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自然是听说过陈宁的事情,他原本还半信半疑的,可这事情之后闹得不小。陈安自然是不信也得信了,但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事情上。也同陈宁的想法一样,觉得陈宁请来的是有德行的大师,应该不会插手别人的案子。谁知道陈宁说了那些话,顿时就让陈安激动了。这个大师不错啊,还真是懂得变通的很呢。
“玉大师,我哥问您能不能尽快赶过去,那边最近似乎闹得更凶了。原本还有十几个工人,勉强维持开工的。可没有想到有两个工人,昨天居然互相拿刀砍对方,现在两个人都在医院呢。如今剩余的人,也是不敢开工了。我大哥在工厂还没开之前,就应承了不少的合同,如今合同如果再不完成,就要赔偿大笔违约金了。”
他大哥开的是个服装厂,衣服早就设计好。只等着工厂开工之后,直接就可以按照合同出厂服装了。那里知道,搞到最后居然没有了工人,衣服交不了工了。
在另立工厂显然是不实际的,不说这地里位置什么的,就是时间也赶不及啊。陈安为了怕那些买东西的人知道,到现在都瞒着骗着那些合作者,就希望能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成,等我请完假,这就跟你去看看。”
出事的地点是一个山沟沟,倒是有些偏僻了。所以虽然是距离市里很近,可实际上却还是要耗费一些时间的。玉之夏再次请假,就是他们的辅导员都不怎么肯了。玉之夏也知道自己这么天天请假不好,想着要不然自己辛苦一些,半夜就去。没有想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辅导员说她成了北堂先生的助手怎么不说。
既然是做北堂魂的助手,那么这请假的事情就准了。于是玉之夏就莫名其妙的顺利被准假,然后在就被等在校门口的一行人戴上了车。她自己也迷糊了,她什么时候成了北堂魂的助手了?很显然北堂魂再次帮助了她,她要感谢北堂魂却说,感谢什么的都无所谓,这事儿都是帮他认识的人,他给安排好也是应该的。
玉之夏被说的倒是不知道怎么反应好了,除了点了点头,倒是什么表情的没有了。反正她就完成自己得老本行就成,别的事情有人代劳再好不过的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陈宁说的他哥哥的工厂,他哥哥早就等在了门口。等到一行人来到陈安的面前的时候,陈安扫视了一行六个人。其余几个同自己弟弟是好朋友,他都认识。而北堂魂即使还没有认识,但起码见过这个人的资料,知道这个人的厉害。那么就只剩下……
“这位就是玉大师了吧,您好您好!”
陈安倒不愧是继承人,除了最开始的诧异之外,之后倒是淡定如常了。嘴里喊着玉之夏的时候,听着就很真诚,而不是不以为然。
“你好,不用这么喊我,我叫玉之夏,大师还不敢当。”
玉之夏笑着说道,陈宁这么喊,她可以当做是开玩笑不去纠正。可陈安这么喊,她就要当真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师,按照师父说的,他们还是小不点呢。
“好好,既然你是宁子的朋友,那我就夸大的喊你一句之夏了。”
陈安倒是从顺入流,两方人说的还算是高兴的时候,忽然一旁传来一声嗤笑声。
“当然要说不敢当啊,就这么个黄毛丫头,被叫大师可是会折寿的!”
只见工厂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一个中年老人倒是老神在在的,而跟在中年男人身后的则是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开口说话的就是那个青年人,青年人看着玉之夏眼中的敌意倒是不容忽视。
“这两位是?”
玉之夏看了两个男人,心里顿时就有了猜测。那中年男人身上也有几分灵气,不过不浓郁就是了,而那个青年人更是普通人一个。这两个应该是师徒关系,看面相上如此,而青年人的态度也透露几分。
“这是白大师和他的徒弟,我这儿之前就是白大师看得风水。白大师他听说我宁子找了个人来收鬼,所以今儿个想着要来瞧瞧。”
这是陈安给玉之夏解释呢,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这个大师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自己来的。他也是刚刚知道消息的,之前是并不知道,还是这个白大师和他徒弟都到了,他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白大师好!”
都是术士行业的,那个青年人显然没有灵力,那是没有入道。而白大师不管能力如何,人家的年纪在那里,白大师怎么都比自己早入道。玉之夏出于礼貌都应该先打招呼,而白大师显然是认为玉之夏这行为是不如人的表现。
“唔,听说你是来看这里的情况的,你初初入道估计是不懂规矩吧,回去问问你师父这一行的规矩,这里的事情就别管了。”
白大师这是将玉之夏的礼貌,当做是对她的示弱了。所以也很理所当然的摆起了长辈的谱,甚至教育起了玉之夏。玉之夏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白大师,任何拿她师父说事儿的人她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特别是白大师这话的言外之意,已经是在指她师父不会教育徒弟,不懂规矩了。
“我师父自然是教导了我不少东西的,就是这规矩也是知道几分的。可这事儿不是因为您解决不了吗?所以我才出面的啊,总不能您解决不了的事情,还不让别人来插手吧。”
玉之夏话语忽然凌厉了起来,倒是让原本同她说好说辞的陈宁呆住了。不是说假装是他请来的,而且是来做性质不同的事情吗?怎么忽然就直接说对方解决不了,她才来的,这是要结仇的架势啊?任是谁听了这话都要不高兴吧。
果然刚刚还高高在上的白大师,顿时脸就黑了。而他的徒弟倒是很会看脸色,立马跳出来道“你这个黄毛丫头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我师父可是市里甚至省里最好的风水大师了!”
