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只手后,林宇就朝枕头下放伸去,李茜茜扭动的身躯,更加强烈了,扭的床,咿呀咿呀地响。
离盒子的距离是不远,但一只手伸过去,也就是指头勉强碰到那一角,整个拿出来还是有点困难了,林宇的身体向上挪了挪,身体更加贴着李茜茜,胸口部位都差不多到她下巴的位置了。
林宇仍不顾李茜茜的痛苦,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那盒子上,近了,差点,再伸出点,再挪点,近了,再挪点。
就快能让整个手指头碰上盒子了。
啊--这是声比杀猪还要惨的声音。
一声短促有劲的叫喊,从二楼窗台传出,让房东手里的水壶,惊的把水晒到了花盆边缘。
林宇的手拼命地缩回,缩回。
嗖地跳下床,躲的李茜茜远远的,背后紧靠在窗台上,别提什么盒子了。
自己小命才要紧啊。
不是踢着什么,也不是她大喊非礼。
只是,只是。
林宇狠狠地望着他,拼命地揉着胸部那片肉。
整个人跳离了床,才发现此刻李茜茜在床上的林乱。
大概看过这样场景的人,没人不会怀疑,林宇还是个正人君子。
应该是打他都来不及。
头发凌乱,有些发丝贴在了她的额头,眼睛红肿,清晰地留有泪痕,衣服的领子撇在一边,大敞开,两手腕上更是有血红的一轮,让人看的刺眼。
一个女生,这样子躺在床上,能让人相信,自己就是为了开个盒子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林宇自己都不会相信。
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李茜茜眼里,除了泪,那就是恐惧,林宇没见过,没见过这样一个带着恐惧眼神的女生,居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开始自责,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在想什么。
林宇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自己是清醒的,是清醒的,他自己讨厌那些喝醉酒的人,以喝醉酒为由,做些不该做,而伤害别人的事。
李茜茜呆呆地看着林宇,侧躺着,几乎没力气坐起身来,泪流的断断续续,恐惧,让她忘记了大声喊叫,直到现在,林宇走开了,离的她远远的,她至始至终,也没有喊出一声求救,只是在那默默地流泪。
林宇退到了窗台,风吹着他那有点发热的脑袋。甚至忘记自己被咬的地方,还在钻心的痛。
好久才缓过神来,但林宇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在等待发落。
“过来……茜茜轻声唤着,语气底气不足,似乎刚从虚弱中摆脱出来。
林宇将信将疑地靠近。眼神里满是怀疑。
“抱我起来。”李茜茜有点梗咽了。
林宇一手伸向她压在床的一侧,一手扶住她另一边的手臂,扶她坐起身来,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得了场大病,没有半点精神气。
刚把她身子扶正,她的身体就不由地倒下林宇的怀里,这次,他听清楚李茜茜的心跳了,怦怦,砰砰砰。
安静的只剩她的心跳,和窗外风吹叶子沙沙的声响,还有床头那可以忽略掉的秒针走动。
林宇也在紧张,她不知道李茜茜到底想要他怎么样,是去告发他,还是绕过她这一次,他在揣测此时面前人的心思。
鼻腔里,传出声抽泣。
过会,又是一阵。
渐渐地,李茜茜的肩膀抖的厉害了,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整个院子该都听到了。
院子里的阿姨拿着水壶,一阵摇头,“见不着的时候,站窗台发呆。现在见到了,又在哭,真是搞不懂啊。”一边浇着话,一边唠叨,“现在的年轻人,太难懂了。”
林宇松了口气,能哭,就证明那人还没傻,还没被自己刚才近乎粗暴的行为吓到。
林宇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刚才压在胸口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刚才都这样对你了。”说着,把蜷缩在林宇怀里的手伸出,两只手环住林宇的脖子,脑袋趴在了他的侧肩上,很快林宇的肩榜就全湿了。
前半句,林宇是听懂了,但是后半句,就实在有些不解了。
她怎样对我了,林宇在自问自答。
顾不上细想,轻拍李茜茜的后背,就像照顾一个未满月的孩提。
“你以前都不是这样对我的,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哄下吧,林宇告诉自己,不然一定说个没完。
“好了,好了,刚才都是我的错了。”林宇觉得还不太够。
“大不了,以后都让你欺负,这样可以了吧。”
有时哄女人,是需要下血本的。林宇感悟到。
“真的。”李茜茜脸上嵌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抽泣也止住了。
林宇心里一阵咯噔,脸也黑了半边。
这哄小孩的话,你也信啊。林宇心里暗想。但嘴上还是另一套说辞,毕竟现在这个人是自己安抚对象啊,要是照顾不好,自己可是有大麻烦的,谁知道她住的地方有没装摄像投,要是刚才的行径都被拍下了,哪天惹她不高兴,那盘带子,可是能很轻松地把自己捅到局子里去,那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林宇笑笑,“当然,当然了。”笑的很是勉强。
“看你笑的,我从不勉强人的。”李茜茜收起了那张有点得意的脸。
“别,别,我说真的,那你怎么才相信啊。”林宇是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活在外面,总比死在局里的烤邢架上要强的多吧。
李茜茜推开了林宇,伸出小拇指。
一看到他的手腕,那似乎有淤血凝了,通红的,林宇就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感到惭愧。
他也伸出了小拇指,既不情愿地,只伸出小拇指的那一小半截。
林宇实在没脸和一个20对岁的大丫头,玩小孩子才玩的把戏。
李茜茜用轻蔑地眼神瞟了漂,努努嘴,嘴角翘的老高。
无奈之下,林宇才很不舍地伸出整个小拇指。
拉完钩钩,她就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林宇。
5秒,10秒,20秒。
饿了。突然从她嘴里蹦出两个字。
林宇差点从床边跌倒床底。
现在自己就是小弟,大姐既然有吩咐,那只有小弟跑路的份。
屁颠屁颠跑下二楼,来了那扇老旧的铁门前。
“走了啊。”阿姨没抬头,精心地裁剪着一盆长歪了的碧绿文竹。
“没,买饭去。”
“哦,怎么想起一起吃了啊。”
林宇笑笑。
“你们刚才的动静可是大了点哦,叫的也太响了。”阿姨嘿嘿地笑。
林宇点头,“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放在手中的活,把嘴凑到林宇耳边,并用一只手半遮着。
“刚才我可听到几声摇床的声音了。”阿姨笑的很是诡异。
摇床?
啊--林宇不由地张圆了嘴,心想,是摇床声不假,只是两人做着和摇床无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