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是没见到,那大男生可贴心了,又是买裤子又是买卫生巾,好暖心。”
“嗯嗯,为人正直又不占女孩的便宜,还是红着脸请我帮忙的呢,够纯情。”
周围立刻又是一阵唏嘘,更有人扬言道:“世界欠我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如果我还没结婚我一定倒追他。”
又是一阵唏嘘,不免有人打趣道:“那你今晚回去可得小心你家那口子了,醋劲儿打着呢!”
被打趣的人难免闹了个大红脸。
……
听着一群护士的闲聊,站在医院走廊上的秦城冷着脸,想到之前钟惟一给自己打电话的内容,面色一冷,寒气逼人。
秦城皱了皱眉头,安想赵锡怎么还没来?头一次,秦城对自己那个向来满意工作质量的赵秘书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正想着,赵锡才气喘吁吁的跑到秦城跟前汇报情况,“秦总,查清楚了,少夫人在3楼302病房。”
“嗯。”他轻轻发出了一个短音节,目光却放到了那些还在攀谈的护士身上目光如炬,却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总裁?”赵锡好奇秦城的反应。
“没什么,走吧。”秦城即刻动身,不容一点迟缓。
走,走去哪儿?这个问题赵锡不用问也知道,倏尔抬头看了看三楼的位置,却只是一片天花板。
三楼——“叩叩——”秦城敲了敲门,屋里却没有任何反应,秦城耐着性子再敲了敲,结果依旧如此。
“可能是少夫人睡着了。”赵锡站在他的旁边,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眉宇间的谨慎似乎是在担心秦城会按耐不住性子一脚将门踹开。
闻言,秦城只是转过头淡淡暼了他一眼。赵锡眼神一亮,立刻会意,毕恭毕敬的将自己之前拿的钥匙递给了秦城。还好他留了个心眼问护士小姐拿了钥匙,虽说牺牲了点色相……
秦城接过钥匙,又看了他一眼,眼里难得的赞赏之色。
开了门,果然跟赵锡所说的一样,钟惟一睡着了,安静的躺在床上。
脸色苍白,呼吸浅浅,额角分泌着细细的汗珠。
但是因为钟惟一长相本就美好的缘故,现在安静沉睡的她反而平添了一份祥和,与世无争的恬静。
秦城本是要给她擦擦额角的汗珠的,纸巾拿到了手里才蓦然想起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秦城锐利带着锋芒的目光刷的扫向赵锡,而后又往门口的位置示意了一下。
不愧是跟着秦城多年当牛做马的人,赵锡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总裁的意思,可是,赵锡哭丧着脸,他更愿意自己什么也不懂,哪有像秦城这样用完人就扔掉的?难道不知道还可以回收,循环利用吗?
若是被秦城知道了他此刻在想什么,秦城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赏给赵锡一个大白眼,一个秘书长当的像他那样有受虐倾向的也是没谁了。
赵锡那个自带十万伏特亮度的电灯泡走后,秦城终于如愿以偿的帮钟惟一擦掉了额角的汗珠。
许是擦得认真的缘故,秦城的目光不知不觉间放到了那两片翕合的唇瓣上,诱人饱满的光泽,让秦城心生邪念,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
事实上,秦城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向来没有委屈自己的爱好,而且在他的心里钟惟一已经潜移默化成了他的所有物,即使亲她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秦城吻的很亲,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虔诚。钟惟一的唇瓣很软,像极了童年最爱吃的果冻,滑腻。秦城的皓齿在上面轻咬,龙舌在上面舔舐……
而同时担心弄醒钟惟一的束手束脚反而更添了一份刺激,秦城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呼吸急促。
男人炙热的气息洒在脸上的触觉让钟惟一有些难受,皱眉,隐隐有了转醒的迹象。
做贼心虚,秦城压抑住了心里翻腾的那股邪火,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钟惟一的唇瓣。毕竟趁她睡觉偷吻她这种事是有理也说不清的,虽然他素来不甚在意别人眼光,我行我素。但是在这种事情上,秦城不得不承认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那种程度。
不出所料,下一秒钟惟一悠悠转醒,又是一副呆滞的无可救药的样子,幸好秦城已经习惯,心里默默数着她神志清醒的时间。
“你来了。”钟惟一的嗓音里带着初醒时的混沌,低低的沙哑,听在耳里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诱惑。
秦城听得心神荡漾,但是目光触及她那张无精打采的脸时又忍不住心疼,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问,“还难受吗?”
秦城的声音温柔,虽然他的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但是从他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却让钟惟一心里一暖,感受到了被人呵护的温暖。
“嗯,难受。”钟惟一虚弱的往他身上靠了靠,语气中是自己都未觉察到的依赖。现在的她,有点累,只想找个人撒撒娇,这样就好。
钟惟一的主动虽说让秦城喜悦,但是他还是隐隐察觉到了钟惟一身上不太对劲的情绪,淡淡的不安。
她这是怎么了?
很快,秦城瞳孔一缩,抱着钟惟一的手也更用了几分力道,脖子上冰凉的触感令他心神不宁,“怎么了?”
“我以为我快死了!那个时候很疼,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凉凉的很冷,我就忍不住想我是不是快死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我才想起了,妈妈早就离开我了,我只是孤单的一个,呜呜……”
秦城静静的听着她的哭诉,心痛如绞,抱紧了她一直在颤抖的身子,试图分担着她的无助,安抚道:“没事,我这不是接你回去了吗?你不是孤单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得了秦城的保证,钟惟一反而哭的更凶了,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自从钟母死的那一天起,她就觉得头顶上那片光明的天空塌了,阴雨绵绵,雷声震耳。
在母亲的墓地前,钟惟一绝望的想过要不要就在母亲的墓碑前自杀算了,那天秦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带走了她……
其实那天她连割脉的刀都藏好了。
而今天,一个人躺在公园冰凉的长椅上她再一次体验到了那种无依无靠的绝望,什么人也没有,就她一个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没人会为她伤心。钟惟一望着头上那方淡蓝的天,痛觉麻木了神经,她想就这样痛死了或许也不错。
可是她醒来了,醒在冰冷的医院病房,即使是在夏天,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她也始终忽视不了,内心深处从头到脚,深入骨髓的冷。
现在,他又来了。
秦城告诉她,他会陪在她身边。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他身上隔着衣服传来的温暖,像极了大雪初融时的那一轮耀眼的红日。
“回家吧。”秦城说。
“嗯。”钟惟一笑着点点头,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