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知远将苏藜横抱上楼,轻轻放在床上。
“小藜,最近公司比较空闲,我们去度个蜜月,怎么样?”
“度蜜月?”苏藜立马提高了音量,“你诚心的吧,你见过谁大着这么个肚子去度蜜月的吗?”
“你做开天辟地头一人,不是该得瑟吗?”他的手撑在床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那然然怎么办?”
“当然不能带他,度蜜月是我们两人的事儿,他小屁孩儿跟着凑什么热闹?”君知远理所当然。
“谁跟你两个人了,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吗?”苏藜戏谑。
“她不算。”君知远把头贴在她肚子上,“不过,你也可以当做是找个地方养胎。你看你在家,然然回来纠缠着你,晚上也休息不好。”
他起身同情地看着她,“你看着黑眼圈,这皮肤……”
“少来,嫌弃我了就明说啊!”苏藜打开他的手。
“我哪儿敢?”君知远脸皮特厚地抓住她的手,“不过,你这么在家待着也挺辛苦,就让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为什么突然这么想?”苏藜总觉得,今天君知远哪里不对,但到底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总觉得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不为什么,心疼你不行吗?”他笑,然后认真道,“你这么辛苦为我生孩子,可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分担,你总该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可……”
“再说恰好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没那么紧,我也想给自己放段时间的假。”他打断她的顾虑,“至于然然,家里有吴管家,不会饿着他的。”
“可是不对,”苏藜凝眉,“我总觉得你是有什么事。”
然后她突然指着他,故意板起脸严肃道:“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好啊,人家都说妻子怀孕期间丈夫最容易出轨,看来果然是没说错。”
“你想哪去了?”他逮住她的小手,“本少爷要出轨还用在你怀孕期间吗?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承认了吧!”苏藜斜眼,“哼哼,原来你早有这种心思。”
然后她又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枉我对你这么、这么一往情深,深情缱绻,原来你就是回报我的。”
“一往情深?”他打趣,“还深情缱绻?小藜,你能不这么幽默吗?”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去度什么蜜月?”
“因为……”他轻咬上她的耳垂,“我想在不同的地方,尝尝你不同的味道。”
“你……”苏藜窘迫。
下一秒,饱满莹润的唇却被他的温暖恰到好处地堵上。
……
按君知远的想法,连去希腊的机票都订好了。但苏藜觉得他是先斩后奏,不予批准。而苏藜的想法是,能近则近。
希腊虽然是她一直向往的地方,但现在去,总归是有些不合适。
“那就去马尔代夫。”君知远尽量往远的地方挑。
“我还想就在瑞城附近呢!”苏藜则表示绝对不会出国。
商量的结果,大家相互妥协,各退一步。
最后敲定地点——海南三亚。
海南的冬日,暖阳正好。
沙滩上,柔白的细沙从脚趾间流过,带着丝丝阳光的味道,清新淡然。
天涯海角的沙滩上,碧海青山、白沙巨垒浑然天成,远远望去,宛若七彩交融的丹青画屏。
蔚蓝的海波静静徜徉,在远处与天空相接,融成一片。
椰林波涛、渔帆鸥燕交相辉映,为这座海岛织出一片安详宁谧。
傍晚的天空晚霞若火,山峦在层叠的光晕中露出亘古的宁静与庄严。
君知远拉着苏藜的手,两人都光着脚,漫步在夕阳中的海滩上。
这里是天涯海角,相传情侣只要一起走到天涯海角,便能与对方相拥一世。
地方是苏藜选的,她怀着孕,不能去更多地方,所以便选择了这里。
她与他,她不求生生世世,但求不要错过这一世。
夕阳从他们斜后方撒过来,苏藜转头,恰好看到他那张完美无瑕的侧脸。刀削般的轮廓,仿佛出自最优秀的雕刻家之手。
俊朗的眉眼,冷峻的气质,原来这就是她爱的人,她想一生一世据为己有的男人。
柔和的光晕也映衬着苏藜的脸,让她的线条更加柔和起来。额前有细碎的发丝,沐浴在漫天红霞中,也如薄金般透明起来。
她望着他,“知远,你会爱我多久?”
在这海光山色中,苏藜觉得自己也变得矫情起来。
“你希望我爱你多久呢?”他反问。
“一辈子,好不好?”
“一辈子?”他故意凝眉,然后笑,拥住她的腰,“一辈子怎么够?”
“那就两辈子?”
“……”
“三辈子?”
“笨蛋。”他的手突然抚上她的发丝,“你就不能说永远吗?”
“那你就不能不叫我笨蛋吗?”她气嘟嘟地反驳。
“这年头,说句实话也是犯罪。”他无奈地摇头。
“那你说说,我哪里笨了?”
“哪里都笨。”
“比如说?”
“算了,还是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了,咱笨是笨,但是自己心知肚明就好,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啊!”
“你……”
苏藜伸手要打他,君知远赶紧躲开。
……
入夜,苏藜躺在酒店海景房外舒适的竹榻上,君知远给她冲了牛奶。
苏藜嫌弃,嘟着嘴撒娇:“可不可以不喝啊?”
“哪儿这么多毛病,必须喝。”君知远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不要。”
“你是不是想让我用嘴喂你呀?”君知远威胁。
苏藜最受不了他的威胁,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这辈子就被他吃定了。
但现在,她还是没办法,值得乖乖接过杯子,喝完了牛奶。
他摸摸她的头,“乖。”
然后进去为她洗杯子。
出来的时候,苏藜还不咸不淡地问他:“喂,这辈子照顾过多少个女人啊?”
“一个。”他不假思索。
“我吗?”如果他点头,她肯定会好好嘲笑他的。
但他摇摇头,坚定道:“我妈。”
“那我呢?你刚才还给我送牛奶呢!”她立马气鼓鼓地坐起来。
“你……算女的?”他反问。
“那你要不要试试啊!”被他吃干抹净这么多次,他竟然觉得她不算女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他邪魅一笑,向她靠了过去。
“啊,坏人!”苏藜扑棱棱地大叫起来。
……
夜晚的海风有些薄凉,从海面轻拂过来,撩动了海滩,也旖旎了整片海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