玉之夏笑了笑,说出来的话更是气人了。
“最好的风水大师?你没有说错吧,我可不信整个省里的风水大师,都是这个水平。”
这样的玉之夏让之前,见过她处理笔仙事件的几人呆住了。之前的玉之夏多么温和啊,对那个女鬼都比对他们好。而现在,对这个风水大师怎么这么犀利这么争锋相对了。也只有北堂魂知道,玉之夏这样,还是因为他们间接的说了玉之夏的师父,黄林大师。
要不然就玉之夏这个性格,那里会这般啊。就是明明要插手这件事,她都能够想了个好的法子,免去了双方的尴尬。偏生这个台阶也不是人人都想要的,所以说玉之夏的逆鳞谁都不要碰呢。
也正是这种护短的性子,让北堂魂心动的理由之一。他想知道,当他也被纳入玉之夏的羽翼之下之后,玉之夏会如何维护他。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即使是他这个大男人都难以抗拒呢,这是一种重视的体现。
“你说什么,臭丫头,口出狂言。”
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个道理在白家师徒的身上,可谓是淋漓尽致了。白大师明明也是心情非常不好,偏生端着个架子,什么都让自己的小徒弟出头。而他那个徒弟,显然也是知道师父的性子,所以同玉之夏对话的时候倒是声势大的很,还时不时的看一看自己的师父。
“是不是口出狂言等事情办完再说吧,我说你师父的水平不行,可不是说说而已。这里的风水看起来好像是不错的,依山傍水,这是背后有靠山,钱财如水来的好格局。”
玉之夏刚刚说话这话,白大师这话也不需要自己的小弟子出头了,而是自己摸了摸没有多长的虬髯。
“没错,这就是我看这个风水的时候说的话,是陈安告诉你的吧。你也说这是个好格局了吧,我可没有编瞎话。这等格局这等风水可不是好么。”
玉之夏点了点头“你看的确实不错,却是个只看表面的。”
玉之夏接下里的话让白大师脸色都白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依山傍水若是在别的地方是真的好格局,可是换成了这个地方,也是个好格局但不是利人的好格局,而是好的墓地格局了。这个地方的来历,你知道吗?”
这话是询问陈安的,陈安怔住了,来历?不就是个不错的风水宝地吗?就是个工厂罢了啊。
“呵呵,这个地方以前是个兵工厂,你知道吗?”
陈安点了点头在,这个他倒是知道,当初买下来的时候倒是也调查了一下,确实是个兵工厂。但那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这个兵工厂是战争年代的一个据点,最后却毁了。你想想一个兵工厂,里头防护和武器都是多不胜数的,怎么会毁掉呢。”
陈安顿时惊讶了,那只有一种可能兵工厂被发现了,被人空投了炸弹。那么里头的人想要逃,恐怕非常难了。战争的可怕性陈安也是知道的,为了保证这个兵工厂的彻底毁灭,恐怕这炸弹投的还不少呢。
那么一个偌大的兵工厂,要运行起码要百人,加上守卫等等,恐怕也是个同他的厂子人数差不多的工厂了。那么这里风水再好,也是许许多多的人埋骨的地方,一想到这里,陈安都觉得脊背发凉。同时也怨起那个让他买下这里的人了,要不是这里地理位置什么的都不错,他也不会被撺掇着买下这里的。
“你说是兵工厂就是兵工厂,你说死了那么多人就是那么多人吗?兵工厂的事情只是谣传罢了,哪里能做真呢。”
小徒弟又跳出来寻找存在感了,玉之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白大师道“不仅仅是我说的,白大师恐怕现在也看出来了吧。”
果然白大师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扯开难看的笑容“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刚刚才发现这地方上空有着一丝兵戈之气,但却没有煞气。所以这个地方之前就应该是个兵工厂,而且这里地底似乎有一丝丝阴气涌出,故而这里应该是死过不少人的。”
虽然没有说死的或许就是兵工厂的人,可已经将玉之夏的话证实打半了。他确实是这些年被捧过头了,所以之前一来初初看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就断言这里的风水好。却忘了风水的好坏,除了要看地势看环境,还要看它曾经的历史。
显然此时的白大师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眼了,他太过自大了。第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看法之后,就再也没有细看,因为心里已经产生了一种想法,自然就很难改变。之后陈安找了别人,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以致于最后都没有怎么细看这里的环境,直接就下了定论,甚至不容许别人推翻自己的定论。
白大师惭愧的低下头,然后想了想抬头将之前陈安给的支票拿了出来,还给了陈安。
“陈先生,是我的不是让您蒙受了如此大的损失,是我看走眼了。这些钱我就不收了,你这次请来的或许真是高人呢。”
说完这话扭头就走,这架势简直就是比兔子更快。倒是个有担当,勇于承认错误的。玉之夏不知道的是,因着这次的事情,白大师之后的人生倒是低调了许多,行事也谨慎了许多。
而此时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已经印证了玉之夏是个更为厉害的大师了。陈安也是傻眼了,他给白大师的报酬是五十万,白大师确实是还他这笔钱了。可他因着白大师的话,买下这块地皮,盖起了厂房,运送了这么多机器。其中的价值何止五十万,一百倍的五十万五千万都不止呢。
白大师虽然承认错误的快,可难道没有想过自己在这其中的损失么。可陈安终究是什么都不敢说,这种术士他可是不敢得罪的呢,起码从两人的对话之中可以知道,这个白大师还是有些本事的。陈安只能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表示没事,他倒是想要破口大骂,可理智告诉他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