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应该是中国的初七吧,你知道么,在这一天我们要吃面条。”
画面中,小北对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说道。
女人显然不懂小北话里的意思,略微侧头,似乎在努力联想,只是她墨绿色的眼睛转了又转,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吃……面条……”
小北试图放慢语速,并做出一个咀嚼的动作,结合手语对女人解释道。
“吃!”
外国女人巴掌一拍,双眼冒光的重复着简单的字节,显然是明白了小北的意图,她急忙回身取了个铁盒子,里面装的是各式各样的西式糕点。
“No、No、Not?that,noodle!”
小北边说边做出了个吸食的动作,还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oh,noodle!”
外国女人似乎对英语也只是略知一二,看来应该不是来自什么发达国家,但她对小北看似很真诚,一听到小北要吃面条,便急忙跑到厨房忙活起来。
看到这里,墨笛就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钻进去,摸着小北的脸蛋,问他过得好不好。
“墨笛姐?虽然现在我也不清楚小北的具体位置,但是如果你想,这个录像我可以给你复制一份,往后你想他了,也可以拿出来看一看。”
小川见她慌乱的合上电脑,便清楚了墨笛心底的想法,这种隔靴搔痒的痛苦,恐怕更是难熬,若不是刚刚事出紧急,他是绝对不会拿出视频的。
“嗯,小川,谢谢你,三番五次的给你添麻烦,等我出去以……”
“老大,时间已到,该把她送到别墅去了。”
暴风倏地冷冰冰的打断了墨笛的承诺,他就是看不惯她一次次的给小川留下希望。
“知道了,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文小川对暴风的提醒不仅没有理睬,更是在他质疑的目光中,把视频资料打包备份,亲手交到墨笛的手里。
“小川,我能看出来,裴天的这帮手下,对你的关怀是真心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我这一走,不知何时再能见到你,答应姐姐,一定要好好与他们相处,有空的时候多加锻炼,不能总杵在电脑面前,听明白了么?”
墨笛接过小川递过来的u盘,看了眼他那惨白的小脸,莫名的心疼,出自姐姐般的关心,轻轻对他耳语道。
文小川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木讷的点点头。
……
“高叔,昨晚辛苦你了,这回算是我欠你的。”
江程煜走后,凌永兰端坐在客厅中,等着墨笛被人送上门来。
“太太您不要这么说,当年都是由于我的失察,才您的受辱和三爷的死,我的这条老命原本就是属于您,只要您需要,随时都可以拿去。”
老管家昨晚服了梁永兰给的解药,此刻他的脸色已好上许多,只是那股堪忧之气,却愈发的凝重了。
“只不过在我死前,我还想着同您再讨个请求——能不能放过墨笛小姐,那丫头生性善良,是绝对不会有谋害您的心思的!”
自从老管家听说太太要少爷交出墨笛,更是不惜拿他的命来威胁少爷后,他便觉得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掌控的地步,如果他还坐视不管的话,那么还不知道太太要对墨笛使用什么手段呢。
“高叔,你年纪大了,既然刚刚躲过一劫,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你在别墅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该歇歇了。”
梁永兰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精锐的双眸却闪过一丝狠戾,她扬起下巴对向老管家,惊得他结结巴巴的回道。
“是我、是我逾越了。”
老管家视线低垂,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说起来,墨笛那丫头也算是识相,原本我也没打算将她怎样,只是她偏偏被荣修看上了,现在又是程煜与他妹妹订婚的关键时期,我也是迫不得已……”
见他放弃,梁永兰却不依不饶的碎碎念叨,声音不大,像是在说给老管家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太太,您是在说新加坡的荣氏么?”
老家听她说出荣修二字,立即就起了疑心,照理说太太是不应和荣家有什么关系的啊,当年不正是……
“没错就是他们一家,连你也没有想到吧,这些年来我一直都隐身在他们当中。”
说到这里,梁永兰的眸光蓦地阴冷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紧咬着薄唇微微打颤。
“难怪当年不论老爷如何搜查,也没能找您的落脚点,不过太太,您这又是何苦呢?”
面对如此事实,老管家既震惊又惋惜道。
“哼,何苦?我自然不会白白遭了这么多的罪,当年我所失去的,如今也定是要一点一点的拿回来!”
“咚咚咚!”
就在梁永兰回忆着过往所承受的屈辱之时,门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惹得她不得不暂时收敛起凛冽的恨意,佯装无事一般朝门口走去。
“哦?荣少,怎么会是你,不是约定好由我亲自把人给你送去么?”
梁永兰疑惑的问道,她下意识的瞅了眼表,距离墨笛被送过来还查整整一个小时。
“梁总,我只是荣家收养来的,称不得少爷,计划临时有变,为了您这位曾经的儿媳妇,我可是连夜购下了一套豪宅,就是为了迎接她。”
荣修淡淡的说道,他的表情向来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梁永兰这些年来,在荣氏苦心经营,获得了无数赞誉,唯有这个收养来的孩子,一直对她有所保留。
“呵呵,看来你们确实长大了,你和暖暖这才来了几天,就把我们江家的过往,调查的一清二楚,看来我回头得和你义父禀报一声,叫他不用再操心你们的能力了。”
梁永兰说话的时候,神情飘忽,表现的皮笑肉不笑,虽然她已经在荣氏混迹二十多年,但她对待荣修,一直是这种独有的表情。
“您谬赞了。”
荣修也学她一般,微微笑道,只是混身上下所散发出的煞气,却逼梁永兰连呼吸都忘记了。