑出了声。
钟惟一懵了,知道自己可能弄错了什么,走到秦城旁边拽了拽他的袖子,想让她帮自己翻译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
秦城却一把搂住了钟惟一的肩膀,跟她介绍着眼前的老妇人,“惟一?只是斐琳娜,我奶奶留学法国时最好的朋友。”
似懂了秦城的意图,斐琳娜很配合的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容灿烂。
得,感情眼前这位还是个奶奶辈的人物,在弄清了自己现在处于哪个国家之后钟惟一看着斐林娜和善的笑容却犯了难。
求助的又扯了扯秦城的袖子,靠过去小声地询问他,“我应该叫她什么啊?斐琳娜奶奶?”
秦城勾了勾唇,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笑答,“你可千万别怎么做,斐琳娜最忌讳别人把她喊老了。你直接叫她斐琳娜就好了,尽管你叫了她也不一定能听懂。”
钟惟一默了声,前几秒她还在感谢秦城的提醒,可是当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后钟惟一恨不得举起行李箱狠狠砸他一顿。
他后面那句话是在取笑她吗?不过钟惟一这次也确实认识了多掌握一门语言的优势,不过钟惟一还是没有决定原谅秦城的意思。
“生气了?”秦城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在安抚自家炸毛的小宠物一样。果然是只小野猫呢!秦城舔了舔唇,看向钟惟一的眼神里带着宠溺与深意。
钟惟一偏过头去,轻“哼”一声排开秦城的手,不让他摸自己。
一旁的斐琳娜虽然跟他们之间存在着交流障碍,但当她看见两人之间甜蜜的如同情侣的相处模式,斐琳娜笑眯了眼。一双红褐色的眸子流光溢彩。
斐琳娜想起不久前跟秦城的法语对话,这么多年了一直形单影只的秦城突然领了一个乖巧的女孩子上门,告诉她那是他喜欢的女孩子,虽然现在还没在一起,但是女孩子是属于他的,他们将来会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从来没听过秦城说过那么多的话,更没有听他自动提过喜欢哪个女孩子,这次却是斐琳娜第一次见秦城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有占有欲。
而当她看到钟惟一的那一瞬间,斐琳娜突然明白了秦城。那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气质如兰,干净透彻,同时也是个带着点傻气的女孩子。
在斐琳娜夸赞她很美好,值得一切呵护,爱护的时候,那孩子竖起来大拇指回应她。那本是没有错的,可是钟惟一那种一脸懊悔,纠结如同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的动作却逗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